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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偏爱作对

    露台差不多一米高,下面是瓷砖实体堆砌,上面有一圈雕刻着暗花的栏杆。这里正对着浩渺的大海,房间没有开灯,所以外面没人看见,也不会有人能看见。
    宋秉文没有动她的睡裙,表面上看,她的衣衫依旧好好地穿在身上,只是露台的地上,小块布料与茶几的菱形雕花支架缠绕在一起。
    然后他将她的腰握住,往上一提,让她坐上了一个靠着栏杆的圆形象牙白小茶几,然后单手解开了喉结下方第一口纽扣......
    江澄子搂着他的脖子,绵密的磨感让她忍不住呜咽出来,在他的肩胛骨上小动物般啮咬着,羞红了脸。
    头顶是藏青的夜幕和漫天的星空,耳边有海风呼啸的声音,一阵阵吹过来的湿润的风,让她的头发早已凌乱地散落到满是桃花粉的脸颊上。
    塑料薄膜的声音,和海风一起在耳畔响起。
    下一秒,江澄子眼前一片空白,脑中轰地一声,手无力地在空中虚抓了一把。
    “宝贝...放松......”宋秉文轻抚着她的背,沉哑着声音在她耳边道。
    纯白的丝质睡衣上起了褶皱,反射在上面的月光深深浅浅,像是风有旋涡,层层荡漾开去。
    江澄子闷闷地哼了两声,不由自主地有些排斥反应。在他一遍又一遍的轻拍下,内心暖流涌动,才逐渐适应起来。
    宋秉文带着一种克制的力量感,强势与温柔都恰到好处,让江澄子背脊酥松,整个人忍不住朝后仰去,双眸正对上无际苍穹,头顶的星空连成星海,在她眼里眩晕成一片。
    宋秉文揽住肩膀往回一拉,重新将她拉进了怀里,不让她闪躲。
    她的背后是浩瀚的大海,海浪起起伏伏,在夜色的幕空下,蓝得有些幽深。
    海面一道道水波纹渐次涌起,一浪高过一浪,推起泛白的浪花,又间或变得汹涌,拍打在艇身,哗啦一声,撞出破碎的响声。
    落回去的浪花重新融入了海水中,泛出了白沫,带着些海腥味儿。
    触感变得尤为明晰,半清醒半迷离间,江澄子脑中闪过一瞬念头:她觉得,其实宋秉文这人一点都不纯情,也一点都不保守,连带着他们第一次的地点都这么不保守。
    就像此刻一样,星空,大海,游艇,露台,茶几。
    自然,又原始。
    让她,又兴奋,又羞耻。
    不知过了多久,露台上的影子终于缓缓停了下来。
    江澄子脚上勾着鞋的一角,没有完全踢掉,晃晃悠悠,半落不落。顶上的小夜灯照映在她湿漉漉的双眸里,海浪依旧在她的脑海中汹涌澎湃,久久没有平息下去。
    她额发氲湿,大口喘着气,靠在宋秉文的胸膛上。他将她环住,头埋在她的侧颈,还在不停地亲吻她。
    忽地,江澄子回想起来,很久之前他们在游艇上玩捉鬼游戏,因为她太吵而被宋秉文逮住教训了一顿。
    他说她,这么大人了怎么就只知道疯跑。
    她当时还问,那不然在游艇上做什么?
    现在她明白了,他用行动告诉了她,这么大的人了应该做什么。
    宋秉文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稍稍恢复了□□力后,重新又揽着腰将她拉到她胸膛处倚住,手上的信号隐晦传达。
    但江澄子实在是坐不稳了,她觉得脊椎都快折断了,想到又要重新来一遍,哼哼唧唧地推着他的胸膛抗议。
    宋秉文看她这副模样,低头舔咬着她的耳垂轻声问道:“那我们进去?”
    江澄子像是受了蛊惑,含糊地应了声:“嗯。”
    宋秉文笑意加深,带着得逞的神色,步伐加快进了屋里。
    可能是没有了刚才露天的那种羞耻感,这次宋秉文更加肆无忌惮。
    江澄子因为大口的喘气,喉咙已经干哑得像失了火,一抬眼,对上了他浓郁的双眼和涔涔的汗水。
    突然,她想到,从小到大她想了那么多鬼点子想要在众人面前揭穿他的真面貌,无一例外以失败告终。
    现在她终于揭穿了,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假正经。
    什么读书人,什么博士,什么清高,什么禁欲,什么清冷,都是人设!
    都是虚伪的人设!!
    但她是永远没法让第三人知道了,因为是在床上。
    但是,比起外人都夸赞的他那副清风霁月的模样和冷静疏离的气质,江澄子觉得更迷人的,正是他在床上的另一面——
    这个过程中眼底的猩红,释放后粗重的呼吸和温存时难以平复的胸膛动荡。
    那一刻,她觉得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有着普通人的弱点,为她着迷,为她纵·欲,为她沉沦。
    忽然,她察觉到,手被拽了起来,扣着往上,指尖触到一个光滑的表面。
    “嗯?”江澄子神志不清间,呢喃了一声表示疑问。
    宋秉文压着她的腰,不让她动弹,在她耳畔低低哄了一句:“乖。”
    江澄子勉力睁眼,这才发现,原来他在用她的指纹解锁她的手机,然后把他自己从屏蔽的朋友圈中放出来。
    就在他们鱼水之欢的过程中。
    江澄子:“......”
    她错了。
    他依旧是那个神,她才是普通人。
    第61章 清晨   大海在她心里已经不纯洁了。……
    浪潮连绵拍打着艇身, 海风从窗户缝隙中吹进来,扬起窗帘的一角,化作湿湿软软的雾气, 向卧室内逐渐弥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