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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娇宠小青梅

    “为什么你一回来所有人就都在看我笑话,所有人都让我退位让贤,凭什么?凭什么别人都认为你周嘉树比我优秀比我能干?就因为你是周家的长子?那我到底是什么?这些年陪在周家的人是我不是你!凭什么整个江城只记得你周嘉树,却都唾弃我周嘉阳?”
    周嘉阳回忆起自从周嘉树回国后家中的变化,整个人像魔怔了一般的大喊:“爷爷看重你就算了,为什么周意阙这个父亲也总是三番两次的提起你跟你妈?这些年谁陪在他身边他不知道吗?要不是有我,海嘉能管理的这么好?”
    “我们都是他的儿子啊,凭什么他只看得见你却看不见我这些年为海嘉做的付出?私生子就不该被承认就不改被认可吗?你只是比我高个出生的起点而已,要不是你妈我早就进周家了?凭什么现在好处就都要给你!”
    “那是因为他需要我的身份。”满是寒风呼啸而过的海面上,响起周嘉树极为低沉平静的声音。
    “无论是爷爷还是周意阙,他们并不在乎我这个孙子或儿子,他们也不在乎周家当家做主的人到底是谁,他们只是因为我是D.E董事,让我接手海嘉会得到更大的利益,所以才会需要我,利用我的身份。”
    那一刻,夕阳下周嘉树的影子被无限拉长,就像是那一刻的悲伤在他周围被无限放大,却又无能为力到只能无动于衷。
    “这个人不是因为是我,如果以后你能给海嘉带来的利益更大,他们也同样会把我从位置上拉下来,这个局里没有胜者败者,只看谁的价值更大。”
    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头发戳的又疼,赵思沅眼尾那滴莹润顺着脸侧落下来。
    那一刻的周嘉树让邵络景和徐子丞同时红了眼。
    “其实他又哪有你想象的那么优秀?”
    突然听见这话,周嘉阳恶狠狠的转头看她:“你说什么?”
    赵思沅看着对面那个年少失家的男人,朝他笑笑:“无论是你还是他,都有自己的悲罢了,但他的出生即是悲。”
    “你的童年有周叔叔和余阿姨的陪伴,周叔叔会为了你们扔下周嘉树和兰阿姨,会为了维护你们顶住外界压力迎娶余阿姨,可你有想过他吗?”
    “他从一出生就被自己的父亲讨厌,一出生就注定是在一个父母亲不完整的家庭,一出生即是黑暗,他在那样支离破碎的家庭里坚持了整个童年,可还是在那样的节日里失去了自己的母亲。”
    “周嘉阳,你扪心自问,兰阿姨去世后你们进到周家,你真的有把他当做是自己的哥哥吗?你母亲真的有把他当做跟你一样的儿子去呵护吗?周叔叔对他的态度真的是父亲关爱儿子吗?”
    周家所有人对年少的周嘉树只有厌恶罢了。
    “那是他该的!”周嘉阳摇着头,“不关我妈的事,不关我的事,那是他们自己的原因,周意阙不爱他母亲关我们什么事!像我们这样的家族里有几个是真心的?在这个圈子里久了,他自己应该清楚。”
    赵思沅两手终于能空闲下来扶着两边的栏杆,她朝给她使眼色的周嘉树轻点了点头,继续说着:“但周叔叔对余阿姨对你母亲却是真心!”
    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为了自己的初恋娶了周嘉树的生母做个摆设晾着,之后更是在兰阿姨去世后直接不顾反对迎娶余畔。
    “你说他被周叔叔和周爷爷记住,那被你爆出来的那些病又怎么解释?周嘉阳,换位思考,如果你是他,你真的能承受这些吗?”
    “你看过周嘉树发病的样子,也见过他痛苦的状态,你还觉得周叔叔和周爷爷真的对他关爱吗?”
    他也只是一个孩子啊,却要承受一个十多岁孩子远不能承受的全部,而那个明明有着最亲血缘关系的父亲和爷爷,却连最起码的关心都没有。
    这些事明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可当从赵思沅这么一点点说出来的时候那阵堵塞感却又越发强烈。
    “我不知道,你别跟我说这些!”周嘉阳烦躁的又把刀抵在赵思沅脖子上,咬着牙威胁,“我听不懂你说的这些,别给我耍花样!”
    几乎是右手刚伸进口袋就被盯上,但还好周嘉阳没注意到周嘉树的动静,只突然阴险一笑,带着噬血的寒意:“你不是想让我放了她吗?我今天既然这样做,就是不怕你报警,我也不怕坐牢,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没了,大不了同归于尽鱼死网破。”
    游涣在此刻赶到,手中拿着一份文件急切道:“你冷静一点,这上面你只要签个字周嘉树名下的股份就全是你的,你将会成为海嘉最大的新股东,整个海嘉都会是你的,没人再跟你抢。”
    瞥见文件的前几秒周嘉阳眼眸死死的盯着,却又在某一刻忽然冷笑起来:“你真的以为我现在还想要什么海嘉吗?”
    他示意手下的赵思沅:“周嘉树,筹码变了,我要的条件也变了。”
    邵络景烦躁的低骂一声,手机上手下发消息说是周家的人已经过来了,他低声给周嘉树传递着:“要不现在让他们上来?”
    毕竟是他爸他妈,说的话总该听一些。
    “你现在想要什么?”没回答邵络景的话,周嘉树径直问周嘉阳,冬天气温太低,地板上的血珠已经渐渐凝在一块,赵思沅裸露的皮肤已经感受不到温度了。
    “我要你说你自己输了,说你不如我,说你自愿放弃周家或者海嘉的一切,而且,”周嘉阳停顿了一下,唇角扯了一个得意的弧度,“我要你跪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