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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被渣后上仙和魔尊跑路了》 前厅寂静无声,许乐安别开目光,这血腥的场面令他有些反胃。
但,羿宁静静地看完一切,却只是笑了笑道:“我想要你死,你死给我看。”
至此,宫修贤彻底从羿宁那双孤冷的眼眸中看明白,他对自己的怜悯已经全然消耗尽,只剩下了无边无际的恨意。
咒毒也好,蛊毒也罢,甚至被挖去灵核,都不是让羿宁死心的原因。
他死心,只是因为那日立在宫修贤和柳如庚的床榻前时,眼里看到的那一幕。
宫修贤苦笑了一声,将手心里的灵核合掌碾碎了,粉末如同灰尘般洒落在地,他呼吸沉重,低低地道:“你教给我的修为,今日全部还给你。”顿了顿,他抬起眼,瞳孔里毫无感情,身上竟然隐隐有魔气显现。
他要走火入魔了。羿宁眉头微皱,拔出剑来对向他,随时准备将他就地格杀。
然而宫修贤垂着头,从衣襟内取出块通体墨黑的石头,扔在了羿宁面前,语气里没有任何感情:“捡起来看看。”
那是块映鉴石,可以映照出其他地方的场景。
羿宁明显察觉到对方身上的魔气愈加深厚浓郁,他谨慎地没有动身,却听到对方又道:“不是要找掌门么,就在里面,看看。”
听到掌门二字,羿宁瞳孔疾缩,他仅犹豫片刻便缓缓抬手,那映鉴石片刻之间就飞进了他的手心。
触及到映鉴石的一刹那,那石头上爆出一阵白光,竟然显现出掌门的背影来。
巨大的锁链穿透他的锁骨,将他牢牢困在一方狭小之地,身上伤痕累累,扎着十几把尖刀匕首,血从新旧交替的伤口潺潺流出,淌进地上的阵法。
阵法每吸入一点血,受阵法所控的尖刀就会推进更深一些,直至彻底吸干、吸饱了掌门的血,这个阵法就会彻底完成。
“你竟敢!”牧子朗呼吸困难,眼前一黑险些气昏过去。
就连羿宁也没料到会是这样一副场景,手中的过云剑迅速汇聚起滔天的剑意,直冲宫修贤而去。
“羿宁,你不想救掌门吗?”
这句话成功让那骇人的剑意停了下来。
“跟我结契,我便告诉你掌门在哪,符濯把他交由我看管。”宫修贤的声音冰冷,带着丝解脱的笑意。这就是符濯给他的最后一件法宝,让他能够夺回羿宁的法宝。
“宫修贤,你真的疯了,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为虎作伥,认贼作父!他是你的掌门!”许乐安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然而宫修贤却根本没有把目光落在他身上片刻,只是依旧对羿宁道:“这是什么眼神,羿宁,你想杀了我清理门户对不对,可我做什么了,我只不过是跟着你做的学罢了。你勾结燕煊,我便勾结符濯,难道我学得不够好吗。”
羿宁缄默地看着他,并不开口答他。
身旁蓝杉月生生握碎了手中的茶杯,忍不住怒斥道:“你个畜生!”
“都闭嘴。”宫修贤烦躁地打断他们的话,好整以暇地看着羿宁道:“羿宁,我给你半日时间选择,要救掌门,就跟我结契,否则,你就拿着这块映鉴石,看着他血流干而死吧。”
羿宁极少觉得可笑,但是这次,他轻轻笑了声,亲手把剑捅进了宫修贤的胸口。
良久,天地间毫无声色,就连蓝杉月他们都忘记了出声,羿宁叹了口气,淡淡地道:“把我救下你的这条命,一并还给我吧。”
他会救出掌门,杀掉符濯,无论以什么方式都好。
但羿宁绝不会选择再次被宫修贤控制在掌心里,他费了那么多力气摆脱,怎会让一切跌回原处。
他无法忍受,燕煊也无法忍受。
“我和他成亲了,就在昨天,有他母亲见证,房子里有我爱吃的蜜饯,宫修贤,你知道我爱吃甜食吗,知道我喜欢糖渍还是返砂还是果脯吗,知道亲手晒一包蜜饯需要多少热度多少日子吗?”羿宁的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只是在表述一件很平常松散的事情。
宫修贤的手紧紧扣着羿宁的剑,剑刃毫不留情的划破手心,往他心脏处更深的送了送。他哑着嗓子,反复地道:“对不起,对不起……”
羿宁闭了闭眼,身上千斤的负累都在这一刻卸下,静静地说:“其实,我从前很想要那盏花灯,但是,现在不想了。”
这句话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将宫修贤淹没在翻涌无穷的悔恨中。
原来师尊也想要那盏灯的,为什么他会觉得师尊不需要呢,为什么……他从未注意到师尊朝他走过来的步伐,还一昧的以为师尊背叛了他呢。
是他,亲手把师尊推开了啊。
剑从宫修贤的胸口猛然抽出,羿宁取出手帕来将剑上的血擦干净,轻轻扔在了地上。
“拿着那块映鉴石,回去通知宗门长老,派些人随我一起去剿灭符濯。”羿宁没有再看宫修贤的一眼,从容不迫地对许乐安和牧子朗道。
两人从刚刚那一幕中回过神来,连忙应声,片刻不再停留便飞奔出了前厅。
蓝杉月见他杀了宫修贤,本是松了口气的,但一想到掌门,又有些愁眉不展:“宗门那边,不然我也一同回去吧,他们处理事情我不放心。”
半晌,羿宁轻轻道:“无碍,总要学着去做,不然等我死了,他们也没人能依靠了。”
蓝杉月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字眼,眼睛睁大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