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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毛绒绒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赫兮慌乱不已,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那日,在下不小心得、得罪了胡公子,他伺机报复,蛊惑城阳老祖将我等赶出去,此等奇耻大辱,我能承受,师门却不行,所以在下,的确在私底下写了一封道歉信,仅此而已!”
    无量宗的仁寰长老站出来:“别扯东扯西的,我们没时间听城阳掌门的风流韵事,只说正题!太微境大费周章地请各门各派前来商讨如何对付妖族,可如今,你们自己将妖族少主奉为上宾,难不成之前都是在耍着我们玩的?”
    “不错!交出妖狐!”
    “太微境太令我们失望了!”
    “若不交出胡银绒,太微境就是与全修真界为敌!”
    城阳牧秋沉声道:“与全修真界为敌,呵,尔等待要如何?”
    短暂的静默后,范孤鸿高声道:“与妖族勾结,人人得而诛之!”
    “不错!”
    “人人得而诛之!”
    “我文练宗虽然势微,但心中自有道义,太微境包庇妖族,我们势不两立!愿意以卵击石!”
    “好一个‘以卵击石’!”城阳牧秋扬声道,“你们的意思是,若太微境不交出银绒,你们便要群起而攻之?”
    此话刚落,他身后的十八位亲传弟子已经齐刷刷亮出剑。
    太微派最初就是以剑道为尊,虽出了城阳牧秋这么一位不走寻常路的无情道修士,但他教徒弟的时候,还是按着其师尊佑慈道君传授的剑法来传承。
    他的亲传弟子们,随便拿出一个人来,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此时十八柄剑齐刷刷出窍,杀意凛然,战意滔天,底下那些所谓的掌门、长老,一大部分在他们面前都成了乌合之众。
    范孤鸿在他们萌生退意之前,忙站出来表明立场:“你们太微境再嚣张,双拳也难敌四手,若真想与整个修真界为敌,咱们便战个两败俱伤!我无量宗第一个奉陪到底!”
    “我玄阴谷也愿奉陪!”
    玄阴谷作为无量宗驰名狗腿,第一个站出来,后边跟风的便连绵不绝。
    “算千山门一个!”
    “城阳掌门,我们爱戴您,敬重您,可星辉楼与妖族有血海深仇,请您交出妖族少主!给我们一个交代!”
    青霞派,甲炼门,甚至连曾经与太微境交好的流雪凤凰堂也在内,当真四面楚歌。
    就在这时,当事人银绒竟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你们只想要我的命,为什么要逼不相干的人?”
    “银绒?”城阳牧秋皱眉,“你怎么出来了?”
    银绒今日穿了一套颇为体面的绛红色长袍,及腰墨发也用瞳色发带束得整齐清爽,其实越是漂亮的人,越适合简单的打扮,他站出来,便像素雪冰天里唯一燃烧的色彩,夺目耀眼,银绒故作轻松地露齿一笑:“师父没看住我,被我跑啦!”
    银绒:“这些人说,我是妖族少主,这些悲剧都是由我一手造成……一派胡言啊!我就是只小小的媚妖,你们也未免太高看我啦。其实,本妖跟太微境也并不很熟,跟城阳衡也不过是露水情缘,什么交不交出的,我本来就不是太微境的人,你们冲着城阳牧秋要人,简直可笑!”
    银绒对范孤鸿等人道:“不过,你们人多势众嘛,宁可错杀,也不愿意放过我,我自知逃不掉,就不劳你们兴师动众了。”
    说罢,不及众人反应,他已经抽出一把剑,横向自己的颈项!
    “师娘!不要啊!”郗鹤脱口而出。
    城阳牧秋却比他反应更快,挥手隔空斩断了那柄剑,而后身形一闪,来到银绒身边,一把扼住他握剑的那只手,以防止银绒再次自寻短见。
    银绒急了,小声说:“我不会真死的,刚刚那一剑顶多自废妖丹,做一只野狐狸,逍遥快活去。”
    城阳牧秋没放开他:“你以为能骗过他们?”
    银绒犟嘴:“试试嘛——”
    他小声说:“就算真死了也没什么遗憾,我活到今日,吃过、见过,也睡过最中意的人。”够本啦,何必去连累心上人,或是……
    或是等到心上人选了他一手光复的师门,等到心上人亲手把他送出去。
    银绒不想让城阳牧秋面对这般两难的境地,更不想面临最坏的结果,还不如自己了结,干干净净,不拖泥带水,还能给城阳牧秋留个好印象,多年后,对方午夜梦回,还能念一念他的好。
    而不是闹到最后鱼死网破,想到他,就如同想起一个甩不掉的拖油瓶一般难受。
    然而,城阳牧秋当着对头们、弟子们的面,死死搂住他,朗声道:“如果我护定了他呢?”
    银绒猛然抬头,只看到城阳牧秋坚毅的侧脸。
    “堂堂太微境掌门,竟如此儿女情长,为了区区一只狐媚子,连师门上下数万计弟子的性命都不顾,更遑论太微境治下的不计其数的子民……真叫人大开眼界。”范孤鸿讥讽道,言语之间,还带着不出所料的得意之色。
    “范掌门此言差矣。”城阳牧秋说,“我城阳衡护自己的道侣,与太微境何干呢?”
    城阳牧秋朗声道:“景岑!”
    他的座下大弟子景岑训练有素地应声而出,“师尊。”
    城阳牧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掌门印信,当着各门各派的面,说:“太微派第三十三代传人景岑听令。”
    景岑不可置信地抬头:“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