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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各凭缘分

    琀姐想了想,她和李渐冶熟,于是实话实说:“我这老阿姨跟渐冶合作,到时候观众会不会说我老牛吃嫩草。”
    琀姐也是CP体质,经常被带上热搜,有了小宝宝了也没减轻半分。导演安慰她:“到时候可以先剪个预告,单独剪这段,叫宣发组给写个好点的文案,先引导引导。”
    李渐冶说:“是我这棵草先贴上来的,我先转发,转发好了再艾特琀姐,不是,小琀。”
    几个人都笑了。琀姐还是不太想跳,她觉得观众来看男生选秀她上去跳一段儿没什么意思,林隽涯见状便说:“不如我来?”
    李渐冶看着他,不光李渐冶,导演和琀姐还有另一位导师也看着他,又听他说:“我和渐冶合作吧,渐冶?”
    当然好!但是——“可以吗?”导演眼睛先亮了。请导师是干什么的,就是先给学员们聚集观众、聚集人气,林隽涯和李渐冶的热搜谁不知道,随随便便一起吃个饭就能进前十,不蹭白不蹭啊!她接着问,“小李老师可以吗?不用太长,几分钟就可以。”
    于是下一件事李渐冶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站到了训练基地的一间舞蹈室,林隽涯望着他。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跳哪段儿,林哥?”
    林隽涯也叹了口气:“就跳你学过的那段。”两人沉默地走了一遍舞步。然后林隽涯就拉着李渐冶走到了从玻璃门外面看进来的视线死角。
    ☆、第四十八章 第二支舞
    林隽涯想起自己从前,信口哄着李渐冶说但凡是他进组的戏,自己一定仔细盯着,却连本子女主角找的谁都不知道。还是孟夢突然发了微博,他才知道原来他的冶冶是去和这位合作了。他当时心里真是害怕极了。万一李渐冶从别的渠道知道了他的过往可怎么办?林隽涯喜欢全盘在握,出现这种意外,他当即放下了手里的事赶去了剧组。而李渐冶当时毫不知情,还要他陪他练舞,戏里和女主的舞。
    当然后来没多久,以李渐冶的聪明,他那次匆匆的到访和惶急的神态,李渐冶都知道了。因此再一次这样面对面跳起这支舞,即使是话都说开了,两个人心里都有点疙瘩,气氛有点沉默。
    导师舞蹈室只有他们两人,即便如此林隽涯也不敢作出什么过界的举动,他只是安静地拉着李渐冶的手,最后他叹息一声,说:“我知道,我都知道,冶冶,对不起。”
    李渐冶倒没说什么,他也不是特别记仇特别小气的人,最初有点不自在,很快也过去了。他晃晃两人交握的手,说:“说什么呢。抓紧,练起来,别明天没人学员跳得好。”
    林隽涯却没动,继续保持面对面站着,忽然他凑近李渐冶,又轻又快地在他眉间落下一吻:“我那次匆匆过去探你的班,确实心怀鬼胎,陪你练舞也心不在焉...后来我也不好受,看着你们两个演情侣,网上还说你们般配。我想让你...以后再想起这支舞,有些别的记忆。”不只是灰色的黯然的心有芥蒂的不堪回首的记忆。
    往后余生,我想赋予你我的都是可堪回首的记忆。趁年华尚在,趁爱情未老,趁伤口已愈合,趁日子还很长。
    李渐冶静静地听着,忽然回握住林隽涯的手,轻轻捏了一下,粲然一笑:“明天让他们看看,谁和谁才是般配。”
    果然是般配,问题就是太般配。这段Tango两人排得很认真,正正经经的,奈何两个人气场太不同寻常,效果就很色气。晚上在大舞台上过彩排,一众工作人员叹为观止,要说也没什么出格的动作,两人一看都是正经学过的,功底也有,美也是美,为什么就是无端这么,这么让人脸红。导演眼睛放光,太好了太好了。上道啊,这个剪出去作宣传,下一期点击量不得甩隔壁台那个选秀两条街?睡觉都要笑出声了。
    一边有几个排练完了来旁观的学员也是拍手叫好,有的也难免起点小心思。
    虽说取向这种东西又不写在脸上,但李渐冶是怎么在人群里一眼甄别出林隽涯的。他本身很敏感,同时从某种方面来说他也很明显。
    他和林隽涯的舞彩排完了,三位导师还要协商选人的事儿,李渐冶就自己在基地里溜达,看了看几间练舞室的排练,然后到了一楼大厅,闲着也是闲着,他靠坐在沙发背上捞出了手机。
    超哥联系他的频率肉眼可见的少了。这也是因为他现在日程更多的是经林隽涯的手,还有就是超哥估计自知管不了他太多。要说也是共事好几年了,默契十足。超哥要是知道他这么想,一定直呼内行。超哥以前是要替李渐冶跟公司兜着,现在可好,公司就是人自己家的。超哥为了自己所剩不多的头发着想,决定还是不要去操心些他控制不了的,转头忙起了林隽涯交给他的其他艺人。最近是一个新男团。小伙子们多好啊,个个又努力又上进,又守规矩又听从安排,不会动不动人跑国外去了,也不会冷不丁搞个爆炸热搜给他脑门子炸掉毛。超哥看着他的艺人和老板满大街乱晃的热搜心有余悸。
    这会儿李渐冶也在看昨天的热搜。看路人镜头下的林隽涯和他自己去看林隽涯感觉不太一样。他当时只顾着跑路,一些细节没注意到。比如过路口,林隽涯总是走在车辆行驶过来的那个方向,再比如两人在路边人行道快步走过,林隽涯总是把他让到不靠机动车道的一边。还有一张不知道是谁干什么抓拍的,李渐冶黑色瘦长的小腿裤子外侧蹭到了一片白灰,林隽涯侧身蹲下替他拂拭。有的人蹲着就整个人窝窝囊囊的,不知道林隽涯怎么做到的,一只腿下跪,膝盖将将悬在地面上两寸,手肘撑在另一只腿上,下蹲的姿势居然很利落很伸展。半个文盲李渐冶脑子里只剩下帅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