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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穿成帝师高危职业

    让他难过的是这种人还在但一切都变了的抽离感。
    而他伤心欲绝的模样在沈延看来就是不加掩饰的抗拒,他勃然大怒,掐着江闻岸的脖子。
    “你在哭?”
    “你不愿意?!你竟敢不愿意?!”
    回应他的只有江闻岸的抽泣不止。
    “江闻岸!”沈延怒火中烧,悲从中来,“你心疼沈彦昭,心疼梁子慈,心疼小黑,连一个小太监你也心疼,你心疼所有人,就是不肯心疼我。”
    他盛怒,连自称“朕”都忘了,只顾吼着质问江闻岸:“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你说话啊!”
    一如年少时在弄雪阁那次,他狠狠咬住江闻岸的肩膀。
    眼前的场景和模糊的记忆重合,江闻岸的眼前也慢慢模糊。
    竟然有一瞬间,他忘了疼痛,想伸手抱抱沈延。
    可他没有。
    眼前人的无动于衷让沈延感觉自己可笑至极。
    他突然转动轮椅,朝着一个方向去。
    油灯被打翻,他将人提起来翻过去,以一个屈辱的姿势pa在小桌上。
    江闻岸猛然惊觉他现在所处的地方便是他昨夜抄写经书的地方,手臂撑着他写好的经书,墨迹已经干了,他来不及细想,沈延已经踢开轮椅,覆之。
    江闻岸泪眼婆娑,低着头看他的腿,才发觉上头触目惊心,正淌着血。
    “你的腿……”
    沈延已经彻底疯了,“你在朕面前自称什么?放肆!放肆!”
    “陛下,微臣……微臣……”
    话音未完,沈延已经没有任何犹豫地占领,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入之,至深。
    江闻岸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担忧他的腿到底受了多重的伤,只剩疼痛,无尽的疼痛。
    支离的有破碎的声音,还有一颗已然黯淡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得肚子疼,喉咙疼,浑身哪哪都疼,还很想吐。
    可身后的人不管不顾横chong直zhuang,在他身上发泄着怒气。
    腹部撞上桌子的时候,他终于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油灯碎在地上,灯油蔓延着,有丝丝缕缕的难闻气味,混着某种淡淡的栗子花香。
    沈延终于肯放过他,抱着浑身软绵绵的人放到龙床上。
    昨夜那两人为了配合他演戏躺了他的床,虽然什么也没有做,但他还是连夜让人更换了新的床罩和被褥等等用具。
    宫女们细心,还用了熏香,在阳光之下晒了之后才拿进来,此刻龙床之上到处都是清醒干净的味道。
    江闻岸失去知觉,但似乎也本能地追逐这种味道,紧蹙的眉头终于稍稍舒展开。
    沈延伸手擦拭他满面的泪痕。
    他的脸上红扑扑的,十分惹人怜爱。
    如果清醒时也能再乖一点就好了。
    沈延垂下眼眸,扯过柔软的被褥盖住他痕迹斑驳的身体,低头在他的鼻尖上碰了一下。
    他什么都不想管,不去管外边的一片狼藉,也不去管腿上反复裂开的伤口。
    只是纵容着自己一同钻入被窝里,靠近他的后背,严丝合缝地与他贴在一起。
    两人身上都不算清爽,可沈延不肯离去,被温柔包裹的时候他才能够拥有暂时的安全感。
    心动,遂复入。
    梦中,江闻岸嘤/咛一声,再无其他动静。
    他疲惫得连动一根手指头都觉得累。
    沈延的心软得一塌糊涂,终于在黑暗中流露出了怜惜的神色。
    方才他很想在先生清醒的时候抱抱他,亲吻他,想让先生也拥抱他,可是先生只是哭,一直哭,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沈延气疯了,只想惩罚他,让他无法再也无法露出嫌恶的眼神来。
    此刻他闭上眼睛睡着了,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抱着他了。
    沈延心满意足。
    这一次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亲了亲他的后颈,低声喃喃着:“先生,我的先生……”
    *
    虽然心里极度疲惫,但不得不说这已经是沈延这段时间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了。
    从天亮到天黑,他仿佛感觉不到饥饿一般,只想静静享受这样难得的静谧时光。
    得知真相之后,沈延整夜整夜地睡不着,百思不得其解江闻岸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日日睁眼到天明。
    他甘愿与江闻岸相拥睡到天荒地老,甚至想就这样抱着他死去,如此也算是一种永恒的厮守了。
    他忍不住探过身子去亲亲他的脸颊,却触及一片滚烫。
    他猛地坐了起来,触碰他的脸颊和额头,这才发现他烧得厉害。
    先前经过剧/烈的运/动,沈延以为他身上体温暂时高了一点是正常的,此刻却慌了。
    他后悔了。
    “太医!来人!传太医!”
    陈铭达一直在外候着,此刻听到声音亦是一惊,不过一瞬就猜到里头会是什么场景了,他转身寻了个做事稳妥的小太监去请太医来。
    沈延怀里抱着脸颊通红的人,用被褥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不住用他凉凉的手掌和脸贴贴,试图为他降温,可是收效甚微。
    老太医进入,一眼就看到外头散乱的衣物和一片狼藉,他面色严肃,当即叫身旁的小宫女去打开窗子。
    “也别开太大,能通风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