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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江上月

    众人又拿姜煦禾的伤势打趣了一阵,便关心起姜宁灵的近况来。
    先前姜宁灵离宫一时,姜父姜母并不知晓,眼下只见她有了身孕,穆淮又破例让她回府省亲,带回许多赏赐不说随行还带了好几位资历颇深的太医,心中很是高兴。
    “你才有孕不久,正是要养着的时候,怎的挑在这时回来,没个规矩,陛下也太纵着你了。”姜夫人握着姜宁灵一双手,看不够似的上下看着,口中说着埋怨的话,面上却是笑意盈盈。
    见姜宁灵能被穆淮这样疼惜,他们心中也高兴。
    姜父姜母问她在宫中的近况,姜宁灵都一一笑着答了,一家人又一块儿用了午饭了,姜夫人有些乏了,这才各自回院中歇息。
    姜府得知姜宁灵要回来,早早便将她出阁前住的院子清扫了一番,姜宁灵便继续住在那儿。
    她的院子与姜煦禾的院子在一个方向,兄妹二人说说笑笑,一路往那边走去。
    说着,姜宁灵便将话引到了那位九牧五公主身上。
    说起这个,姜煦禾也颇有些头疼:“南乔日日都要过来,拦都拦不住,早知如此,那日我便不出门了,省得招来这么个小祖宗。”
    姜宁灵听得这话,不由得一愣,旋即一笑。
    也许姜煦禾自个儿都没发觉,他话里话外已然同那位名为南乔的五公主十分熟稔了。
    既然如此,姜宁灵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我这次回来,也是想见一见那位五公主。”
    姜煦禾起先似乎还有些意外她为何要特地来见一见南乔,但很快又想起来,南乔此番入京,是来和亲的。
    也就是说,南乔日后是要入穆淮后宫,与姜宁灵朝夕相对的。
    姜煦禾思及此,神色不由得变了一变,很快又恢复了来,对姜宁灵道:“五公主这大半月来日日都会来府上,每日里来的时辰也不变,刚到申时她便来了,这几日你在家中,正好能同她见上几面。”
    见姜煦禾神色,姜宁灵只觉他自个儿现在也朦朦胧胧,也许日复一日而生了些情愫,却又不自知,便并不点破,想着先同南乔见一面,看看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姑娘。
    姜宁灵今日里兴致也有些高,上午又陪着姜夫人说了许久的话,此时也乏了,便想着先回屋小憩一阵,待申时便起身去回一回这位九牧的五公主。
    谁知她这一觉睡得极香甜,再一睁眼,天已经擦黑了。
    派人去姜煦禾处一问,南乔果然早已离开了。
    姜宁灵暗叹一声,只得明日再做打算。
    到了第二日,姜宁灵特地吩咐了若竹,要在申时前唤她起身,果然没有再起迟,便简单整理一下仪容,往姜煦禾处去了。
    待姜宁灵到姜煦禾院子里时,南乔还未到,姜煦禾早知她要来,此时见她也并不觉意外,命人看了茶,兄妹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
    姜宁灵抿了一口自家兄长特地备下的花茶,颇有些好奇道:“南乔公主竟是日日都往你院子里来?再怎样你也是个外男,没人拦她?”
    姜煦禾挑眉看她一眼:“大小也是个公主,家中仆从谁敢硬拦?再说了,陛下不是都发了话,她闹出来的乱子她得收拾,这下闯得更理直气壮了。”
    穆淮的态度她是知晓的,那日虽问了她的意见,不会刻意去撮合这二人,但显然,也不会阻拦。
    而这不阻拦的态度,往大了想,便是默许。
    “再者,在九牧那边,男女之防并不似大燕,南乔这些举动放在九牧,并算不得出阁。”
    说起这个,姜煦禾也有些无奈,他前前后后明里暗里同南乔说了好几回,偏生南乔并不觉得她做得有何不妥,反倒越被拒绝越来劲儿,往他这儿跑得更勤了。
    兄妹二人说着说着,又说到了别的事儿上,又说到了年幼时的趣事儿,二人相视而笑。
    南乔来时,见到的便是这番景象。
    只见那俊俏书生的院子里多了一位天仙似的姑娘,那姑娘未施粉黛,鬓间也未多装饰许多珠翠,可一颦一笑间却叫人移不开目光,南乔自认容貌娇艳,可与院子里那姑娘一比,却是逊色了。
    而那位整日里对她不苟言笑的小书生,此刻正对那姑娘温声细语着什么,眉目一派柔和。
    南乔顿觉步子像灌了铅,往前迈不出去,却也不甘心就这么回头走了。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姜宁灵身边的若竹才发觉门口站着人,低声提醒了一句。
    姜宁灵方才同姜煦禾聊得投入,自然没注意周边许多,此刻听得若竹话语,便与姜煦禾齐齐抬头望去。
    第71章 小心思
    姜宁灵抬眼望去, 只见院门口站着一位一身蜜柑色衣裙的少女,正与她目光撞了个正着。
    那女子身上的衣饰与姜宁灵往常所见的都不大一样,看着颇为繁复, 却又将少女身上的灵动勾勒得恰到好处。
    少女额间坠着一枚与衣衫同色的宝石, 更衬得她娇艳, 此时她那一双浅褐色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同姜宁灵对望,还带着些许莫名的敌意。
    姜宁灵不由得莞尔, 看来这位南乔公主还带着几分小孩子心性。
    不过, 见南乔这神色,只怕穆淮那句“船到桥头自然直”要成真了。
    二人都怀着心思在打量对方, 院中一时安静下来。
    饶是姜煦禾在这方面再迟钝,此时也觉出些许不一样的味道来,不由得清了清嗓子, 打断了这微妙的气氛,而后引荐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