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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修仙]师父,我们来谈谈人生》 我听完故事,便知道师父编的很随便,那个时候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瘪了瘪嘴便想哭出来。
师父头痛地按着脑袋,无奈道:“好吧好吧,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是清风,再见到白雪,会不会杀了她?”
这个问题对孩子而言实在太深奥了,我迟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师父恨铁不成钢地拿葱白的手指用力点我的额头:“当然要杀了她,小笨蛋,谁对不起你,你就杀了他——干干脆脆,毫不犹豫,师父这样教给你,你就给我好好记着。”
可是,为什么直接跳到了杀人的步骤呢?
我觉得师父似的想法似乎太极端了,但是我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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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拿剑指着我的时候,我便想到了师父过去给我讲的故事。
我觉得我遇到了负心汉,想要提剑把他杀了,却犹豫起来,终于还是转了个身,乘风走了。
我在俗世游荡,没过多久便听到一个传闻,说玄武山后人出世历练,谁若得她垂青,天下唾手可得,于是我莫名其妙被追逐起来,好好的日子过不下去,时常饥寒交迫,露宿山林。
这时我已经想要回去,却不知为何,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师父或许不要我了。
这个想法一出现在我脑海,我周身的血液便好像冰冷了,凝滞了,我似乎变作了一个行尸走肉,连自己的想法,也不会有了。
但是他们却还是追逐着我,我看着他们的眼神,突然觉得他们似乎也没有将我当人,他们就像一条饥肠辘辘的野狗追逐着一个肉包子一般,那眼神也并非是人的眼神,而更像是野兽。
我终于似乎体会到了师父的心情,在逃跑的地三百天,拿剑将来人的脑袋一个个砍了下来。
砍完以后我想,我已经根据师父说的做了,师父怎么,还不来接我呢。
于是我便从仙女变成了妖女,他们都说我把整个天下搅和的腥风血雨,我自觉相当无辜,因为我明明什么想法都没有——很快一件事更证实了我是妖女的传闻,因为十年二十年过去,追逐我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老了一个又一个,但我是唯一不曾变过的一个。
有大军来追我,有众多高手来堵我,我看见了公子,他已经是个满鬓风霜微微发福的中年人,他坐在金制銮座上,问我:“妖女,交出长生不老的秘方。”
我已疲于奔命,我举目四望,看不见一个人,只看到一片蠕动不已的活物,他们面目狰狞地扑上来,口腔里似乎还带着血肉的腥味。
我又来到了玄武山——或者说玄武山所在的地方。
我看着云雾缭绕的高山,身上缠满了尘土,我想起过去因为玩的太脏被师父压着按进水里,这时我突然回忆起她的模样。
她穿着嫩黄的纱裙,面孔苍白到似乎能够散发出淡蓝色的光芒,在那种毫无血色的苍白之下,她却仍可以是一个艳丽的,妖媚的美人,因为她笑起来,整张面孔便成了最引人沉沦的一道光芒。
她从雾气中走来,婷婷如一株玉兰。
师父揩去了我脸上的血迹,说:“观渔,好狼狈啊。”
然后大地突然震动起来,岩石滚落,冲垮了大军的阵型,那群蠕动的活物突然被分裂开来,变作了哭爹喊娘的一个又一个的人。
天空中有惊雷落下,雷光像是利剑般从九天垂落,在地面上打下一个又一个的深坑。
所有人突然跪了下来,他们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臣服了,他们宁愿等死,也不愿意反抗。
“玄武山”动了起来,它长出了粗壮的,擎天柱一般的四肢,在轰鸣的震动中前行,然后慢慢踏至虚空,飞向天际。
我抱着双膝坐在地上,举目是广阔无垠的天空。
我曾以为我的生命要结束了,却发现,这或许只是我人生中一个小小的插曲罢了。
师父叼着一根草哼着歌,哼的是不知名的调子。
她仍是那个娇小的少女,我站在她身边,已经比她高了。
但她是个高人这件事,我已经发现了。
第106章 孟小宝的奋斗史
佛堂即是地狱。
那个时候,我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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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经是个和尚么。”陈修平这样问孟小宝。
孟小宝的笑容便显得有些奇怪,拿余光瞥着陈修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其实是夜覃告诉陈修平的。
夜覃可能已经猜到了什么事情,程印离开渡劫之后,便总是频繁地来找陈修平,那日夜覃来同陈修平讨论阵法,突然提起了孟小宝——她是叫他赵子存的。
“他的名号真的很多。”夜覃这样说。
陈修平此时已是一宗执掌,若是在外人面前,已有相当的权威,但是本质上还有些畏惧这位看上去慵懒却气势十足的夜家公主,但多少学会了装模作样,只是在她面前话并不多,听她这么说,也只反问了句:“很多么?”
夜覃“嗯”了一声,调整了下姿势,换了只手撑脸,眼皮懒懒地抬起来:“你不是叫他孟小宝么,好像现在的道号叫做‘复真’?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叫赵子存,听说是他的俗家名字。”
“俗家名字?”陈修平像是只鹦鹉一样重复着夜覃的话语。
“嗯,以前他做小和尚的时候,法号是叫做……好像叫做明空,唔,是叫做这个么,我也不大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