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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朱雀仙尊又在孵蛋》 顾灵翰耸然一惊,自己的心头血呢?
他再三探查,但无一例外,结果都是没有。
怪不得自己没有了吸纳灵力的能力,怪不得自己的身体像一个只出不进的漏斗,存不下一点点灵力。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如今看来,没了心头血才是真正的原因。
但心头血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消失呢?
顾灵翰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的心头血到底是消失了还是丢失了?
他心中有太多的疑虑,他想,自己大概忘了很多事情,甚至记不得自己到底是何时失的心头血。
他忽然想起那日闯入识海中的黑衣人,依稀记得他问过自己,“可曾记得丢失过什么心爱之物?”那自己丢失的心头血,会和那个人有关吗?
但随即,顾灵翰便否定地摇了摇头。他自嘲地笑了,梦中人怎么会是真实存在的?若是真的认为此事与梦中人有关,那自己岂不成了庄周,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或许事实可能只是自己大限将至吧,顾灵翰自嘲地想,活了这么多年,也活够了。
顾灵翰看向门外,眼中满是苦涩。
钱公公忙完了手里的事,回了清平宫。
他一到殿门口,便看见新晋封的国师大人正直挺挺地站在门外,像被霜雪打过的竹子一样,虽然面上带了些颓然的神色,但依旧倔强地挺直着腰杆,十分倔强。
一瞧这架势,钱公公就知道不对了,看着这副场景,怕不是国师大人惹陛下生气了吧。
他心中一震,陛下脾气那么好,何时跟人生过气。
想到这里,钱公公只简单地和顾离琛打了个招呼,便匆匆进了殿内。
一进殿中,钱公公便瞧见顾灵翰正站在御案前,一脸凝重地不知在思索什么。
钱公公尽量无视顾灵翰的脸色,大着胆子劝道,“陛下,国师大人一直在门外候着呢......”
顾灵翰看向钱公公,斟酌了许久的措辞,才道,“钱公公,是本尊不配做离琛的师尊。”
钱公公被顾灵翰的话惊住了,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但在他眼里,朱雀仙尊是先天之灵,生而有仙骨,更是有助人飞升之能,若是朱雀都不配做顾离琛的师尊,那谁还配呢?
朱雀何时不是高高在上的神灵,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所以钱公公不可置信道,“陛下,您说的这是什么话!”
顾灵翰却是苦笑一声,叹了口气。
“你可曾听过,‘朱雀血得之而飞升’这句传言?”
钱公公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他不仅知道这句,还知道后半句——“朱雀血得之而飞升,凤凰髓获之而涅槃。”
朱雀和凤凰都是雀族的神鸟,雀族中无人不知这句话,许多人以为这句话只是传说,但钱八仔却知道,这句话说的是真的,他跟在灵翰仙尊身边许多年,见过太多想要对朱雀血有非分之想的修者。
顾灵翰接着开口,语气随意,但内容却让钱八仔心惊胆颤,“可是我却不记得自己是何时丢的心头血,你说可笑不可笑?”
钱公公吓得瞳孔一颤,他强堆起笑脸,“陛下,这怎么可能呢?心头血怎么会在您不知情的情况下无缘无故丢了呢?”
顾灵翰却是笑了,“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可笑。”破带有几分自嘲地意味。
他将手负于身后,沉思片刻,对还没缓过神来的钱公公吩咐道,“钱公公,让离琛进来吧,本尊有话对他说。”
顾离琛走进殿内。
顾灵翰让他坐下,他却执拗地站着不肯坐下,直接对着顾灵翰开口道歉,“师尊,是徒儿逾越了。”声音低沉却保留着一丝顾灵翰熟悉的清越,那是离琛小时候的声线。
顾灵翰看着已经是一副冷硬成熟模样的顾离琛像个孩子似的低头和自己道歉,心中升起歉疚。
“不,是师尊不够好。”他清了清嗓子,“离琛,本尊想了很多,自觉得不配做你的师尊。”
顾离琛听见这句话后震惊地抬头,他梗着脖子,眼神中满是倔强,“不,师尊,是离琛不配做师尊的徒弟。”
“没有三拜九叩,没有拜师贴和拜师酒,离琛的确不配做师尊的徒弟。”
听见离琛这么说,顾灵翰神色微动,险些绷不住严肃的神情。
他叹了口气,心道,离琛还真是专挑人心里最软的地方戳,直戳得他心里酸酸麻麻的。
自己当初收离琛为徒的时候的确太过随意,现在想想他们两人这段关系,本就不合时宜。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离琛那双琉璃般情清透的眼睛,解释道,“本尊说的不是这些。”
顾离琛却不听顾灵翰解释,他打断顾灵翰的话,眼中泛起化不开的委屈神色,“师尊,您是不要徒儿了吗?”
顾灵翰气得咬牙,“别歪曲事实,本尊不是这个意思。”
顾离琛的眼睛中泛起泪花,“徒儿是在您怀里化形的,吃的第一口饭也是您喂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尊在哪儿徒儿就在哪儿!”
“师尊您不知道,徒儿其实早就开了灵智。在九重天上时,那些所谓的仙长仙尊无一不拿我当个物件,有些人想将我炼化为器,有些人则是打算将徒儿体内的先天灵火吸收成自己的修为,化为己用。”
“徒儿天天承受着千锤百炼的痛苦,但因为我石质坚硬,又身负先天灵火,所以他们无论如何也奈何不了我,所以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经历着那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