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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万万没想到准太子是我

    杨景澄问:“那么,有没有个法子,既让他们没法儿在我无子上动歪心思,又让他们没有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背叛我?”
    太皇太后心头一动,随即难以置信的瞪着杨景澄:“你!?”
    杨景澄腾的起身,勾起嘴角道:“奶奶,一对重孙子,就拜托您帮忙教导了!”
    第368章 兼得
    太皇太后脸色大变。这位久经风雨的老太太, 在电光火石之间,便立时明白了杨景澄的打算!杨景澄无子,但华阳留下了两个孩子, 分别寄居在保庆郡公与安祈县公府上!其长子杨宣政已年满十岁, 自幼早慧、弓马娴熟、行止有度。次子杨宣维亦有八岁。
    在华阳郡公严厉的教导下, 两个孩子皆是宗室里极为出众的子弟。最难能可贵的是,华阳有夺储之心, 这两个孩子, 原就是当储君培养的!其心性之稳重, 哪怕是杨景澄登基后, 亦分别在保庆郡公府与安祈县公府里,坚持每日读书习武、勤练不辍。
    太皇太后不否认杨宣政的优秀, 但她万万没想到, 杨景澄年纪轻轻, 竟瞄上了别人家的儿子!最可气的是这小王八蛋居然挖了个硕大的坑给她跳——他好端端广纳后宫不干,非搞出了个过继, 必然是被不讲道理的她逼的啊,不然哪个男人真肯大度的让别人的儿子继承家业?这还不是寻常产业, 而是九五至尊的至高皇权!
    太皇太后一把揪住杨景澄的耳朵, 咬牙切齿的道:“混账东西,你长本事了啊!几十年来, 算计本宫的都是什么下场, 要不要本宫亲自给你演示演示?”
    “哎呦疼疼疼!”杨景澄嚷道,“我就问问您的意见,哪算计您了?您既没有甚上中下三策,难道不兴我想个四角俱全的法子?您不讲道理啊!”
    “你有脸跟我提道理!?”太皇太后恼的下手又用力了几分,“你上哪学的泼皮无赖行径?你还会倒打一耙了!”
    “耳朵掉了!”杨景澄疼的呲牙咧嘴, “我是皇帝,您老给我留点面子!”
    “你要个狗屁的面子!”太皇太后气的胸口起伏,“我可没见过你这般不要脸的皇帝!”
    杨景澄笑嘻嘻的道:“您就见了仨活的,史上的汉高祖比我流氓多了。我果真有他的本事,您还愁甚江山社稷?且等着我开万世基业方是正经。”
    太皇太后被噎了个够呛,顺了半日气,镇定了情绪后,方收回了手。她不在玩笑,而是重新坐回了榻上,极为郑重的道:“此事非同小可,你得想清楚了。”
    杨景澄亦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来慈宁宫的路上便想清楚了。原想问问您是否有更好的计策,可显然您没有。”
    太皇太后阴恻恻的道:“我没有,你有!”
    杨景澄没接话,他沉默了许久许久,方道:“我是晋朝开国以来,第一个篡位的皇帝。”
    太皇太后冷哼了一声。
    “篡位的风险,不仅仅在篡位的本身,还有对礼制的摧毁。”杨景澄目光清明,“储君大事,我不可能走一段路便能想清楚。实际上,在我借力打力,逼迫朝臣们吐出祭田的时候,就已经在琢磨。”
    理了理思绪,杨景澄正色道:“长乐与伯父的血缘最近,章鸿祯扶他做太子,是合乎宗法的。华阳哥哥血缘稍远,亦在五服之内,又因他人才出众,舍长乐而就他,亦算合理。”
    “但我不同。”杨景澄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瑞安的爵位,来自于太宗之孙。搁民间不大讲究的地界,我都能娶海宁为妻了。那既然我可篡位,比我近的那多兄弟子侄,凭甚不能?”
    “就如您所言,我无法杜绝有人铤而走险。但我能尽可能的安定人心……亦或是逼的某些人彻底死了这条心。”
    顿了顿,杨景澄接着道:“拥戴我上位的朝臣,也可能跟着我背负千古骂名。到了他们的份上,利固然要紧,名亦是毕生所求。所以,他们一定要给自己找个借口。给华阳哥哥报仇,就挺好。说来,当初舜华在我父亲的灵堂前撒泼打滚,正是为了给朝臣递台阶。”
    太皇太后撇嘴:“知道你老婆好,不用一直夸。”
    杨景澄无奈:“您老别打岔。”
    “世间任何事,你想做,便能寻出一万个理由。不想做,也能寻出一万个理由。”太皇太后不为所动的道,“你这些话说服不了我。不为我不喜欢那孩子,恰因我喜爱,方不愿看日后父子相残。”
    太皇太后略显浑浊的眼眸里,藏着无数的刀光剑影:“年长的太子,只在皇帝年轻时讨喜。一旦皇帝老去,年长的太子自然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尤其是,你如果有了亲生的儿子,你心向哪边,不必自欺欺人。”
    “而且,”太皇太后扫了杨景澄一眼,“如若那孩子肖似生父,凭你的手段,将来未必斗的过他。”
    杨景澄苦笑:“皇位,原就该是他父亲的。”
    “皇位没有该与不该。”太皇太后依旧淡然,“只有成王败寇。”
    “可是奶奶,万一我生不出孩子,将来,不又是此前的局面了么?”杨景澄的话亦颇为犀利,“皇帝无子,宗室里有个出色的子弟,还有一群声色犬马的纨绔。科举里再杀出个章鸿祯……”杨景澄道,“如此轮回,可就真做后人笑谈了。”
    “澄哥儿,奶奶这一辈子,除了我哥,差不多六亲不认。”太皇太后倏地放缓了语气,轻轻揉着杨景澄的头,“唯独待你,有几分真心。我劝你,是因为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