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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将军的农门妻

    月梅到底和周承朗还没有和离呢,而且周承朗具体有没有纳妾,消息也还没有传出来。说不定月梅不会真的和离,谢娇为了妹妹着想,只好忍下了这口气,勉强的点了点头。
    月梅走出来,却是忍不了满脸的怒气,看着周承朗,真是恨不得能伸手扇他一巴掌才好。
    “大嫂,谢姑娘怎么样了,她没事吧?”周承鸿也不知怎么了,捂着右脸凑过来,关切的问道。
    月梅现在看周家的人就烦,对他自然也没有好声气,“跟你有什么关系,滚一边去!”
    周承鸿一愣,就已经被月梅推了开。
    周承朗面色尴尬,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是一甩袖子,怎么就把谢娇给甩出去,更是砸进水缸里了。
    “月梅,我……”看着月梅怒瞪着他的眼睛,他有些心虚,“我不是故意的,大堂姐她……她怎么样,她没事吧?我,我去给她道个歉吧,你去问问看她方不方便,她若是方便,我去给她道个歉。”
    “你是应该给她道歉。”月梅冷冷的说道,“你今日来是想干什么,到这儿就踢这个打那个的,是想耍什么威风不成?”
    周承朗沉默了片刻,他知道月梅现在非常生气,所以他不想再说什么,引她更气。等见月梅似乎平静了一些,他才伸手想要去拉月梅,“月梅,我来和你……”
    啪!
    月梅直接打开了他的手。
    “你有话就说。”她说道。
    周承朗看看四周,大妮儿一样怒目,荷枝见他看过去不敢和他对视便立刻垂了头,而周承鸿则是捂着脸,眼睛瞪得溜圆,都在看这边。
    他感觉到了一丝难堪,他活了这么半辈子,还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么低声下气过。
    “月梅。”他收回了手,声音一瞬也沉了下去,“我们能好好谈谈吗?你看这外面都是人,也不方便说话。”
    月梅没有说话,扭头去了大妮儿的房间。
    周承朗跟进去,顺便关上了门。
    这屋子很小,说起来其实跟聚福堂的净房差不多大,两个人心里有气,又有隔膜,一个怪一个薄情,一个怪一个不懂体贴,所以屋里气氛一时就很是尴尬。
    月梅站在里边,离着周承朗远远的,也不看他,只低声道:“说罢,你要跟我说什么。”
    一副十分疏离的口气。
    周承朗看着她,她穿的是大袖衣裳,此刻袖口被用布条扎裹了起来,显得很利落。纤细的腰肢,隆起的胸部,再往上了,是粉嫩嫩的双唇,明亮的大眼,细细弯弯的眉毛。
    很好看。
    真的很好看,他这时候静下来,才发现月梅今日是精心打扮了的。他一下子就觉得心口钝钝的痛,他为了他们的事情,因为祖母已经有些病态的心思,而辗转反侧一夜闭不上眼。可是她,她却容光焕发,比往日里更要好看。
    怕是一大早就起来,对着镜子细细梳妆打扮了吧?她此刻还有心情去梳妆打扮……
    她,她是觉得要跟自己和离了,所以迫不及待的打扮的好看一些,好去另嫁他人吗?
    他们可还没有和离呢!
    她还是他周承朗的妻子呢!
    “你今日真是好看。”他喃喃出声。
    月梅抬起头看过去,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说这么一句,见他定定的看着自己,目光明亮,却隐隐含着一丝无情。
    想到自己哭红肿的眼睛和浓重的黑眼圈,若不是认真的上妆,如何能遮挡的住?
    月梅心底也是难掩酸涩。
    “说罢,你想说什么?”她又问了周承朗一回。
    周承朗看着她,冷笑道:“我不纳方惠钰为妾了,我已经和她说开了,不仅是和她,还有祖母那里我也说了。现在来见你,一会儿我就亲自去武安候府,跟武安候府以及侯夫人把这事情说清楚。等下午,我就叫人把方惠钰送去武安候府的家庵。”
    如果他没有冷笑,没有用嘲弄的口吻说话,月梅听了,也许会很高兴。可是他冷笑着嘲弄着的口吻,却让她心里格外的不是滋味。
    “怎么,你舍不得?”伤人的话立刻就说了出去。
    “舍不得?”周承朗反问道:“这话该我问你才是,昨日你那么坚决的要跟我和离,我还当你是一时气话,是因为太喜欢我,不想跟人分享,所以才那般。今日看到你,才发现我错了。”
    月梅的心突突的跳着,双手握拳,指甲几乎都要掐进肉里去了。
    她狠狠的咬了下嘴唇,让那痛感逼着自己把眼泪收回去,好半晌,才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迟疑,她的犹豫,却让周承朗更是心凉。
    “什么意思,意思是你迫不及待想跟我和离,怕是不是因为方惠钰吧?”他大步上前,一手捏住月梅的手腕,一手用力掐住她的腰,把她逼迫的和自己的身体紧紧贴在了一起,“你今日这么高兴,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又立刻从公主府出来到这珍味轩,打的是什么主意?”
    打的是什么主意?
    她能打得是什么主意?
    无非是,安平公主进宫,公主府她不好继续住。而威远侯府又根本算不得她的家,这个时代的女人哪里有家呢,嫁出去了,男人要她,她才有家,男人不要了,她就没有家了。
    月梅为这个时代的女人心疼,也为自己心疼,那抬起头看着周承朗的眼睛,慢慢的就含上了水雾,要落不落的样子,看着十分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