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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风月不及你

    有时还能听到他懊恼的发火,像是做什么东西失败了一样,垂头丧气半天,然后继续坐回去。
    有天她忍不住了,见他又一早起来坐在里面,便问:“泽恩?你在做什么?”
    他没回头的答了句:“一个小玩意儿。”
    她来了兴趣:“玩具吗?看你捣鼓了这么多天。”
    “嗯。”
    他说完后,慢慢回头看着她,歪了歪脑袋问:“你想玩吗?”
    “我都不知是什么东西,如何判定想不想玩?”
    “没事,随后便会知道,就是做来送你的。”
    “送我的?当真?”
    “嗯,用来赔罪。”他咧嘴,沐浴在阳光下的笑容明亮耀眼,“哄你开心啊。”
    头回见他用这样的表情,说这种撩人的话,即便没有形体,她仍旧觉得自己耳根红了一片。
    局促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没收到她的回复,泽恩也无所谓,笑了笑便转回去继续动手。
    还安慰她:“别急,你再等等。”
    此后她便一直心心念念着那个小玩意儿,实在想看一眼是个什么,哪怕半成品也好,但泽恩藏着掖着就是不给她看,说是到时要给她一个惊喜。
    于是她等啊等,又等了好久好久。
    也不知是个什么复杂的家伙,能让他做这么长时间。
    久到她都几乎快忘记了这东西的存在时,泽恩终于在某天午时停了动作。
    她问:“做了这么久?”
    “嗯,我术法只残留了两三成,做起来便费力些。”
    “快快,给我瞧瞧。”
    泽恩却没立刻给她,只是看着她半晌,问:“你不进来?”
    瑶池结界牢不可破,虽外界可以进入,但被封在其中的任何事物都不得出,这小玩意儿是泽恩用术法幻化出来的,自然与他一般出不得结界半步。
    她先是一愣,想明白其中原委之后才笑着说:“险些忘了这回事,到底是个什么小玩意儿?”
    “你应当会喜欢。”
    他伸出右手,掌心很快出现个撅着圆鼓鼓小肚子的小红鸟,只有掌心大小,毛发顺泽明亮,小脑袋一摇一晃的,模样憨态可掬,长的很是好看。
    尤其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水灵又漂亮。
    她没见过这样的小鸟,顿时就被吸引了目光,惊喜道:“这,这是仿着你模样做的吗?”
    泽恩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我可比它漂亮多了,你见哪个朱雀长这么普通?不如仔细看看,这呆头呆脑的样子是不是像你?”
    ……
    看到他辛辛苦苦做了好久礼物的份上,她大度的很,暂时不理他这些疯言疯语。
    她不服气的哼了声:“分明与你长得一般,还妄想放到我头上。”
    边说着,她一脚跨入结界并向前走了两步,嘴上催他:“快拿来我瞧瞧。”
    泽恩手腕一抬,掌心的小红鸟仰着脖子细细叫了一声,鸣声清脆,然后扑扇着翅膀飞到了她面前。
    他看不见她,只能看到小红鸟飞到了某处停下,然后转来转去,像是被人托着翻来覆去看了个遍。
    她喜欢的紧,爱不释手的一直盯着看,边问他:“这是你用术法幻化出来的?模样也过于真实了吧,比那几位仙家的爱宠还好看。”
    “我花费将近半年多时间,自然是做的完美。”他不满的冷哼道,“你日后少拿它们来比,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家伙。”
    “好好好,就你尊贵不可攀,行了吧?”
    得了喜欢的小玩具,她根本不在乎泽恩说了什么,顺着哄他的话张口就来。
    他倒也很是受用,兀自得意了会儿,然后与她闲聊:“你如今也有四五千岁了吧?为何迟迟没有化形?”
    “不知,西王母拿了九重天的灵芝仙草助我生出神识,速度已是不慢,至于化形便再等等吧,也不着急。”
    “那你可曾幻想过,自己化形之后会是个什么模样?兴许和西王母长的别无二致。”
    他语气中含有揶揄的成分,钟夏夏听的略微蹙眉。
    西王母之于她乃生母般重要,是她此生最敬重的人,泽恩这话多多少少有些不太好听。
    她道:“王母雍容华贵,风姿绝艳,我若能像她万分之一便是三生有幸了。”
    他摆了摆手:“行行行,知道你们亲如母女,是我说错话了。”
    这个话题结束,他忽的轻笑了声,一手缓缓抚摸着手边的红莲花瓣,问她:“在我离开瑶池之前,你都会一直陪着我,对吗?”
    “嗯。”小红鸟绕着她飞了一圈刚回到面前,她正玩的兴起,也没细想他为何突然换了话题,只是顺着本心应了他一声。
    谁知他顿了顿,却说了句:“我不信。”
    她这才停了动作,疑惑偏头看向他:“不信?为何不信?”
    泽恩没有抬头,仍旧把玩着指尖那片花瓣,视线也落在红莲上,语气轻飘飘的:“你们许诺的时候都说是真心,可最后一个个都不肯兑现,可让我怎么相信呢?”
    你们?一个个?
    说的是来瑶池之前遇到的人吗?
    所以,是很多人都背叛了他?难怪养成这么一副偏执要死的性子。
    心底某处像是被戳了下,一时之间酸涩无比,她放柔了声音,说的极认真:“泽恩,我发誓,说会陪在你身边就一定会的,在你离开瑶池之前我都不会走,我们从前是怎样,之后便还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