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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穿成科举文男主的死对头

    “醒了?”唐桁放下手里的药膏, 坐到她手边:“觉得怎么样?可想吃点东西?”
    裴云潇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饿得太久, 好像饿过头了:“嗯,想喝点稀粥。”
    “外间一直给你备着,我让人端来。”唐桁快步走出去,似乎跟外面的人交谈两句, 很快便又回转。
    “这是……将军府?”裴云潇这才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是。”唐桁回道:“你住在别处,我都不放心。”
    “那裴府?”
    “裴府没什么大事, 就是裴云冀暴病而亡, 穆灵侯继夫人与裴家主断绝父女亲缘,穆灵侯上折子把裴淖骂了一通而已。”唐桁说得云淡风轻。
    “你杀了裴云冀!”裴云潇吓了一跳。
    唐桁好似不欲多言,正巧一个婢女将粥端上,唐桁扶起裴云潇靠坐好,拿起勺子, 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递到裴云潇唇边。
    “我……我自己来。”裴云潇想去接,却被唐桁避过。
    她心里没来由一甜,唇角微勾,凑上去喝下了米粥。
    她没有再问唐桁关于裴云冀的事。既然他不愿说,那就随他,反正她相信,唐桁一定已经做好了善后,不用自己操心。
    一口一口喝光了整整一碗稀粥,裴云潇这才觉得身子暖了起来。
    “兄长……”
    “潇潇。”唐桁打断她。
    “你还记得,你昏迷之前,叫了我什么吗?”
    裴云潇一怔,随即有些害羞地低了头,才小声重复了一遍:“阿、阿桁。”
    唐桁身子前倾,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潇潇,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跟你没关系,是我大意了。”裴云潇闷声道。
    “对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你,这次出京办差,可还顺利?”她巧妙引开话题。
    “顺利。”唐桁放开她:“这一次,算是直接掘了世家的根基,陛下很是满意。”
    裴云潇却有点忧虑:“世家盘踞多年,势力不容小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我是怕,他们会纠合在一起,来个反扑。”
    “这个我也想到了。”唐桁道:“不过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见招拆招便是。”
    裴云潇点点头。既然唐桁有了防备,她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却见唐桁顿了顿,有些欲言又止:“潇潇,我……有些话,不知道你,肯不肯听我。”
    “你说啊,我们之间,还要避着什么吗?”裴云潇疑惑道。
    “我……我是想说,你可愿意,恢复身份?不是以后,是尽快。”唐桁斟酌着开口。
    裴云潇静静地听着,她想听唐桁的理由。
    “我并非干涉你的决定,也知道你与旁的姑娘不同,不肯甘心早早嫁人,相夫教子,禁锢于后宅之中。可是这一次,我真的有些怕了。”唐桁继续说道。
    “我不敢想,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又该如何?我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在你身边,我能想到唯一的办法,只有这个。”
    “阿桁。”裴云潇握住唐桁的手,露出一丝笑容:“我明白你的意思,知道你的心意。”
    “这样吧,我答应你,以后只要不是跟你在一起,我一定让锦年他们明里暗里的跟着我,这样你可放心了?”
    唐桁思索良久,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好。我尊重你的决定。”
    一股暖意在裴云潇心中化开,她真的很幸运,能在这个时代,得到一个如此尊重、理解她的爱人,如此关怀。
    两人相对无言,可温情的氛围却萦绕周身。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随即响起一个人声。
    “将军,宫中内侍奉谕急传将军进宫!”
    唐桁与裴云潇俱是一惊。
    “可知何事?”唐桁语气微凝。
    “荣王,反了!”
    裴云潇看向唐桁,果不其然,也在他眼中看到了巨大的震惊。
    荣王,那个素有兄友弟恭之美名的逍遥王,居然造反了?
    这可是原书中没有的剧情。
    一定是因为剧情的改变,很多事情也发生了变化。
    唐桁为了搜刮佃户,编户齐民一事,刚从江南回来。难道,这就是世家意图掀起的反扑吗?
    “潇潇,我先进宫,你好生休息。”唐桁急忙去换朝服。
    裴云潇一时也尤为心急,掀开被子,顾不得身上只着中衣,帮着唐桁迅速穿戴完整,这才目送他大步出门。
    这又将会是一场血雨腥风啊!
    唐桁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裴云潇毫无睡意,坐在床边一直等着他回来。
    房门被推开,唐桁一脸沉郁。
    “阿桁,怎么回事?”
    唐桁脱下外衫,闭了闭眼睛:“荣王策动了江南多地的府兵,还有他本人私藏的兵马,我刚离开,他就反了。”
    “不到半个月,不费吹灰之力,连下江南六城。几乎次次都是城中官长开城投降。他还阻拦了向京城报信的渠道,这才耽误了时机。”
    “陛下的旨意,让我带京畿卫军前去平叛,现在就走。”
    裴云潇心里一沉:“是因为搜刮佃户之事吗?”
    唐桁摇摇头:“这顶多算个借口,荣王早有准备。”
    “地方官冒死送上来的奏报里提到了,荣王麾下尽是精兵良马,他封地里那些僧人道士,不仅仅是为了逃避官府的赋役,还是他训练的私兵。至于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