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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生而为O,为O当A

    昨天直接怼研究院研究员的时候还好好的,他去送院长的时候也无大碍,反而是到晚上开始把自己团成球、红成灯笼,今天早上也忘了常例的早安语……
    略一排除,景安将目标锁定在昨天下午简季宁与俞沛单独相处的时间段上。
    俞沛欲哭无泪地跟着景安走出训练场。
    训练场外大树荫下,俞沛倚着树干叹气,“问吧。”
    景安冷漠:“自己说。”
    俞沛嘴角一抽,“没干啥,就是把孟极和安于瀚的事情挑重点给他说了说,拓宽知识面。”
    孟极、安于瀚……
    景安垂眸,回想简季宁昨晚到刚才的异常反应,大致明白了。
    他瞥向俞沛,声音冷飕飕的,“继续。”
    继续什么啊继续,俞沛捂脸,他一年前有幸体验了一把景安的自由格斗能力,那些话他可不敢当着景安的面讲,
    俞沛这一心虚作态,景安平静的神色立刻沉了下来,盯着俞沛,那眼神似深秋暴雨,砸得人又冷又疼。
    “哎哎哎,我自首。”俞沛举起双手有气无力道:“你家崽不知道从哪听的谣言,说权子欢喜欢我,因爱生恨,最后把矛头对准你,各种针对。”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肯定得辟谣啊,反正都是自己人,他知道也没什么影响,可你崽他不信!说我造谣!”
    “我就跟小学弟科普啊,这世界上不止有AO恋,还有OO恋,AA恋。至于做——嗯咳、那什么的事情,把人压着狠亲一顿,自然就懂了。”
    俞沛越说声音越小,偷瞄去看景安,就怕他直接爆炸当场来个九段摔。
    但出乎他意料,景安没有玩变脸术,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淡。
    只是细看的话,刚刚还阴沉沉的眼睛莫名闪着光,再细看一点的话,那薄凉的唇似乎还有点翘?
    俞沛没敢盯着他看,只觉那都是错觉。
    他刷地收回视线,瞥向老天爷,迎着正午晒破头的阳光长叹:“谁知道你家崽真的啥都不懂,脸那叫一个红。”
    景安什么话都没说,双手抱怀微倚树干,静静听着。
    俞沛又瞟他一眼,琢磨道:“还记得我上次给你看的‘安宁cp文’吗——哎,景安?你去哪?”
    景安?
    景安在他下定决心询问的时候,转身走了,直向训练场,步伐还挺快。
    俞沛‘啧’了声,收回视线对老天嘀咕:权子欢真要命,别真把好好的一个Omega给掰弯了吧!
    离开俞沛的视线后,景安步伐节奏减缓,脑中的思绪有些混乱,即使是弄明白了季宁的矛盾,他也不能当面点明。
    当年权子欢向他告白时,景安花了三天才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选择远离权子欢。
    他只当权子欢是挚友,就绝不可能给他留下任何幻想,决心趁这个泥潭还未完全吞噬他的理智时,打破一切可能。
    可惜后来阴差阳错,他们反目成仇。
    同理,如果季宁只是一时心悸才出现的异样反应,他亦不会去戳破这层薄纱。
    喜欢简季宁这件事情,景安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在发觉之时也没意识到他对季宁的感情是何时开始的变化。
    直到论坛上开始出现大量安宁CP文,论坛管理员都压不住后,战战兢兢来问他要不要清理时,景安才猛然发觉,同样的文章、同样的内容,权子欢那时只令他烦躁、难受、甚至是厌恶,会干脆利落的全部删贴,但这篇……
    不反感,甚至很喜欢,看的时候不禁勾唇微笑的那种喜欢。
    于是他遵循本心的放任热度,‘安宁cp’群体逐渐壮大,开始在论坛筑起高楼,连不上论坛的他都能收到相关推送。
    然后俞沛察觉到了,连权子欢都能说出那句:“你讨厌OO恋,那为什么放任你和你恶心弟弟的‘安宁cp’传播?”
    景安走到训练场门口,停住步伐往里望去,见简季宁正兴奋地和孟极比划招式。
    少年的笑容总是阳光明媚,灿若骄阳,视线所及之处都能令旁人眸中微微发暖,温度却不冷不热刚刚好,是能牵动他心脏的一抹光。
    这抹光照进了头七的祠堂,让他下定决心毁掉那一瓶只会要他性命的转换剂,然后轻轻地从空中洒落,牢牢地护住他,化作一道温暖却坚韧的保护罩,刀枪难入。
    也许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将对家的愧疚与渴望慢慢转移到简季宁身上,静悄悄地发酵,又在他措手不及时,变成无心下酿就的一坛美酒。
    但景安不敢去挖掘,任由酒香溢满心,也不敢触碰。
    如果不是俞沛误打误撞弄出了这些事情,他甚至希望简季宁一辈子都不要关注过OO恋这个群体。
    说到底,景安还是害怕简季宁如当年的他一样,弄清楚对他的真正心意后,选择割袍断义。
    更怕如果简季宁陷了进来,就要被迫承担他被Alpha引诱发情的风险。
    在这个Omega弱势的世界里,简季宁拥有站在金字塔俯瞰Alpha的能力,他应该是展翅的雄鹰,翱翔在无垠天空。
    景安不应该、也不会成为他的软肋。
    俞沛慢慢朝训练场踱步,不出所料,在门口见到了景安。
    景安迅速收起泛滥的私情,平静地与他对视,然后往场内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回来,刚刚还在大谈特谈的简季宁立刻怂兮兮垂下头,他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