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干娘也不是第一次嫁人了,不然你从哪里来的啊?
    清风张口结舌,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在清风愣神的档儿,就见孟彤瞥了他一眼,声音微冷的道:还有,你说说你在洛阳搞的那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那会子我要不是坐着月子,都恨不得冲去洛阳狠狠打你一顿。
    啊??!他怎么了他?
    清风一脸的懵,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
    去前院问你姐夫去,娘没出阁之前你就跟着你姐夫,也学学你姐夫的手段,不然就你那点儿蹩脚的路数,别回头被人整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他有这么差吗?清风即委屈又觉得有些不服气,立即就颠颠的跑前院找凌一去了。
    打发了清风,孟彤看了看时辰,就转去了福寿院。
    皇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放下了那些权欲斗争,尔虞我诈的关系,没了肩上的重担,他纵情山水,四处乱跑,这身子竟还微微有了起色。
    孟彤了解自己的医术,以皇帝身体当时被剧毒催残的破烂程度,她开的方子疗效就是再逆天,也仅够保他一两年的命。
    但皇帝在身体日渐衰败的情况下,竟还会慢慢有了起色,这种情况就是在她前世的那个年代,也是极少见的。
    在医疗发达的现代,这种濒临死亡时,身体突然开启了自我修复功能的现象,千万人里也就只有那么一两个,医学界的专家们对这一现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统一将这一现象称之为奇迹。
    可这种事情对别人或许是好事,对皇帝和大周江山却未必了。
    皇帝原是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才跟着她到四川府来休养,兼想在临死之前安静的过几天清静日子的。可现在他的身体有了起色,可能能够活的更久了。那么关于帝位,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孟彤毫不怀疑若是皇帝现在再回洛阳,满心等着他驾崩了好登基称帝的周元休,会立即对皇帝举戈相向。
    周元休对皇帝下毒一事,在皇帝和周元休心里都是一根要命的刺。
    之前皇帝之所以会对让周元休继位一事妥协,是因为他自知命不久矣,已经没有时间让他再培养一个继承人了。
    可皇帝若是一时死不了了,那么曾经大逆不道,试图噬父的周元休,就不再是皇帝唯一的选择了。
    孟彤挺烦这种事儿的。在她看来,皇家的这些人简直就是没事找事,吃饱了撑的。
    大周疆域辽阔,各地贫富差异巨大,每年都有因为吃不饱饭,而饿死冻死的百姓。
    上位者要是不能努力改革以改善百姓的生活,单靠她每年冬日的施粥和拆了东墙补西墙的赠济,根本就起不了多少作用。
    一碰上天灾**,死人和民变都是必然。
    孟彤不反对在保证自己富足的情况下,施点缓手帮真正有困难的人度过难关,可她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若是皇帝和周元休以为她会一直劳心劳力的帮他们打工,那就大错特错了,她可没有那个圣母心。
    想想四川府这个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还在建设中,离她心目中的理想家园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师傅家的那个巫门还要她去重建,胡大师兄那个没心没肺的,根本就不愿意牵这个头;
    而她现在还要养儿子,照顾老公,给亲娘准备婚事,调教义弟以便助他报仇,以后亲娘可能还会给她生一堆的弟弟妹妹,她自己也可能会生一堆的小萝卜头
    哎哟,事情简直不要太多,谁耐烦天天去管皇帝家的窝里斗啊?
    一进福寿院,就见皇帝和许文轩正在院子里做着教的那套健康操,四面的抄手游廊上站了一圈的侍卫。孟彤一眼扫过去,见都是皇帝的亲卫,就打算绕过正专心做操的皇帝和许文轩,朝蹲坐在正屋门口廊下,守着小炉子煮药膳的青黛走去。
    可她不理皇帝和许文轩,却驾不住皇帝和许文轩要理她。
    皇帝手上动作不停,声音却微带了一丝不悦的道,怎么拉着个脸?见了朕也不行礼,这是在给朕甩脸子看?
    孟彤顿住脚步挑眉望去,就接收到了皇帝一个不算凌厉的瞪视,站在他身后两步远处的许文轩却是友善的对孟彤笑着点了点头。
    孟彤心里顿时就安稳了,这一大早的谁惹父皇生气了,让您火气这么大?
    敢情你还记得你是我义女啊?
    皇帝没好气的吐槽道,你也就是讨巧、卖乖的时候会叫朕父皇。其他时候不是叫皇上,就是叫陛下,哪里有一点儿身为女儿的样子,根本就当她是自己的臣下嘛。
    孟彤心说:义女的身份本就是个掩饰,而且身份太多了难免会造成混乱的嘛,大家心里清楚就好了,这么较真有意思吗?
    不过这话可不能说了来,所以她笑道,父皇可真是火眼精睛,我今儿过来,可不就是来讨巧卖乖来了嘛。
    她这几天这么忙还专程跑来告诉他:要想多活几年,远离皇位和周元休才是王道,看看她用心多良苦,皇帝可要买她这个乖才好。
    可惜皇帝跟孟彤显然不在一个脑波频道上,哼了一声就不再搭理她了。
    孟彤被哼了也不以为意,径直绕过两人往廊下的青黛走去。
    ☆、858番外皇帝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