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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娇瘾

    察觉到危险,她见好?就?收,直接从他身?上跳下来,“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你忙正事去?吧。”她推了推他的肩膀,催促他赶紧走。
    齐晟漆黑的眼凝视了她几秒,忽然握住她的脚踝一拽。
    沈姒懵了几秒,整个人已被他掀翻在被面上,“你不开会?了?”
    “我改主意了,”齐晟抬手松了颗纽扣,拖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勾了下唇,懒声道?,“会?议可以推迟,让他们等,我今天办完你再走。”
    沈姒沉默了会?儿,忍不住骂道?,“你这种人,放在古代准是昏君。”
    “当昏君也是拜你这种祸国妖妃所赐,”齐晟肆无忌惮地?嗤笑了声,捏控着她身?前顶端,忽然低头?牙齿磕下去?,“你不想我走,我当然成全你。”
    他嗓音低沉偏冷,像是在烟酒里浸泡过,颗粒感分明,很磁性。
    落地?窗外的光线艳烈,别墅前摇红乱绿,盛夏鸣蝉。阳光穿过薄纱时弱了三分,抖落了一地?的光团,形状奇特,地?上的影子正起起伏伏。
    沈姒不可抑制地?仰颈,薄汗和眼泪一起划落鬓角。
    像一只濒死的白?天鹅。
    “三哥。”
    她一遍遍唤他,声音婉转又低缠。
    曾经纠缠如毒蛇,执著如艳鬼。
    当时她只怕爱意激烈得快,也平和得快,甚至于颓废得快。
    后?来发现,兜兜转转这些年,触及心底的任何一丝情绪,根本无关风月和世俗,只关乎对方一人而已。
    如果爱意可以用颜色度量,这些年他同她纠缠如克莱因蓝,是最极致最刻骨也最纯粹的热烈,定要在对方的世界里留下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分别时如莫奈的灰,心灰心冷、却尚存温柔。
    而今,万事从欢,一切安好?。
    她只想跟他好?好?在一起。
    沈姒的生日如期而至。
    认识齐晟之前和跟齐晟分手之后?,她每年的生日其实都很平淡,和父母朋友凑在一起,小酌一杯,唱歌收礼物玩游戏,好?像永远都如出一辙。
    细算起来,她好?像只有跟齐晟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对生日有所期待。
    因为?跟齐晟相处时不一样,不论他的脾气?秉性如何阴刻,他并不吝啬于给她花钱和花心思。尽管出主意和策划的可能另有其人,但那三年里,确实每年都能翻出新花样。
    今年的生日安排在一片刚规划完,但未对大众开放的风景区。
    年初批下来的重点规划项目,在山环水绕、风景宜人的天然景区,打造出一系列旅游景点,还有一块私密性极强的高消费地?段,寸金寸土。
    天长一色,水远无波,连绵起伏的远山扶黛,平静无波的深湖揉蓝。
    这里的娱乐设施和基础设施已经打造得差不多?了,剧院、画廊、茶馆、酒庄、赛车场、马场、高尔夫球场……想玩的地?方应有尽有。
    沈姒很早就?抵达了西山居。
    宾客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寒暄,交谈生和低笑声都温温柔柔的。
    “这地?段还没开放吧?”
    “那还不是三哥舍得为?我们姒姒一掷千金?我听说?西山居是巴黎Baccarat水晶宫的缔造者斯达克参与设计的,入会?费三千万。托我们姒姒的福,还没开放我们就?进体验了。”
    “姒姒,我是真的羡慕你,生日排场一年比一年大。第一年会?所第二年游轮第三年私人山庄,现在未开放的风景区都为?你提前开放了。”
    生日这种场合,来的大多?是圈子里的名媛淑女。
    谈论话题无非就?那几种,从生日场地?到晚礼裙,再到鞋包香水,还有珠宝首饰。听上去?是恭维,但只是彼此之间的客气?,做不得真。
    今天的主角是沈姒,有人再次把话题带到她身?上:
    “亲爱的,你带着这串项链风格看着很眼熟,是在HarryWinston定制的吗?”
    “不是,”沈姒心情好?,倒也乐意顺着话头?敷衍几句,“之前在德国Nagel拍下来的,1932系列古董项链。”
    手机铃声振动,她说?了一声“失陪”,低头?接了个电话。
    中途离开了会?儿,回来时西山居的场景和氛围已经完全变了。
    因为?周子衿来了。
    “你们可不知道?,当时我们姒姒就?慌了,问道?:
    传出去?有人乱说?怎么办?”
    隔了老远,沈姒就?看到周子衿一人分饰两角,一会?儿扭到左边,一会?儿转向右边,变着语调位置给其他人倾情演绎舞台上两人的对话。
    “三哥看着一脸娇羞的姒姒,视线里带着三分讥笑三分薄凉四分漫不经心,用那种气?音跟姒姒说?,”周子衿压低了嗓音,“那就?公开。”
    沈姒听到“娇羞”这个形容词,脚步顿在原地?,唇角微微抽动了下。
    简直是见了鬼了。
    什么“三分讥笑三分薄凉四分漫不经心”,周子衿不觉得这形容就?是网上吐槽的扇形统计图吗?
    她真应该录下来,发给齐晟看看,让周子衿知道?造谣是什么下场。
    周子衿根本没注意到她,完全沉浸在自己演绎的添油加醋版恋爱小剧场里,“然后?是我们姒姒,像一朵清纯小白?花一样茫然,像我这样——”
    她戏精上身?似的模仿沈姒,格外夸张地?“啊”了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