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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清长公主

    五阿哥和八阿哥的神色略有些不安,九阿哥笑眯眯的没什么异样,十阿哥是和冷星同样的兴致盎然。
    看着几人不同的反应,大阿哥顾不上幸灾乐祸了,三阿哥的扇子也摇不动了,变成了比十三阿哥的半信半疑还要不确定的紧张担心。
    太子和四阿哥倒是沉着冷静的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
    冷星热情的邀请两个还比较生疏的弟弟也留下来看电影,“新拍的片子,头一份哦。”
    冷星的嗓音温柔粘粘,笑容也甜蜜友善得像春日的花儿一样,但,太子喉结微动,有种莫名的不妙感。
    做姐姐的如此热情友善,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自然是受宠若惊而却之不恭了。
    四周厚重的黑色帷幕放下,在不透一丝光亮的黑暗和安静里,众阿哥都悄然放轻了呼吸、提起了心,尤其是知晓冷星性格脾气的大阿哥几个,反倒是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无知无畏,对于现在的处境氛围,更多的是好奇。
    光影投到幕布上,影片开始播放,入目的是三个大字——《红盖头》。
    背景是一个新嫁娘坐在喜床上的模样,众阿哥齐齐松了一口气,这背景这题材还能有什么不好?最多也就是这女子所嫁非人的家长里短、爱恨情仇罢了。
    然而……那样的长舌头、那样诡异呆滞的表情是活人能够拥有的吗?!
    还有,为什么新婚题材的电影场景里会出现乱葬岗!
    十三岁的新娘,一连生了四个孩子就没一个能好好长大的,而那些个胎儿死都死了,为什么还要装在玻璃罐里!
    据闻,当晚十二阿哥是哭着由人抱回的阿哥所,虎头虎脑的十三阿哥倒是能自己走,却也是苍白着小脸,闷着头,小短腿倒腾得飞快。
    对于年幼的两个弟弟表现出如此受惊而像是、也确实是被欺负的一面,从大阿哥到十阿哥都很平常处之,并且一致认为这是正常的成长过程。
    兄弟几个谁不不是这样过来的呢?从大阿哥到十阿哥都表现得很淡定。
    并且,比起小十二和小十三,他们更同情老四。
    不巧又巧得很,四阿哥今年大婚,他还能以一个正常或欣喜或期待的心情迎来自己的新婚夜吗?
    众阿哥的视线齐刷刷的落到四阿哥身上,四阿哥眼眸微敛,神色瞧着还算平静,只唇色略白,不过这点受惊程度在一众阿哥之中算不得严重。
    所以只希望大婚之时,四哥不会见景‘生情’吧,这是比四阿哥小的阿哥们的想法。
    至于大阿哥和太子、三阿哥几个,却是想得更多,大阿哥甚至眼神猥琐的往四阿哥身下瞄了瞄,笑得意味不明。
    三阿哥则含蓄的笑着别开脸轻咳了一声,太子眼中也几不可见的漾起笑意。
    对于这样私密的话题,三人默契的表达得很含混,但偏偏又被冷星瞧见了。
    冷星咦了一声,立马兴致勃勃又故作无辜的挑事道:“你们是担心小四到时候硬……”
    “二姐!淑女!文雅!含蓄!”三阿哥强忍着羞红,上前捂住了冷星的嘴。
    但即便如此,冷星要说什么已经很明显了,懂得都懂,于是大阿哥、太子、三阿哥,连着一直少年老成的四阿哥都齐齐红了脸。
    十阿哥童言无忌,“什么硬?硬什么?”
    “咳,没什么。”大阿哥含混的摆了摆手。
    十阿哥没意思的撇了撇嘴,都说二姐脾气怪,不好相处,可大哥他们还不如二姐爽快,至少二姐有什么说什么,从不把他们当小孩子看。
    十阿哥将求知的眸子转向了冷星,冷星眨了眨眼,看向捂着自己嘴巴的三阿哥。
    三阿哥这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做了多大胆的事,连忙收回手,“二姐,我、”三阿哥下意识想认错告饶,但饶是三阿哥饱读诗书、才思敏捷,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合适的说辞,然后整个人越来越慌。
    其实三阿哥当局者迷,旁观人却很知晓为何,因为他没有做错,但是不知……
    冷星随意的摆了摆手,慢悠悠的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这事便就此揭过了。
    三阿哥心情陡然一松,而后茫然四望,还有些不敢相信。
    七阿哥抿出一丝浅笑,二姐虽爱捉弄人,但心思通透,绝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众阿哥各有所思。
    一场聚会刺激又刺激的结束了,反正但凡有二姐在的场合,总是要将这么惊心动魄几个来回的,众阿哥各自离去,独太子特意留住四阿哥问了一句,是不是近来有哪处得罪了二姐。
    四阿哥认真想了片刻,摇头,“不曾,”而后又迟疑道:“或许是我有哪处疏忽了。”
    太子很以为然的点头,“二姐好哄,这回也不过是玩笑居多,以后对二姐再尊敬有礼些。”
    四阿哥点头应下。
    万寿节过后,因着小阿哥去岛上读书是冷星主动提出,又有太子一力支持,所以尽管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都已经隐隐觉出些不对,并不很想去,但还是被打包带到了岛上。
    冷星离京之时,张廷玉一路将她送到了通州,他和她如今只每年十二月到三月末,这四个月同在京城,并且这四个月内,因为年底节庆等各种事情,见面相处的机会也并不多。
    “后悔吗?”冷星抬头,风轻云淡的问他,她一句话就将他们的婚事推到了两年后,这两年里也是这么个异地的情况,他绝了嗣,而她漫不经心,瞧起来随时可能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