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衡看着她，只觉得越发的满意廖氏教导。
    正要夸赞一番，就见啃骨头的小姑娘忽然停下动作，眼底透着一点慌乱，就在蔺衡想问她怎么了，小姑娘自己抬起头，原本好好长在牙床上的两颗门牙，赫然只剩下一颗了。
    而另外一颗，正黏在骨头上。
    小姑娘不知所措地样子，逗笑蔺衡和廖氏。
    “宁宁别怕，掉牙是正常的，这意味着你要长大了。”
    廖氏温柔的用丝帕帮她擦了擦唇角。
    蔺宁眨眨眼睛闭上嘴巴，沉默半晌又抬头看向蔺衡和廖氏：“可是这样，宁宁就成小豁牙子了！”
    蔺衡：“就算是小豁牙子，宁宁也是漂亮的小豁牙子！”
    蔺宁：“……”
    并没有安慰到，谢谢。
    第二十七章 不要和宁宁说话。……
    蔺宁前面的门牙掉了一颗，这几日都没有展露笑容。
    连同头上梳着的小辫子都好像蔫了一般，没了平日的精神。
    蔺衡想到前两日饭桌上，小姑娘掉门牙的事情，还觉得好笑。
    正商量南边如何预防虫灾事情的大臣，忽然瞥见蔺衡唇边没来及落下的笑容，心底画起狐疑。
    纷纷停下来，不明所以。
    蔺衡注意到，心情极好的道：“今日时候不早，就一起用餐吧。”
    众人对视一眼，都感觉到今日蔺衡心情出奇的不错。
    皇上赏赐不可推辞。
    席间蔺衡笑道：“诸位家中可有小女儿？”
    不知道怎么蔺衡突然起了这样一个话题，在座的都是人精，此时心里忍不住开始分析，距离今年选秀还有三月有余，莫非皇上想提前拓展后宫了？
    见这些人没有接话，蔺衡也不恼，他目的也只是想要秀娃，这些人搭不搭腔都无所谓：“朕的小女儿，今年将将满七岁，可爱的简直像是个糯米团子，朕每次看到她，才能体会到作为父亲的喜悦。”
    “臣也有耳闻小公主极其聪慧。”
    “宁宁是很聪明，不仅聪明，手还很巧，看朕身上的这个香包，你们能想象六岁大的小姑娘，手还那么小，就能绣出这样一个香包吗，还有今日熏的香，也都是小姑娘跟着女先生学的，特意送过来说是要孝敬我这个父皇，哈哈，要说还是这女儿贴心，儿子再如何也不如女儿。”
    蔺衡脸上大写的高兴，话音落下，就等着下面的人夸赞。
    待用过午膳，诸位大臣离开之时，三三两两凑到一起：“今日圣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起来像单纯的炫娃而已。”
    “小公主看上去是真得圣心。”
    “我听说叶尚书那边前几日托人求药，你们可知求的是什么药？”
    “叶贵妃已有一子，地位稳固，现如今再次有孕，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应该不是求子药吧。”
    “就是求子药，不过这次不是求子，是求女。”
    这话说到这里，不需要多说，众人就已经心知一切。
    如今蔺衡喜女胜子，这宫里的娘娘也都改了策略。
    可究竟能不能成，谁也不知道。
    蔺宁因为掉了门牙，几日都没有出门，时不时就要跑去镜子前照一照，看看新牙有没有长出来。
    桃夏端着糖糕进来：“殿下，厨房做了您爱吃的糖糕。”
    蔺宁接过桃夏递过来的软糯糖糕：“姑姑，桃花瓣搜集好了吗，一会我们做桃花酥呀？”
    “搜集好了，一会殿下过去我们就开始。”
    “好呀！”
    想了几日的桃花酥终于可以制作，蔺宁脸上露出笑容，张口咬上手中的糖糕，结果一口咬下，就变了脸色，小眉头蹙起，松开嘴巴，黑眸看着白色糖糕上挂着的另一颗门牙。
    瞬间手里的糖糕就不香了。
    有过第一次掉牙的经验，小姑娘此时已经有点荣辱不惊的意味。
    轻轻叹了口气：“嗨，我就知道会这样。”
    将糖糕放回盘中，蔺宁拿起水杯，漱了口，转头对着铜镜张开嘴巴，原本洁白小巧的贝齿，正中间出现两个豁口。
    这下真的彻底成了小豁牙子了。
    闭上嘴巴，鼓了鼓软嫩的腮帮，蔺宁觉得自己有点郁闷。
    桃夏将小公主这一系列的表情变化收入眼中，只觉得又可爱又萌，只想让人好好搂进怀里揉一揉。
    她们的小殿下为何会这样可爱。
    “殿下别着急，新牙很快就会长出来的。”
    蔺宁转头对上桃夏宠溺的目光：“可是这样我就没办法去见陆行哥哥了。”
    她怎么能让陆行看见她豁牙的一面呢！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听说蔺宁小公主又掉了一颗门牙，蔺衡当天晚上就特意过来凤栖宫。
    看着坐在椅子上，抿着唇对他笑的小姑娘，蔺衡心底又涌出了恶趣味：“宁宁今日见到父皇为何不说话？”
    已经将蔺衡心底的那点声音听去的蔺宁只觉得，蔺衡又要开始做幼稚的事情了。
    伸出小手捂着嘴巴：“父皇明明知道为何，就不要故意逗宁宁了，宁宁现在是小豁牙子，说话漏风的。”
    听着小姑娘淳朴稚嫩的话语，只把蔺衡逗的开怀大笑。
    只觉得自家的小公主怎么就能可爱成这样，真想抱出去好好炫耀一番他的大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