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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重生后被死对头买回家

    瑜妃几次甩不开,也放弃了挣扎,泪盈盈地跌坐在床上,看着那双粗糙的手顺着小腿摩挲。
    宫裙尚未脱下,下面的亵裤却被丢在地上。
    这个人那么熟悉她的习惯、她的动作,连垫在身后的软靠都放得恰到位置。
    她仰着头微微喘气,全然不顾未摘下的钗饰纠缠在散乱的发髻中。
    在深宫中这么久了,皇上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她也是个女人,没有什么别的可慰藉,总还有个人见过她最隐蔽的地方。
    这是她最不可告人之处,连儿子都不知道,可那双妖瞳仿佛在讥笑她,看穿一切。
    她无法集中精神,无法不去想,本该有的快乐变成了折磨,却又舍不得放弃。
    过了良久,听到她长长地吁气,三福才从宫裙下出来,无须的脸颊还想不舍地留恋片刻,却被她蓦地一脚踢倒在地上。
    “滚!滚!”
    许是到了最脆弱的时候,瑜妃忽然掩面痛哭:“我成什么了!我成什么人了!”
    三福像是没见到她的崩溃,去桌上端了水过来:“娘娘,渴了没有?”
    茶杯被打翻在地上,她哽咽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滚开……你给我滚回去……”
    隔三差五的,三福见多了她这个样子,并不滚开,只叹着气收拾起茶盏。
    “娘娘,你哭什么?好歹什么都不缺呢,你看看我。”
    “你怎么了!”瑜妃忽然尖声呵斥:“你变成这样又不是因为我!我难道没有安排你好好躲起来!是你自己没出息!”
    “我没出息吗?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么人不人鬼不鬼!”
    三福提高了声音,也有些激动:“我现在没用了,你嫌弃我了!当初你可是一夜一夜缠着我!什么淫|词浪|语没对我说过!那个人能吗!”
    “闭嘴!”瑜妃也疯了似的,将背后软靠向他砸过去:“你闭嘴!”
    屋里登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她用被子捂住的低声呜咽。
    在这深宫里,多得是歇斯底里无处发泄,也不能发泄。
    三福似是已经麻木了,也不避嫌地上前,为她把衣裤都换下,扶进被子里躺着,垂手站了片刻,忽然问:“你今晚出去,是不是找人干过了?”
    瑜妃陡然大怒,一个耳光甩在他的脸上:“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捂着脸退了几步,木然地继续说:“我现在也不成了,那个人也总不来,你是不是出去找人了?是谁?巡宫的兵,还是那个曲司天,我听人说,他长得可漂亮……”
    “周怀山!你疯了!”瑜妃气得浑身发抖,脚尖探在地上才发现连腿也是软的:“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荡|妇吗?”
    三福看着她:“可是今晚我花了很长时间……”
    瑜妃羞得脸颊通红,却知道以他的固执多疑,什么解释都没用,若是如实说去见了曲沉舟,更说不清楚,当下将脸色一冷。
    “周怀山,你搞清楚,我为后妃,不是你的对食宫女!我去了哪里,不要你管!”
    三福如狼一般盯着她,这眼神让她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儿子——他们果然是亲生父子,都这样令她恐惧。
    “这几天……”她怕将人彻底激怒,忙缓和了声音,问道:“景延有没有来看你?”
    一听到这个名字,三福那即将将人扑食的姿态松懈下去,目光浑浊下去,嘴唇翕动半晌,忽然笑了一下。
    “景延啊……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个好,又沉默许久,才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为了景延,我这条命留着还有什么意思,可他……什么时候才能叫我一声爹……”
    第209章 纸条
    通往住处的路上黑得看不见脚下,只有零星两三盏灯孤零零地摇曳,努力驱散着黑暗。
    三福早已习惯这样的日子,毕竟没有谁会专门为一个卑贱的阉人留一盏灯,可即便再熟悉,每次走在这条路上,仍是会忍不住伤怀。
    他曾经也是有家的人,哪怕从镇子上喝得醉醺醺回家,那个院子里也总有人在等着。
    几个孩子从门口就簇拥着他,他一面听着老妻抱怨,一面把怀里的小玩意分给孩子们,进到屋里,桌上总会有醒酒汤。
    他有见不得人的银钱来源,算是衣食无忧,可老妻还是常带孩子们去山里采药挖菜,他起初吃不得这份苦,后来耐不住家里寂寞,也跟着一起,便尝出了山里的甜滋味。
    甜的不是吃食,而是热乎乎的日子。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如果当初没有出去浪荡胡混,如果在风流地没有被那个人喊住,如果他没有贪心点头,也许这一辈子会有着与现在完全不同的活法。
    算是儿子的一点怜悯,或者是害怕别人看出他的破绽,他的住处虽然很小,却没有跟人住在一起。
    三福没去点灯,摸索着爬上床,右手习惯地从身下被褥的缝隙里摸出个弹珠。
    古旧的样式,很多年前的小孩子都喜欢玩,现在怕是在集市上也买不到了。
    他当初买了些揣在怀里,想着回家分给那几个长不大的,却连门都没来得及进,更没来得及看他们最后一眼。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后悔,如果那天没有出去喝酒,如果他能更警觉一点,如果他不贪图闲逸。
    如果他早知道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不贪恋不劳而获的日子,早早搬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