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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存心偶遇

    许嘉实耳根子也红,但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明白了。”
    舒廉和胡华静相互对视了一眼,双双叹了口气。
    气氛又沉默了一会儿,舒禾见两人教育结束,立即扯了个借口要让许嘉实走。
    舒廉和胡华静也没多留,只是让舒禾送送他。
    舒禾连忙点头。
    她巴不得现在立刻马上离开家里避避风头,还有出去找许嘉实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几乎是推着许嘉实出门的。
    舒禾“砰”的一声把门关得山响,用后背抵着。
    小姑娘仰起头来,拧着眉看向面前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男生,有些吃力地讨伐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许嘉实不要面子的吗?
    那不可能。
    没有,男人,不要,面子!
    他许嘉实今天就是死!
    也绝对不会告诉舒禾这件事的起源是自己醋了。
    不仅醋了,而且被哄好以后,回去又在光天白日之下莫名其妙地独自再醋了一次。
    奇怪的想法在心里滚了一圈。
    许嘉实眸色微变,压下自己乱七八糟的情绪,并没有解释,只是低声说道:“对不起。”
    他这样一声不吭就认错的语气和态度,倒是让舒禾生不起半点气来了。
    但是心里还是多少有点烦闷。
    舒禾瘪了瘪嘴,低垂着头,沉默地拉着他的衣角向电梯走去。
    许嘉实微弯着腰,牵起她的手。
    两人一路无话。
    舒禾现在暂时还不想回到家里。
    即使知道舒廉和胡华静不会再揪着这件事不放,她也仍旧不想回去面对那场盛大的乌龙。
    好端端的清白说没就没了。
    多么令人糟心。
    反正也没什么急事要做,舒禾干脆就和许嘉实一起在外面多压一会儿马路,权当散散心了。
    两人走出小区的时候,天色已经沉淀得十分浓郁,只偶尔在边缘点缀几片薄云,将靛色稀释成蓝色,笼罩在城市的上空。
    直到走到千澜广场附近,才有高而亮的射灯和不断流动的人群,让人沉闷的心情略微缓和了一些。
    许嘉实拉着舒禾随意扯了些别的话讲,但还是没能成功让小姑娘对自己笑一笑。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非常诚恳地又道了一次歉。
    这件事说到底也确实是他的疏忽。
    许嘉实掌心包着少女软滑的小手,停下脚步,侧过头看她,轻声说道:“别生气了,嗯?”
    男生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像是伴随着细细的电流一样,一路从耳朵钻进心里。
    舒禾差点就很没出息地被撩到了。
    要是忽略不远处传来的动感广场舞爆款流行曲的话。
    耳边男歌手魔性的嗓音像尖叫鸡一样不可描述,沙哑中还带着点阴阳怪气的尖锐。
    “这就是你分手的借~口~”
    “如果让你重新来~过你会不~会爱我~”
    “爱情让人拥有快~乐也会带~来折磨~”[1]
    许嘉实:“……”
    舒禾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没生气。”
    她被包裹住的五指向外推了推,换成和他十指相扣的姿势。
    想到刚才许嘉实说的“朋友恶作剧”,舒禾主动给他找了个犯错的借口。
    “是不是雕雕干的?”
    嗯?
    倒是一条新思路。
    许嘉实的神色停顿一秒。
    随即,换上一幅临危不乱的镇定表情,煞有介事地点了下头:“对。”
    ……
    那四盒Jissbon最终还是被重新塞进许嘉实的包里,一起带了回去。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成现在这幅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态势,再丢掉它们也就显得没有意义了。
    不如就等待一个时机,在该它们派上正经用场的时候再拿出来。
    总之现在是不用和两边的家长遮掩了,勉强算得上是因祸得福。
    ……
    舒禾每回有什么事要和许嘉实一起出门的时候,就会直截了当地跟舒廉和胡华静说明。
    舒禾从小就是放养的,两个家长不算太艰难地接受了残忍的现实,偶尔嘱咐她几句,也并不拦着。
    学校那边,袁晨现如今的三个室友坚持说要换宿舍,争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
    袁晨和她们协商无果,再次克制不住自己狂躁的情绪,和三人又大吵了一架。
    谁知,三个姑娘单独拎出来都是怂唧唧的,合在一起以后却表现得很刚。
    这么一闹,她们干脆就顺藤摸瓜地把袁晨入党半途被劝退、当团支书时压榨班长、后来又辱骂受害者的事情连环抖了出来,编辑成几张长图,在表白墙空间的挂了好几天。
    舒禾也算是C大的小红人,即使谈恋爱以后,她也有很多坚定不移的CP粉。
    这下,大家知道小甜妹在过去的一年多里被人欺负成了这样,一边夸会长大佬批驳一事干得漂亮,一边反手就是一套转赞评下去,还附赠着对于袁晨的唾骂声。
    在许多义愤填膺的同学们眼中,袁晨本来就没有的形象分降至负值。
    最后,无奈之下,袁晨被导员安排到另一个校区的单人宿舍里住,每天乘校车来回上课。
    迫于舆论也好,真心嫌恶也罢,袁晨原先本就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们很快的散了个光,她不怎么和班里的同学讲话,出入也变得独来独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