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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重生后被死对头买回家

    凌河的手搭在他腰间,安慰道:“放心,柳侯哪是吃亏的人,以前在朝不好妄动,这些账都记在心里呢,走之前都能一笔笔清算了。”
    “更何况那个更厉害的不是回来了么。”
    “朝中这些新来没见过世面的,从前只听说过曲司天的名声,怕是还没把人当回事,让他们结结实实吃点苦头就知道老实了。”
    “你索性放手,把他们都推出去闹腾,保管被他们制得服服帖帖。”
    容九安听凌河声音中带笑,不由多看一眼:“你笑什么?”
    “没什么,”凌河在他面前总是忍不住笑:“我是觉得,以咱们跟那两个的交情,现在说起来还一口一个柳侯、曲司天的,挺有意思。”
    “私交是一回事,公干是一回事,讨论公务,总不能叫声重明。”
    因着多看这一眼,容九安才注意到,凌河身上的官服也还没有脱下来,不由诧异。
    “你要外出?这么晚了,大理寺还有事?还是也刚回来?”
    “也……不是,”凌河的声音顿了顿,扯着人向前:“咱们进屋里说。”
    “有重要的事?”容九安被牵着快走几步,皱眉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你告诉我。”
    凌河犹豫片刻,轻声问:“阿九吃晚饭了吗没有?”
    “在衙门里吃过了,究竟怎么了?”
    凌河轻咳一声:“我……我还没吃呢。”
    容九安跨过门槛的脚又收回来:“这么晚了还没吃?我先陪你去吃……”
    他话说到一半,看到凌河涨得透红的脸,陡然明白过来,一时气结:“你……你在想什么……大理寺不是有事?你赶快去!”
    “咱们各自忙了好几天没见面,我都好久没有吃了,”凌河轻轻扶住他的肩,就要向屋里推:“我想你了,容相。”
    容九安又羞又气,还不等说什么,就在这个称呼里哆嗦一下:“你叫我什么?”
    “容相,”凌河将马灯挂在一旁,将人打横抱起,低声耳语:“今天我碰到重明了,他教我说,可以在这个时候叫你容相,说沉舟有事就会叫他柳侯,是关上门的情|趣。”
    “说以后别人在外面这么叫你,你也会想起来,我在里面的情形。”
    “他还说,房里是个公事公办的好地方,也免得我们还要跑到衙门里见面。”
    容九安挣扎不脱,只能挡住脸,恨恨说:“柳重明是个混账,你也要跟他学!”
    “有一点倒不是跟他学的,是我自己觉得,穿着官服也许会更有趣。”
    “我在这儿等你好久了。”
    凌河认同柳重明是混账的说法,却觉得这个主意真是好,每叫一次,他都能体会到比往日更甚的快乐。
    “容相,下官想你,今晚想要你。”
    “凌河你……”容九安的声音微微打颤,呵斥也变得轻柔:“你闭嘴!”
    凌河的目光从那处扫过,轻轻笑起来:“原来容相也喜欢,那下官失礼了。”
    房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
    “容相,下官有许多事,要与您商议……”
    ***
    “景臣!”
    方无恙勒住马,向四周仔细地看了一圈,确定了位置,才向远处招手。
    “是这边!”
    慕景臣停止了另一边的寻找,在他旁边翻身下马,跪在地上,从随侍手中接过黄纸和炭盆。
    方无恙也下马蹲在一边,看着他亲手点起火,问道:“景臣,你不是给他修了碑坟吗,怎么还要过来这边?”
    这是齐王被烧死的地方,当年明妃亲自过来,在这里几次哭到晕厥,是个伤心地,便在妥当安葬了尸体之后,将这里填埋起来。
    随行的景臣并没有什么立场,去要到那具该属于自己的尸体,所以给江行之立的,只是一座衣冠冢。
    每年这个的时候,他们都要先到这里来祭拜,四周草木繁茂,哪怕当年清理干净了,第二年也会长出更多。
    找起来还要费一番功夫。
    景臣也不要放点显眼的东西标识,只说如果有哪天找不到,就算了。
    “过来看看,心里踏实些。”
    其实人都没了,慕景臣也不知道是哪里踏实,只是坐在这里,就仿佛和红尘人世隔开两边似的,仿佛那个人总有一天会再从哪里出来,叫他一声“殿下”。
    方无恙也拿了一沓黄纸在手里,看弟弟这个样子,心里难受。
    “景臣,我当时如果……能拦着他,不让他下去……如果我能在起火之前赶过去……”
    他当时就带着人在远处守着,天黑看不真切,直到见着四散的人里没有江行之的身影,才察觉到大事不好。
    “哥,不是你的错,”慕景臣怔怔地看着被火光扭曲的地面,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说……如果当时情况允许,他会不会……不跟着一起下去?”
    方无恙怕弟弟伤心,忙说:“肯定不会!他和我接头的时候,时间那么紧,他还提起过你,说要我好好照顾你。我说让他自己回来照顾,他也应了!”
    慕景臣笑笑。
    “我也觉得他不会,所以他……其实还是想回来的。但他心中有更重要的事……”
    “像行之这样的人,不该被人扯着后腿。”
    “你看重明……就算再舍不得,也同意沉舟一走几年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