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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据说我以理服人[快穿]

    他们?会将自己所遇见的任何?人?撕成?粉碎,不排除直接吃掉的下场。
    在漫长的夜色中,整颗流放星都是狩猎场,非但那些?变异生物?可以肆意虐杀,囚徒们?之间亦能肆无忌惮自相残杀,以这样的方式解决一切仇恨与纠纷。
    就算是没有仇的人?,在混乱的黑夜中,也必须为了生存而战。
    因为白天的流放星不会提供给囚徒们?任何?食物?,而即便是S级的新人?类也达不到?不吃不喝就能一直活下去?的程度。
    流放星只会在每天夜晚降临后1/3,与2/3的时间点发放两次营养液。这些?营养液将会通过地底的机关升降梯出?现在地表的任何?地方。放在对其中隐秘毫不知情的囚徒眼中,就显得毫无规律。
    如果囚徒们?不想要被饿死,那就必须在危险的夜晚四处觅食,或者从其他人?手中抢食,这无疑会导致冲突的爆发。
    至于吃那些?变异生物?的血肉,除非到?了绝境,否则不会有人?愿意尝试的。因为做过这类尝试的人?九成?九都死得很惨。
    这就是流放星。
    每一位流放到?这里的囚徒在来之前都以为所谓的流放不过就像是从繁华的大都市到?了落后的山村,甚至庆幸于帝国?早已废除了死刑。
    但当他们?来到?这里,亲身体会到?这里冷酷残忍、无限贴近大自然的生存法则,他们?或许宁愿死刑没有被废除,也好过忍受这样的折磨。
    ——每到?夜晚都是一场与死神竞逐的赛跑,要为了自己的生存而豁出?一切,与变异生物?搏杀,与同类相残,还?要提防自己的同伴因为一剂营养液就背后下黑手,以为自己就要崩溃之时终于熬到?白昼,于是又失去?了自我了断的勇气,只能就这样迎来又一个漫长的黑夜……
    在这样不断轮换的白昼与黑夜中,有人?成?功熬了下来,也有人?永远消失在黑夜中。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帝国?会允许这样一颗连地表都被鲜血染红过不知多少遍的星球存在,允许这样野蛮残忍的“狩猎”,更不知道在幕后操控着游戏规则的人?究竟是谁,每天都在拼尽了全力活下去?,到?了白昼便能松一口气,找一个地方好好休息……
    不知不觉间,这群自诩高等生命的新人?类反而已经沦为了为最?基本生存需求而厮杀的野兽。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渐渐变得迟钝,遗忘了曾经学?过的许多知识,放弃了那些?自以为高雅的爱好,变得麻木而驯服。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从始至终,他们?就只是囚笼中争斗的困兽,自以为只要熬过一次的黑夜就能生存下去?,其实只是笼外的人?在挑选最?强大最?完美的一只野兽,挑选胜出?的蛊王。
    因此,一旦有人?成?功熬过某个期限,在流放星上存活超过某个时间,他就会在下一个黑夜无声无息消失,最?终沦为了地下研究所的又一个实验品。
    这些?流放者中,总是有聪明人?的。有些?人?或许是发现了什么,察觉到?了不对,存活时间越久,就越是感到?不安,他们?开始想方设法为自己寻找出?路。
    偶尔有幸运儿发现隐藏在这颗星球地表之下的秘密,进入那庞大的地下城,却没能如勇士一般攻破魔王的巢穴,反而变成?了主动?送上门的肥料。
    ……
    由无数流放者血肉所堆砌的地下研究所中,最?中央的那间实验室里,一面纯白的墙壁之上正显示着地表之上的画面。
    硕大得堪比小楼的巨型“蜘蛛”在黑夜中捕食,它锋利如刀的肢体切开了猎物?的胸腹;石堆之上两道人?影纠缠扭打?在一起,他们?在地上翻滚,用手,用脚,用牙齿去?撕咬,旁边是一剂未开封的营养液;静静潜伏在草丛里一动?不动?的人?在其他人?经过的一瞬间腾身而起,如同狮子扑咬向孱弱的羊群……一幕幕画面在墙上闪过,流放星地表所发生的一切似乎都被这间实验室的主人?收入眼中。
    他的声音慢悠悠响起,似乎饶有兴趣的样子:“A923,D516,E722……这些?先标记下来,接下来半个月持续观察记录,有成?为实验品的潜力。”
    掌控整个研究所的智能主脑发出?死板的机械声:【已收到?第一权限者的指令,进行?中,新一批实验品候选已标记。】
    做完这些?,实验室的主人?转身出?了这间实验室,一路穿过银色金属打?造的长廊,沿途一位位身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在看到?他时几乎都不约而同停下脚步,目送他从自己身边经过,彼此擦肩而过的瞬间,他们?的身体都好像僵硬了。
    这幅画面简直就像是丛林中的小动?物?遇到?了悠然路过的百兽之王,一方闲庭信步,一方寒毛直竖。可以想见在这些?研究人?员心目中这个人?是何?等的可怕。
    ——“梅菲斯特”的名号名副其实。
    事实上,但凡了解了他发明的狩猎游戏,见过那些?自他之手流出?的变异生物?,看到?那些?被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实验品,哪怕是这群违背了不少底线的研究人?员,都感到?心中一阵凉意。
    倘若说他们?还?只是违背底线,那么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底线。人?和野兽在他眼中都没有区别,世俗的道德伦理?与法律对他来说更是一纸空文,不值一提,他践踏起来时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