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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的知青丈夫被古代来的将军穿了》 李蔓四下看了看,阿爷带着韩琳去洗澡了,有一只小鸡生病,阿奶去给它喂药了,房里现下就只有她和他:“宋逾!”
“嗯?”
“我如果告诉你,我不是原来的李蔓……”李蔓盯着他,紧张地抠了抠瓶口。
宋逾伸手顺了顺她颊边的碎发,点了下她紧咬的下唇:“野猪林吗?”
李蔓大脑一懵,惊叫道:“你知道?”
宋逾轻刮了下她的鼻尖,失笑道:“性格差别那么大,我如何感觉不到。”
若没有他自身的经历在,他或许不会多想。
“我,”李蔓看着他,忍不住想笑,他分得清她和小蔓儿,“我……”
宋逾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食指抵在唇上,轻“嘘”了声。
抬腕看了看表,时间还早,宋逾拉起李蔓,对进屋的赵金凤道:“阿奶,小蔓晚上吃多了,我带她出去走走。”
赵金凤不疑有他,“家里有山楂片,我记得放在……”
“去年的山楂片,一直放着,最近又没有晒,搞不好都发霉了,”李蔓摆摆手,拉着宋逾往外跑道,“阿奶,你别找了,我跟宋逾出去走走。”
赵金凤看着相携而去的两人,忍不住笑骂了句:“鬼丫头!”想跟宋逾单独相处就单独相处呗,找什么借口?
李蔓拽着宋逾一直跑过东边的小石桥,才停下脚步,拄着膝歇了会,看着宋逾笑道:“好久没这么跑过了。”
宋逾伸手拉起她,沿着小溪缓缓向前走道,“以后韩琳扎马步,你也跟着一起吧?”
“四点半起来吗?”李蔓苦了脸,“我起不来。”
“五点。”宋逾道,“晚上九点睡,五点起,睡足八个小时,不难吧?”
“九点睡啊,我以前都是十二点多或是凌晨一两点睡的。就是来到这里,也是十一点多才睡。”
这点他注意了,小丫头房里的灯总是亮到很晚,不是看书看报,就是摆弄收音机。
“从今晚开始,调调作息。”
“今晚啊,”李蔓拉着他的手,与他面对面,倒退道,“我怕跟你说了我的事,更睡不好了。”
宋逾握着她浸了汗意的小手,紧张了吧:“那就不说了,等什么时候有空再聊。”
“你就不好奇吗?”
宋逾笑:“好奇,可解密的过程又何尝不是一种期待。”
李蔓一愣,月光下,对上他好似能包容一切的眼眸,心头一热,猛然朝他扑了过去,宋逾张手将人揽住,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脊背,什么也没说。
离开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家人、朋友,熟悉的时空,哪怕生命重新以另一种方式得到了延续,那种灵魂上的孤寂,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对此,宋逾深有体会。
一度,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活,如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一样?
没了任责,没了家国,没了要保护的疆土,没了背靠背的战友、部下,没了父母亲人,他是谁?
他为什么活着?迷茫过,失落过,麻木过。
娶原来的李蔓,与其说是自己责任心作怪,倒不是如说是自己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
一个活下来,融入这里的借口!
回去的路上,李蔓伏在宋逾背上,低声跟他描绘了遍未来的祖国山河!
与之同时,两千多公里外的小山村,也有人在提宋逾。
大半月前,宋逾用断续膏的药方跟孙医生换了50盒虎骨膏,给了孔华灿30盒,给送韩琳来的徐元凯4盒,他本人留下了16盒。
这16盒,他拿给冯连长2盒,留下4盒,剩下的10盒连同阿爷卖羊得来的40斤粮票一起寄给了父母。
他爸宋思元的腿在运动中被人打伤,当时没能得到很好的医治,一直拖到下放,腿骨长歪了。
彼时,周晏如再想帮丈夫敲骨重新固定医治,也因没有药,而没敢下手。
10盒虎骨膏和40斤粮票的寄来,让她看到了希望,有了虎骨膏,她再上山采些消炎、消肿、止血、化脓的药,就差不多了。而有这40斤粮票,更不用担心,丈夫因为治腿而耽误上工,下半年缺粮了。
夫妻俩合计了一下,便打算过了六月农忙,就开始敲骨医治,周晏如也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将要用的药采齐。
今天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夫妻俩连假都请好了,敲骨的锤都握在手里了,哪知虎骨膏不见了!
周晏如不敢置信地一遍遍搜过居住的小棚子,凉风习习的夜晚硬是委顿在地急出了一头一身的汗:“怎么会没有呢?我明明放在一个小木匣子里……”
“妈、妈,你先起来,”宋祯伸手将母亲从地上架起来,扶坐在木板床上,端了碗水给她道,“喝点水,我找找。”
“不用找了,”宋元思疲惫地摆摆手,“五六个平方的小棚子,你妈都翻十来遍了,要还在,早就扒拉出来了。别找了,”宋元思抚着伤腿,扯了扯唇,“就这样吧!”
周晏如捧着碗巴巴直掉眼泪,哽咽自责道:“都怨我,我咋就没有放好呢?!”说罢,忍不住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
“妈,你干嘛!”宋祯抱着母亲的手,心疼道,“小棚子连个锁也没有,你们上工一走,还不是谁想来谁来,藏不住东西也正常。”
宋祯话音一落,请来帮忙的韩院长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他家就住在隔壁,近段时间老伴身体不好,一直留守在牛棚,宋祯这么说,岂不是在暗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