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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毛绒绒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冰寒刺骨。
    厮杀凝滞在一瞬间,下一刻,那些面目狰狞的修士,全都被冻成了冰雕!
    是血液凝固,从里到外的冻法!
    周遭还是炎热的酷暑三伏,唯有他们,被瞬间凝固在原地,连面容也还保留着厮杀时的凶横,银绒走过去,对着一个“冰雕”,一脚踹翻!
    而后,那冻成冰块的人,硬生生摔成了齑粉!拼都拼不起来的那种,留下的围观群众都看呆了,惊呼声又吵到了银绒,银绒歪了歪脑袋,漂亮的琥珀色眸子看过去,“好吵。”
    杀意毕现。
    “!!!!”
    这回再没人装高深,满街修士、凡人,跑得跑,逃的逃,半点从容风度也无。
    而狐耳少年仿佛真的动了杀心,只是碍于眼前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他不耐烦地动了动头顶狐耳,红衣迎风而动,抬起腿,一脚一个,将那些试图‘毁了他’的杂碎,全部踹成了齑粉!
    拼都拼不起来的那种。
    第一批碍眼的东西清理结束,银绒却没觉得有多畅快,还是很烦。
    他忽然升起个念头:“反正都是烦人的蝼蚁,杀干净算了。”
    城阳牧秋赶来的时候,银绒的寒冰缠正好铺满半条街,被冻住的行人不知凡几,只要他微微一动,热闹的街市就能变作人间炼狱。
    “银绒!住手!”
    银绒不耐烦地甩了甩藏在袍子里的尾巴尖儿,又是什么人,好吵,一起结果算了。
    银绒扭过身子,心里的不耐烦却在看清来人的时候一顿,对面的青年好眼熟,好可恶,想除之而后快……不对,好英俊啊,想拖回洞府做压寨夫人。
    银绒犹豫起来。
    第九十五章
    就在银绒犹豫的当口,一股沉稳而磅礴的暖流,遮天蔽日地袭来,被冰封的半条街逐渐回暖。
    银绒不悦,小脸皱起,琥珀色眸中闪动出杀意,五指握成爪,便要再次使出寒酥缠,在他冰冻全城之前,城阳牧秋稳稳握住他的手腕。
    雄浑绵密的灵力,从肌肤相接处进入,抵抗,银绒霎时被他控制住,心中不服,想再接再厉时,却听城阳牧秋低声叫他的名字“银绒”。
    ……
    银绒?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
    银绒暂时停止抵抗,歪了歪脑袋,疑惑地看向对方。
    城阳牧秋目光落到银绒冷玉般的白皙脖颈上,如丝如段,空空如也。城阳牧秋眸色沉了沉,不动声色地移动视线寻找,慢慢融化的积雪碎冰里,浮现出一枚精巧的墨玉铃铛。
    “你叫孤什么?”
    银绒的声音将城阳牧秋拉回现实,听到这个自称,他心就不由得一沉。
    数百年的光阴,也无法磨灭他对那个人的忌惮和恨意,他也是同样的语气,同样的自称,同样的寒酥缠,同样的一怒之下流血漂橹。
    五百年前,那人杀光了他的同门,师友,五百年后,狐耳少年的模样与那人渐渐重合,很难不唤起尘封的恨意。
    却见银绒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喉结、脸颊,而后用高高在上的语调说:“你不错,给孤做压寨夫人如何?”
    城阳牧秋:“?”
    银绒没等到回答,有些焦躁,一把扼住城阳牧秋的喉咙,少年身量不如他高,做出这个凶狠的动作,还需要微微挺直身体,扬起脸。
    银绒到底没有收紧手指,而是恼羞成怒地甩开,然后用“真拿你没办法”的语气说:“你想提什么要求,孤满足你就是了!”
    “……”
    这不是“他”,他不会这般对自己说话,眼前的人还是银绒。
    城阳牧秋神情渐渐放松下来,柔声道:“大王,答应独宠我一个好吗?”
    银绒思索片刻,然后笑了,很痛快地说:“可以。”
    城阳牧秋:“大王不要杀人好吗?”
    银绒却仰起脸,倨傲地说:“这些蝼蚁,看着很烦。”
    城阳牧秋默了默:“为何觉得烦?”
    银绒:“他们拿我家小的们剥皮炼丹,其心可诛!我……诶?”银绒猛然变了变色,眸中凶光毕现:“你!放肆!谁许你拿那东西的?”
    “你不是真心实意与我谈天,是为了骗我戴上那东西!”说着说着,银绒好像还委屈上了,气急败坏地握掌为爪,扑将上去。
    无量宗。
    一位未施粉黛的中年美妇,端着茶,迈入玄德堂,一屋子莺莺燕燕立即禁了声,范孤鸿面上略过一丝不耐之色,但还是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
    范孤鸿:“阿蕴,有事吗?”
    方姝蕴摇摇头,竟没计较那些莺莺燕燕:“听说你辛苦,来为你送些清茶。”
    范孤鸿面容已垂垂老矣,看起来做方姝蕴的父亲也绰绰有余,范孤鸿接过茶,两人手指相接,方姝蕴却缩回了手。
    方姝蕴抬眼看他,又垂眸:“对不起。”
    范孤鸿轻笑一声,“你我是夫妻,没什么对不起的,阿蕴,我自知资质平庸,当初你父亲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可后悔了?”
    方姝蕴没说话。
    范孤鸿:“他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天资平平,又一心寻求大道,无法服用驻颜丹,如今你看……可你放心,太微境内藏着天下秘籍,五百年前没做成的事,如今就要成功了,届时——”
    方姝蕴打断他:“你那些宏图伟业,我一个妇道人家又听不懂,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