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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太子裙下臣》 皇帝淡淡笑着:“谁人不知这天下有名的花匠都被你搜罗进了誉王府,御花园伺候的匠人手艺怕都不及王府的人。”
誉王哈哈一笑,倒是毫不谦虚:“既然如此,那臣弟就谢过皇兄了。”
众臣在一旁看着,面上呵呵地笑着,心下却是各有各的盘算。
当初皇帝将那群狼的尸体赐给誉王的消息京城可谓无人不知,一些老臣本以为这是皇帝的警告,对这位表面上纨绔不已无所作为的誉王也起了些警惕之心,但今日再一看,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
皇帝心,难以揣测。
君臣尽欢,正午的阳光也是越来越热,众人朝着御花园深处的凉亭处走去。誉王刚得了一株极品花卉心头自是高兴,一路上马屁拍个不停,倒也能引起皇帝会心一笑。
途径一处,夹道都是丛荫树木,林荫深处幽暗莫名,隐约不可见。小道尽头是一处凉亭,四方的轻纱随风而动,瞧着便是惬意异常。
皇帝袖手走在前方,诸臣面上也不由添了几分轻松。行至半道,忽听一旁的丛林中传来隐隐约约的暧.昧声响,夹杂着女子娇媚的低音和男子粗重的喘息。
皇帝脚步一顿,刘大伴面色难看,一旁的众臣则是有些尴尬。
皇帝偏头示意:“去查查,光天化日,什么人胆敢在这儿伤风乱俗,败坏宫闱。”
刘大伴立刻应是,招手吩咐一旁的小太监随他而去。片刻之后,丛林之内传出惊呼之声,随即就是窸窸窣窣的穿衣摩擦声,紧接着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片刻之后刘大伴出来,脸色不太好看。
皇帝面色冷沉:“怎么?”
刘大伴低头愧道:“回陛下,那二人似乎对林子的格局十分熟悉,我们的人还未过去,他们就跑了。”
“跑了?”皇帝看着他,刘大伴应是,又低声道:“只留下,一样东西……”
刘大伴将手中藏着的玉佩塞到皇帝手中:“奴才不敢自作主张……”
皇帝垂眸一看,瞳孔一缩。
只见那玉佩质地上乘,其上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四爪蟒,玉佩背面,则刻着一个小小的晏字。
皇帝眸光乍然一冷。
他转手将玉佩收回袖间,神色自若:“派人去查。”
“是。”
经了这么一出,虽未明说,但众臣面面相觑,也都敏感地察觉出了不对,直到到了凉亭处,也没敢说什么。
皇帝不着痕迹地瞥了誉王一眼,并未多言。
凉亭处早有下人备好了茶水糕点,众臣也都是人精,说来说去,没人敢主动将话题引到方才的事情上面去。
皇帝悠悠地品着茶,掩在衣袖下的手却在不住地摩挲着那块玉佩,眉宇间难掩莫名之色。
刘大伴心下焦灼,四处看了两眼,目光却忽地一顿。
只见不远处一个小宫女神色迟疑中带着焦急,正扭头四处看着什么。
刘大伴眉头微微皱了皱。
“把人带过来。”皇帝显然也注意到了那边的情况,低声吩咐道。
他远远地望着,就见那女子见到刘怀银后面色忽地一白,踟躇地想要离开,却又碍于自己身份,不得不上前行了一礼。
刘怀银上前说了些什么,那女子颤了颤,随即乖顺地跟着他前来。
“奴婢参见陛下、王爷、各位大人。”那宫女结结巴巴,隐隐打着哆嗦。
皇帝觑了她一眼:“你是哪个宫的?竟敢在御花园里四处走动。”
那宫女支支吾吾,刘大伴厉声道:“陛下在此,你竟敢隐瞒?”
那宫女碰的一声跪了下去,哭着道:“奴婢没有,奴婢不敢!陛下恕罪!”
刘怀银眉头一竖:“那还不快从实招来?”
那宫女咬了咬下唇:“奴婢、奴婢是、是瑜嫔娘娘身边伺候的……”
皇帝眼波一动,众臣心中也是一跳,接着低头喝茶掩盖住面上的神情。
瑜嫔娘娘……就是陛下近来最宠爱的那个妃子?
刘怀银看了皇帝一眼,又问:“瑜嫔娘娘现在何处?”
“奴婢不知……”
“不知?”刘怀银道:“你是娘娘身边伺候的宫女,你竟不知娘娘的行踪?”
那宫女忙磕头求饶:“奴婢真的不知,到了此处之后瑜嫔娘娘就不让奴婢跟着,奴婢无法,只能在这里等着……”
皇帝缓缓摩挲着手中的玉佩,龙目半阖,闻言只道:“可知瑜嫔娘娘来此所谓何事?”
那宫女犹豫片刻:“奴婢……不知……”
“放肆!”刘怀银大怒:“你可知欺君罪当如何?”
那宫女砰砰磕头,语带哭腔:“奴婢、奴婢当真不知,陛下明鉴啊!”
刘怀银又问了片刻,见她一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才有些为难的看向皇帝:“陛下……”
皇帝抬了抬手,问道:“那你可认识这块玉佩?”
那宫女战战兢兢抬起头,小心看向黄帝手心的东西,眼睛顿时瞪大:“奴婢认得!奴婢认得!”
“那是瑜嫔娘娘的东西!”
“瑜嫔娘娘最是喜爱这枚玉佩,时时把玩。”
周围霎时一片寂静。
皇帝的举动没有隐瞒的意思,在座的臣子大多看清了那枚玉佩什么样子,又听闻那宫女的言语,心下顿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