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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这片土地被我承包了[种田]

    都让这个情窦初开的少爷,无法自拔。
    可曹修瑜是想要做救人的大夫,而不是谁的妻子,谁的娘亲。
    她本就知道,女子行医艰难。做好了这辈子独身一人扮作男子,也要行医的准备。
    但是,事与愿违。曹家落了难,曹家二房少爷借着出医之名,与一个颇有权势的乡绅小妾厮混。
    他还用了药,那小妾刚出月子,受不住,死了。
    乡绅要曹家血债血偿。
    这背后还有弯道,那乡绅正妻娘家早看上了曹家的一片药田。曾经托人打听问过,药田卖不卖,曹家人说不卖,那是祖产。
    恰逢这小妾给乡绅生了个儿子,这正妻便动了心思。设了个七拐八绕的鸿门宴,不过若非那二房家的起了歪心思,这计谋也成不了。
    说到底,还是曹家二房的心术不正。
    摊上了人命官司,还是这么不光彩的,又有有心人闹事,曹家不好过。若是不想偿命,就要交巨额的赔偿。
    曹家不是大家族,掏不出那么多钱买命,除非卖药田,加上药田里的所有的药材。
    曹修瑜回家处理家事,路少爷不知从哪里知道的这事,生平头一次,他趁人之危了。
    他上曹府求娶,坦言会出钱替曹家摆平此事。
    曹修瑜不愿嫁人,而且之前也商量好,卖了药田。
    可谁知曹家爷爷和奶奶默了声,就连曹修瑜的爹都沉默了。
    曹修瑜何其聪明,她知道,他们这是不想卖药田,改卖她了。
    她从一开始的震惊,愤怒再到平静接受,只用了一小会。
    就当是报了曹家的生养之恩,教导之恩,从此两不相欠。
    她说,既然卖了,以后就别再联系。是生是死,都再与曹家无关。
    曹家心中有愧,这事做的不光彩也不地道。但是这是他们能做的最好的选择,曹修瑜的娘闹过,关了祠堂后,也安静了。
    曹家对曹修瑜的事情缄口再三,没人提及这其中隐情。
    曹修齐那时不在曹家,对事情真相不知。曹家知道他们姐弟情深,曹修齐也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主,怕他知道真相会做什么有损曹家对事情,一家上下都瞒着他。
    更是命令他娘亲不得多言,不然就让她娘家一家不好过。
    娘家人靠着曹家鼻息过活,她哪里还敢说什么。加上那路少爷一表人材,又是景安府医药世家子弟,这门亲,于她来看是个良缘。
    曹修齐就真的以为自己的姐姐只是嫁人了。
    曹修瑜嫁过去后,终日沉默寡言,只有在捧着医书看时,才会有不一样的情绪。
    路少爷是真的爱她,日子久了他也知道,曹修瑜不想被困在宅子里,便说放她离开。
    曹修瑜意动,最终还是摇头,“天下之大,没有一处地方,可以容得下女医。”
    路少爷不忍看她了无生气的模样,他喜欢的曹修瑜是开朗的,活泼的,是一阵自由自在的风。
    他说:“那便去坤道观,做个道医。”
    曹修瑜就此离开了,经由路少爷托人介绍,拜了师父,当起了道医。
    可是没多久,曹修瑜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路少爷不想她就此放弃,便直言,她不想要就算了。
    可曹修瑜却看开了,她不想再折腾了。
    做这些自欺欺人的事情,显得自己太可怜了。她身为女子,宿命如此,就这样吧。
    诞下一女后,曹修瑜郁结已久,身体每况愈下,日日都靠着药吊着命。
    她知道自己没几年好活,本来已经觉得拖够了,不想活了,可年幼的女儿,竟然表现出了对医学超高的天赋。
    女儿三岁,话还没说的明白便能够清楚的辨别中药。高超的嗅觉能够闻出药性好坏,曹修瑜又喜又悲。
    喜的是女儿可以继承她的衣钵,悲的是,又是女子。
    她最后的时间,全都用来教导女儿医术。
    大限将至之时,曹修瑜乞求夫君将女儿送回道观,不要束缚于家中,往后婚嫁之事也皆由女儿自己做主。
    路少爷同意了,顺带着连她的灵牌一起都送来了坤道观。
    路家让她窒息,他一直都知道。
    安置好一切后,路少爷则剃度出家了
    路老爷叹了一口气,“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你姐姐,如果不是他的求娶,一切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说要为一开始的趁人之危赎罪。”
    曹修齐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他怎么也想不到真相竟是如此。
    路家告诉了曹修齐那个坤道院的位置,曹修齐摸了眼泪道谢。
    观主知道了曹修齐的来意,便带着他去了个地方,里面供着曹修瑜的灵牌。
    他痛哭出声,不能自己。他想要勾画出姐姐的模样,却发现,早在前不知不觉间,曹修瑜的样貌,已经开始迷糊。
    “舅舅。”
    孩童清脆的声音让曹修齐回了心神,女孩四五岁的样子,束着道士发髻,用一根云木簪固定住,穿着一套洗的干净整洁的灰蓝道袍。
    眉眼之间像极了他印象里的姐姐。
    “师父说你是我的舅舅,要我来见见你。”
    曹修齐哽咽,“你叫什么名字?”
    “路遥,娘亲和爹爹叫我遥遥。”
    路遥走近了些,曹修齐跪坐在地,他拉过路遥,摸了摸孩子的脸,一股药香袭入鼻尖,他沉思良久,问道:“遥遥,你想要学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