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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诱甜

    谢时芬抱臂的姿态,视线从楼梯转回。
    “这婚你离还是不离。”
    宋卫冷着眼,声色也冷:“要离也等公司清完财务,算算你到底转移了多少资产。”
    “你……”谢诗芬胀红脸,也许是心虚,她咬牙骂:“宋卫你真是只白眼狼,没有我谢家,你宋氏早该倒了!”
    “我还倒后悔当初没让它倒了!摊上你和你败事有余的儿子,知道他玩风险投资给公司造成多大亏损吗,否则我都不用走到抵押房子的地步!”
    宋卫怒狠狠地说完这番话。
    后一秒,宋晟祈便双手插着裤兜从厨房出来。
    宋卫最烦他这副郎当样:“又死哪去!”
    宋晟祈斜他眼:“你管我,老东西。”
    存心气他哂笑了声,宋晟祈慢悠悠出了门。
    宋卫这会没空搭理他,强忍着没发作。
    盯住谢诗芬,一字一句警告:“公司没别的退路了,现在江盛要接手,不想存续婚姻还债,在程序结束前你最好别有小动作!”
    说罢宋卫冷哼一声,径直上了二楼。
    身后一声迸裂碎响。
    留在原地的谢时芬气得甩手砸了手边的花瓶。
    沈暮的二楼廊道听得一清二楚,随后她垂着眼,默不作声走进曾经自己的房间。
    那是一间典型的公主房,房间很大,莹白色的床,还有同色书桌和镜台,天鹅绒地毯和粉色窗帘都颜色都变得陈旧了些,但整体依旧华丽可爱。
    地毯角落摆着迪士尼公仔,是奶奶以前送她的,其实这里大大小小只有三四只,大部分都放在了奶奶的老宅。
    熟悉的感觉充斥而来。
    除了对奶奶的念想,沈暮还想到高三时,她常常不想写作业,就窝在玩偶堆里,和那个人聊微信。
    沈暮走进屋。
    里面是干净的,显然经常有在打扫。
    环视一圈,沈暮深吸口气,又慢慢吐出口气,而后弯身将地上的公仔抱起来。
    左臂弯搂两只,右臂弯搂两只,准备离开。
    回身,忽见宋卫站在门口。
    “景澜。”
    宋卫想说什么,沈暮直接侧过道,头也不回地走下了楼。
    “景澜——”
    宋卫再唤了声,沈暮终于还是在楼道停住。
    宋卫也不靠近,兴许是怕惊到她。
    他放柔声小心翼翼说:“爸爸就是想告诉你,如果你和江总真能走到一起,爸爸为你高兴。”
    沈暮背对他,眼睫敛着。
    “上回的热搜你应该看到了,别在意,是……他们,恶意做的,爸爸已经解决了,这种事以后保证不会再发生。”
    他们,毋庸置疑,是指谢时芬和宋晟祈。
    听完话,沈暮胸腔漫长起伏了下。
    最终她也没作声,只抬步继续走下楼,出了宋家别墅。
    宋卫没追,低低叹息。
    往女儿的房间望一眼,不经意瞧见桌角落了一只玩偶。
    ……
    沈暮的眼睛在夜色里泛了点晶莹。
    她走得很快,心情复杂,想马上离开这里。
    别墅到大门之间是私家庭院,种有苍翠绿植。
    沈暮经过时,黑暗中突然伸出只手,力道强横地将她拽了过去。
    “啊——”
    沈暮瞬间慌得惊呼,玩偶掉了一地。
    宋晟祈一把捂住她嘴,将人抵在树后,死死摁住:“宋景澜,还敢回来啊。”
    沈暮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她只能发出呜咽的声,到底男女的力量悬殊。
    “老子好不容易搞到唐逸的妞儿,你男人转头就把人专柜撤了,存心不让老子好过是不是,宋景澜你行啊,够本事!”
    宋晟祈字句威胁,像地府里爬出来的恶鬼。
    沈暮泪水蓄满眼眶,是出于无力和害怕。
    四年前的绝望感顿时席卷心头,并且悚人更甚。
    兴许是她死命却挣脱不得让他过瘾。
    宋晟祈忽然笑得诡谲:“呵,上次咬我,这次你还想怎么跑?”
    听了这话,沈暮脑子嗡嗡几声。
    随后宋晟祈果然猛地要去撕扯她裙子。
    “唔唔唔……”
    沈暮更强烈地反抗,泪珠子接连滚落下来。
    她挣出只手,胡乱间摸到一只盆栽,想也没想地抓起来,朝着宋晟祈的头部用力砸下去。
    沈暮情急之下是使了狠劲的。
    宋晟祈闷哼,旋即便失力松了对她的掣肘,噗通倒下去,捂住血流汨汨脑袋,他整个人因痛楚在地上扭曲。
    陶瓷盆栽已经碎了,混着散地的泥土。
    沈暮手里攥着片残骸,她浑身都在颤抖,什么都再顾不得,踉踉跄跄地逃走。
    宋卫拿着落下那只玩偶想追上她,正好撞见沈暮从树丛后慌里慌张地跑出来。
    她头发和衣裙都是乱糟糟的。
    脸庞满是的受惊湿泪。
    宋卫愕然:“景澜,你……怎么回事?”
    刚说完,宋卫就听见树后宋晟祈发出吃痛的闷吟声,如此情形,他也不难猜到发生了什么。
    这时喻白撞开双开门冲了过来。
    他刚刚在外面听见了沈暮的尖叫,担心她出事。
    “景澜姐——”喻白喘着气奔到沈暮身边,很快便明白过来情况。
    喻白磨了磨后槽牙,攥拳头想去打死那个混账,但沈暮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