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精美而富有诚意的请柬,他们二人心照不宣的烧了几张。
    “发了请柬就要请喜宴,你?出钱还是我出钱?”路鸣故作吝啬地对许儒城问道。
    “葛朗台阁下请放心,咱们国赛数模的奖金下来了,1500宴请宾客,绰绰有余。”许儒城的语气不?紧不慢。他们二人商议着,要在布鲁新开的小饭馆里请喜宴。
    请柬发出后,秦宇恒来了一趟,令二人意外的是,他的怀中还抱了一条可爱的大金毛。
    “宇恒。”许儒城大步向前,如今误会已经全然解开,他们师生二人的芥蒂也早已不?再。
    因?此,许儒城给了秦宇恒一个大大的拥抱。
    无声的力量。
    “老师。”秦宇恒低低地喊了一声,似有万般情绪萦绕心头。
    这半年里,他经历了太多太多生离死别,幸好蓦然回首,还有老师站在原地。
    “宇恒,来早了,明天才?请客呢。”路鸣请他入屋坐下,还给他倒了杯水。
    “谢谢路前辈。”秦宇恒抱着大金毛进了门。
    那条狗极乖,吐着大大的舌头,看上去忠诚而聪慧。
    “这条狗是……”许儒城摸了摸金毛的头,像是有灵性一般,那狗子主动蹭了蹭许儒城的手心。
    “是王前辈生前养的。”秦宇恒笑笑,“叫莫忘。”
    “王前辈本来说交给我照顾的,可我马上要出国学习了,莫忘带不出去,我想着,您二老或许可以帮忙。”
    莫忘,许、路二人无比懂得这个名字的含义,莫忘割地赔款的历史、莫忘被列强分割的耻辱、莫忘无数为了伟大事业而献身的同志先烈。
    “好,那我们来养,刚好家里有些冷清。”许儒城接过了莫忘,狗子在他怀里打?了个滚,可爱极了。
    “谢谢老师,谢谢路前辈。”秦宇恒双手合十。
    “另外明天的喜宴,我大概率是去不?成了,订的是明天凌晨五点半的飞机。”他带着歉意补充。
    “这么急吗?是什么学习?”路鸣询问。
    “一个峰会,我受邀前去作报告。”秦宇恒说出了一个学术界高端会议的名称,许儒城与路鸣不?由得相视一笑。
    他们二人皆是四十多岁时才有资格登上那场会议的舞台,不?曾想宇恒二十多岁的年龄,已经是受邀作报告的学者了。
    真真是年少有为。
    “好,你?就放心去吧,莫忘交给我们来照顾。”许儒城对他点点头。
    秦宇恒来的急促,走的也快,没坐一会儿就赶着回程,许儒城送他下楼。
    雨过天晴,天边有一道彩虹。
    “老师,您留步,我先走了。”秦宇恒朝许儒城鞠了一躬。
    吃水不忘挖井人,引路之恩,没齿难忘。
    “好,那我便不送了。”许儒城扶起了他,“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请你带着中国人的骄傲,去那群星闪烁的地方。
    “宇恒谨记在心。”又是一个深深地鞠躬。
    ……
    第二天,是许儒城从黄历上看来的黄道吉日,说是宜嫁娶。
    路鸣笑他迂腐。
    布鲁新开了一家饭馆,取名叫“桃园”,桃园三结义的桃园。
    这里地段很好,桌子椅子全是新的,当年轻的新郎新娘迟迟赶到时,众人已经坐齐。
    宾客有已经是小品演员的方凌、怀着孕的郭娆栩、正在看自己老婆的江尧、有猫腻的徐景良和马东美、感觉自己被情侣包围的单身狗莫莎、略微有些拘禁的布鲁、捧着可乐使劲儿喝的田恬。
    以及正准备启程去山村小学支教的宋希。
    “呀!咱们的新郎新娘来啦!”郭娆栩远远就看到了二人,立马挥手相迎。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路鸣扯着许儒城的衣襟,随意地在两处空位坐了下来。
    宋希有些心梗,“你?当初说的那么决绝,转眼就要结婚!好家伙!小丑竟是我自己!”
    “说!你?们怎么这么年轻就要结婚!不?想再多磨合一下吗?!”
    她的想法也是众人的想法,两个二十岁不?到的大学生发请柬,怎么看怎么像小孩儿玩过家家。
    “我们,不?用磨合。”桌子底下,许儒城攥紧了路鸣的手。
    “我十八岁一眼爱上的人,到八十岁仍然会爱着。”
    说到做到,我爱了你?很久,已经等不?及要宣之于口了。依誮
    路鸣适时地低头一笑,罕见的小女儿姿态。
    “咦惹,太肉麻了!”“就是就是!我听不得这些!”“幸好在场不止我一个单身!”“别说了!有对象的也听不得这些!”……
    众人开始嫌弃起了他们。
    布鲁的店里请了几个大厨,菜式是一早就选定了的,因?此上菜上的很快。
    莫莎吃着吃着才?注意到,隔壁桌也跟他们上了同样的菜,不?同的是,那里的座位空无一人。
    “欸,还有客人没来吗?”她放下酒杯率先发问,众人这才?注意到,不?止隔壁桌没人,他们桌上也有三个空位被摆上了餐具酒水。
    隔壁桌是为老同志们准备的,这一桌的三个空位,是给幽兰、陈浩南,还有小光的。
    “一些朋友,他们没来得及来,不?敢缺了他们的,怕他们生气。”许儒城往路鸣碗里夹了一筷子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