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记得请两天假。我二十七号的晚上来接你,然后二十九号的上午,你再回来吧。”
    沈栖夏:“……”他是怎么做到,上一刻还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 下一秒就松开了她的手,开始帮她安排行程了?
    情绪切换自如,毫无过度。
    沈栖夏乖巧地应了一声。
    宋时卿难得见到她这么听话, 眼里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搂过她的肩膀, 然后在她的额头落下轻轻的一吻。
    “赶紧回去休息吧。”
    沈栖夏稀里糊涂地回到了寝室,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直到洗漱完躺在床上后,才意识到哪里有问题, 吓得立马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这尼玛,是不是两晚上都要睡在一起?
    难道宋时卿是准备身体力行的向她证明一下,自己没有不行吗?
    *
    沈栖夏就这么怀揣着一颗期待又忐忑的心情,每天在基地里穿着旗袍,艰辛刻苦地练习着步步生莲的走路姿势。
    据李老师阐述,这是赵启明导演安排的仪态训练。并且接下来的几个月内,她们都必须穿着旗袍训练。
    沈栖夏望着衣柜里,赵启明导演特意派人为她们量身定制的一排旗袍,绝望地仰躺在床上哀嚎。
    旗袍好看归好看,但是真的不好穿啊!
    真不知道民国的娇小姐们是怎么受得了天天穿旗袍的,难道她们低头吃饭的时候,就不会被立领卡住命运的喉咙吗?
    但是纵然沈栖然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也只能服从安排,认命地套上了一件浅绿色的旗袍,出门往教室走了过去。
    与每日早早便会到教室的费萌和米粒不同,沈栖夏几乎每天都是踩着点去上课的。
    这大概就是学霸和学渣之间的差距吧。
    看见教室里,已经坐在钢琴前弹曲子的魏童,沈栖夏崩溃地揉了下脑袋,为什么又叒叕迟到了?她分明已经提前五分钟出门了啊!
    魏童抬头瞧了她一眼,非常随和地说道,“来了?赶紧先熟悉下新谱子吧。”
    因为这个角色的身份是歌女,所以魏童每天都要教她们唱民国小曲和江南小调,任务非常的繁重。
    面对沈栖夏这种困难学生,之前魏童一直采用鼓励式教学。但不幸的是,经历了半个月的练习,她走音的问题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沈栖夏深知自己是天生的五音不全,所以哪怕对魏童有再多的不满,也没有影响她对待声乐课的认真程度。
    她从钢琴上拿过曲子,满页都是画着小蝌蚪的五线谱,看得她脑瓜子都疼。
    米粒和费萌的乐感都不错,很快就被纠完音,安排到一旁自己练习了。
    魏童安排好米粒和费萌的任务后,便冲沈栖夏扬了扬下巴,示意到她了,“来,唱一遍给我听。”
    沈栖夏捏着谱子上前,硬着头皮,磕磕跘跘的把她梳理完的音调唱了一遍。
    魏童:“……”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唱歌是一个音调的人?
    “你认真唱了吗?”魏童提出质疑。
    “……我有很认真的在唱。”沈栖夏感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
    魏童悲痛地摇头叹息,就沈栖夏这个音乐绝缘体,想要打败德智体美劳,门门功课都位列前茅的米粒,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人们常说条条大路通罗马,这条不行就换那条,千万不能死心眼地钻牛角尖。
    所以他已经想好第二条方案了!
    “你……要不,还是放弃吧。”魏童好心地小声劝诫她。
    沈栖夏:???原来她唱歌已经难听的无可救药了嘛?
    *
    经历了整整两天的声乐课,沈栖夏发现一个怪异的事情。
    就是自从宋时卿来过基地之后。
    魏童变了!!
    他之前总是各种激励勉励鼓励沈栖夏竞争上赵导的女主角,然而,这两天他竟然开始劝她放弃了?
    还美名其曰,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沈栖夏一头黑线,也不知道前几天还口口声声夸她唱歌好听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被她攥在手里的乐谱,捏得咔咔作响。
    她怒视着魏童,咬牙切齿道,“魏童,你是不是在公报私仇?”
    她严重怀疑魏童在夸大事实。
    然而魏童却无辜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眼神真挚而诚恳,“我真的句句发自肺腑,没有半点虚言。”
    米粒和费萌不敢明目张胆地看沈栖夏笑话,便装作在认真地背谱子,其实已经竖着耳朵,偷听了许久。
    沈栖夏下意识地扭过头,看了眼她们,两人强忍着淡定,但是窃喜的神情滥于言表,嘴巴都快耳后根去了。
    沈栖夏回首怒瞪魏童,唱得不好就不好呗!说得这么大声干嘛!我不要面子的啊?!
    可是魏童看不懂她的眼神杀,还在含辛茹苦的规劝她,不要再勉强自己做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了。
    沈栖夏捂着耳朵疯狂摇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这个魏童自从见过宋时卿之后,大约是感受到了自己与帅哥之间的差距有多大,所以终于不再每天油腻腻地耍帅了。
    也终于不再提追求她的事情了,但是,为什么现在开始DISS自己唱歌难听了??
    这特么难道是因爱生恨嘛?
    周五的课程排得很紧,声乐课和形体课之间,只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费萌和米粒还留在教室里练习,而沈栖夏则是端着水杯去了休息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