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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农家小媳妇儿翻身记

    到敬国公府门前时,陶茱萸发现齐老夫人已经等在了门口,连忙从马车上下来,快步走到老夫人面前,笑道:“老夫人,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栾良砚也一揖到底,“老夫人,晚辈祝您日月昌明,松鹤常春。”
    “好,好,”齐老夫人一手扶着栾良砚,一手拉着陶茱萸,边朝内院走去,边笑道:“你们能来我就很高兴了,不过,以后不许叫我老夫人,叫奶奶。”
    “奶奶。”陶茱萸从善如流的应道。
    和安……
    瞧着陶茱萸明亮纯净的笑脸,齐老夫人在心底默默念了一声,笑着伸手摸了摸陶茱萸的头,“有没有给我带东西啊?要是没带的话,奶奶我可不依的。”
    “带了,只是奶奶别嫌弃就好。”陶茱萸从栾良砚手里接过礼盒,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放在桌上,“这是我请大夫特意调制的药膏,每日在腿上敷上那么两三回,以后腿就不会经常麻了。”
    她又将披风拿了出来,“这是我亲手绣的的披风,早晚间奶奶可以披着挡挡寒,只是别嫌我针脚粗陋。然后这一对玉如意,就给奶奶闲暇时把玩。”
    齐老夫人在那玉如意上扫了一眼,便示意下人收进库房,而后拿起披风摸了又摸,笑道:“你这针脚还叫粗陋?那我府上的绣娘都不用吃饭了。”
    “千央,把这披风放我房里,明儿就穿这个,”齐老夫人又拿起药膏闻了闻,“还有这个,也送我房里去,晚上便给我敷上一敷。”
    “是,老祖宗。”千央连忙将东西接了过来。
    “难为你这孩子这么有心,”齐老夫人拉着陶茱萸的手,很是欣慰,“今儿厨房做了不少好吃的,你一定要多吃一点。”
    陶茱萸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又有些疑惑,敬国公府可以说是一等一的权贵世家,齐老夫人过寿,京城里叫得上名号的,应该都会来祝贺。但是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怎么没见着几个人?
    许是陶茱萸的神色太过明显了,齐老夫人笑道:“十来年前,家里出了点事儿,我便不爱过寿了,每年只叫上几个相熟的人聚一聚。”
    闻言,一直坐在旁边默默喝茶的栾良砚心中一震,他们与敬国公府并不熟,却在受邀之列,再结合他打探来的消息,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脑子里慢慢成型。
    “祖母!”
    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花厅里的温馨,齐晚月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指着陶茱萸到:“今儿可是你的生辰,你怎么把这个村妇也请过来了?”
    “月儿,怎么说话的!”几乎是一瞬间,齐老夫人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她轻斥齐晚月一声,“平日里你任性也就罢了,今儿给我把脾气好好收一收。”
    “祖母。”齐晚月委屈巴巴地唤了一声,但到底没敢再造次,只是又狠狠地瞪了陶茱萸好几眼。
    过了一会儿功夫,又有几人走了进来,坐在齐老夫人身旁的,是个精神抖擞的老爷子,即便头发已经花白,但浑身的气势却不容人小觑。
    这就是敬国公?陶茱萸在心底默默想着,也不知为什么,这老爷子明明一脸肃穆,可她却硬生生从中看出几分亲切来,和齐老夫人给她的感觉很相似。
    “夫人,这孩子,这孩子和素汐……”敬国公原本面色庄严,却在瞧了陶茱萸一眼后,神色大变,颤抖着嘴唇看向齐老夫人,声音中不自觉带着几分激动。
    “还不确定,别吓着孩子。”齐老夫人摇摇头,示意他先按耐住。
    敬国公握了握拳,便不再言语,只是一双眼睛时不时看向陶茱萸,目光期待又慈爱。
    “栾夫人。”
    低着头喝茶的陶茱萸,这时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她抬起头来,恰好就撞上一双别有深意的眸子,正是纳兰笙。
    他怎么会在这儿?陶茱萸皱了皱眉,而后才想起栾良砚跟她说过,敬国公府已过世的世子夫人纳兰氏,是现任靖南王的妹妹,算起来他们两家是姻亲,齐老夫人过寿,纳兰笙确实该来。
    “纳兰世子。”陶茱萸朝纳兰笙行了个福礼,便又坐了回去,不再言语。
    跟在纳兰笙身边的中年男子,不着痕迹地扫了刚给他行礼的栾良砚一眼,而后问道:“笙儿,你和这位栾夫人认识?”
    闻言,陶茱萸抬头快速看了一眼,见出声的是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蓄着长须,身上充斥着肃杀之气。也不知为何,她觉这个人有些可怕,便略往栾良砚身边靠了靠。
    纳兰笙垂眸,恭敬回道:“回父王,儿之前有幸,和栾夫人有过几面之缘,算不得熟悉。”
    另一边,齐老夫人在花厅的客人里瞧了瞧,问道:“人都到齐了么?轩儿呢?”
    千央赶紧凑在齐老夫人耳边,低声道:“老祖宗,大公子去接忠勇伯夫人了,约莫还得过一会儿才到。”
    “那好,先让后厨上些甜点,今儿虽说是我寿辰,但也是家宴,没外人,大家尽管敞开了,不要太过拘束。”
    齐老夫人乐呵呵的,目光扫过陶茱萸,面上喜色更甚,“我年纪大了,最想看到的便是一家人团团圆圆的,今儿算是圆了这个梦。”
    “祖母,”听到齐老夫人这话,旁人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齐晚月却急了起来,“这不是家宴吗?您叫些不相干的人来做什么?”
    顾及着齐老夫人之前的训斥,齐晚月忍了忍,最后还是将“乡野村妇”几个字咽了回去。饶是如此,她这话也足够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