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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萧先生请多指教

    他把她抱了起来,抱到客厅,放在椅子上,这里临时住进来,连张沙发也没有。
    “你乖乖坐一会儿,我一分钟回来。”
    亦暖水淋淋的眼睛看了他半天,泪水还在往下掉,确认他没有撒谎,她轻轻松开了手,他一动,她又快速收紧。
    萧奕寒擦了擦她满是眼泪的脸,又亲了亲她额头,她慢慢松开。
    萧奕寒开了门,出去解释亦暖做了噩梦,很快人群散了,不到一分钟他便回来,把人抱着进了卧室。
    没开灯,黑暗里他坐在床沿上,亦暖坐在他腿上,依偎在他怀里。
    萧奕寒一手圈住人,一手擦拭干了的眼泪,温声哄着:“乖乖睡一觉,我会一直陪着你!”
    没了眼泪的滋润眼睛干涩得厉害,她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哭得缺氧的脑袋昏昏沉沉,伴随着他沉稳的嗓音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窗外又下起了雨,这个冬天不是雨就是雪,冷得厉害。
    胸口的湿冷的一片,萧奕寒怕她睡得不舒服一边抱着人,一边把外套脱去,上了床,把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医生说等她哭出来,哭出来心里才会好过,不然网上的这些消息萧奕寒早删了,怎么会让她看到。
    萧奕寒低下头,黑暗里看准她的脸的位置,怜惜的从发顶吻到干裂的嘴边,湿热的水滋润她干涸的唇。
    这天晚上,下了一夜小雨,亦暖没做梦,难得的睡了个安稳觉。
    醒来天色大亮,她还在萧奕寒怀里。
    “你不去上班?”她声音沙哑,沧桑,不好听。
    萧奕寒闻言低头亲了亲她额头,柔声道:“一会儿去,头疼不疼?饿不饿?渴不渴?”
    一连的问了好几个问题,亦暖埋进他怀里,沉默好一会儿,闷声说:“我想回S市。”
    萧奕寒身体僵住,却是没有反驳,只是声音低了一些,“在这里不好吗?”
    亦暖没说话。
    萧奕寒看着她的发顶,心里难受的紧,他没说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
    下午,萧奕寒又带了温热的鱼汤回来,这几天他总是变着法子带一些鸡鸭鱼肉回来,鱼汤味道鲜香浓郁,她喝了一口又开始反胃,忍不住跑进卫生间干呕。萧奕寒熟练的端了水来,轻轻给她顺背,她干呕停住,水马上喂到嘴边。
    是了,她每天孕吐这么厉害,他怎么会不知道。
    亦暖含着眼泪的眼麻木看他,眼底隐藏着冷漠。
    萧奕寒把杯子移开,轻声问:“怎么了?”
    “你是不是知道。”
    萧奕寒不明所以:“知道什么?”
    亦暖垂下头,低声问:“你喜欢小孩吗?”
    萧奕寒端着水杯的手用力,很快又放松,他给她把盖住脸的头发往后拨,淡淡道:“不喜欢,太吵。”
    亦暖飞快抬头看他,他神色平静,没有波澜,她忍不住又问:“真的不喜欢?”
    萧奕寒认真道:“嗯,不喜欢,有你就够了。”
    她心里放松了,可又有一种抓不住的情绪快速的划过。
    晚上,临睡前亦暖对萧奕寒说:“我想后天回去,我大四了,经常请假不好。”
    萧奕寒抱住她,应好。
    第75章 为什么是我,别人不可以……
    “你确定了?”
    79集团军司令部, 单调的办公室里只有书桌,和一套有些年头的皮沙发。
    办公室门开着,外面站着个警卫兵, 办公室里只有两人, 说话的是第79集 团军总司令庄岩,而他对面坐着的是他的得力干将萧奕寒。
    萧奕寒正襟危坐, 坚定道:“是!”
    庄岩收起脸上和善的笑,严肃道:“家里原因?”
    显然,他对萧奕寒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有所了解。
    萧奕寒目光没有闪躲,他不愿让任何人误会他的决定是受亦暖影响, 不愿他们因此对她有偏见。
    “您知道的,我进部队第一天就说过不想当兵。”
    “可你当了兵,一名出色的特种兵。”平静的叙述,是对他能力的认可。
    受家庭的影响, 庄岩性子很好, 会给自己手下的兵适当的鼓励,可这种坚定的认可是极少的。
    他正色道:“你不比你父亲逊色。”
    萧奕寒并直地双腿动了动, 放在膝盖上的手收紧,他直视面前的人, 他一直以来的榜样,紧抿的嘴角松动,“谢谢!”
    这是他听过最好的夸奖。
    “司令,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也明白这样做的后果,人只有一辈子,我想做一次自己,而不是萧大校的儿子。”
    空气流动的速度很慢, 庄岩站了起来,走到他身侧,拍了拍他肩膀,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有些恍惚,似是在回忆,“这样的话我曾经也说过,当时我妈,”一个近五十的人还叫妈妈未免不符合年纪了些,他改了称呼,“当时我母亲说,我是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的父亲是我的标杆,我可以超越他,但不能被他压倒,永远活在他的光辉下。”
    他轻快笑了笑,“不怕你笑话。我至今未超越我的父亲,但我也不曾因为是他的儿子而敏感。”
    “您的父亲是庄将军?”萧奕寒不确定。
    庄岩眸子柔软,含着孺慕之情,“嗯,是他。”
    庄旭,华国特种部队第一批特种兵,亦是华国特种兵建立者,三十九岁便是华国上将,但却在四十岁那年宣布退居二线,他一直是所有军人的楷模,同时也是军中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