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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吾王的新娘

    涂月满早先心里就有了猜测,这会儿听见楚沅的话,她也没有太意外,她不像聂初文似的板着脸,反倒笑眯眯地问,“沅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高二吧。”楚沅诚实地答。
    她话音才落,聂初文就又拍了桌子,“老太婆你听听!她早恋!”
    “什么早恋不早恋的?老聂你年轻的时候不也暗恋过你们班花吗?”涂月满满不在乎地说了句。
    “小满!”聂初文没想到她还翻旧账,这会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索性脑袋一转,用审视的目光将魏昭灵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是做什么的啊?”
    他的语气听着并不好。
    魏昭灵正要开口,却听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涂月满站起来去打开门,还没来得及问一声“谁啊”就被门外黑压压的一堆人给吓住了。
    他们之中有的是须发花白的老者,还有些蓄了黑胡须的中年男人,更有站得端端正正,身姿挺拔的年轻人。
    他们有的留着短发,有的却跟房间里头的那个男孩子一样留着长发。
    而每一个人手上都提着一大堆包装好的礼物,他们的表情或多或少的都带着些紧张的情绪。
    “聂夫人您好,我们是魏先生的下属,”
    那个天生一副笑脸的老头手里提着水果篮儿,十分有礼貌地冲她点了点头,“这些都是我们先生送给您二位的见面礼,还请笑纳。”
    他们很自然地绕开了惊呆的涂月满,把礼物一件件地摆进房间里,除了水果,还有名家字画,古玩玉器,甚至是金银珠宝,每一只锦盒打开来,都能晃了聂初文的眼睛。
    那些人已经离开,聂初文还无意识地大张着嘴巴,人已经懵了。
    也是此刻,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前两天在楚沅学校外面见到的那群人,好像就是眼前的这些人。
    聂初文勉强稳住心神,他端正坐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足够淡定些,又清了清嗓子,扬着下巴问坐在对面的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啊?”
    “魏昭灵。”
    他开口答道。
    聂初文乍一听这个名字,差点没坐住,得亏他抓住了桌角。
    这名字怎么还跟他们家守了千年的帝王祖宗一样???
    “聂爷爷,魏先生是京都人,他们家虽不在世家之列,但比我们这些世家的家世可要高出不知道多少倍……”
    郑灵隽的嘴好像开了光似的,话变得比平时的简玉清还要多,只这么对着屏幕另一端的聂初文夸大渲染了几个来回,就把魏昭灵说成了是隐世的大家族的家主,而魏家是五大世家都要尊敬的存在。
    “是吗?”聂初文拿着手机,听得一愣一愣的。
    赵凭霜也在视频另一端对他点了点头,道:“是真的,聂爷爷。”
    她现在是五大世家之首——赵家的家主,她都这么说了,聂初文哪还有怀疑的道理。
    但是很快,他就产生了新的疑问。
    他抬起头,重新把那个身姿端正的年轻人打量一番,又把旁边头发乱糟糟的楚沅看了几眼,他拧起眉,“魏先生既然是这样了不得的家世,又生得这么……”
    他一时找不到什么形容词了,干脆跳过,直接发出灵魂疑问:“那又怎么会看得上我们家这个?”
    “……?”
    楚沅不敢置信,“老聂头您什么意思?”
    魏昭灵看她一眼,手指在桌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随即他迎上聂初文的目光,“家世与这些都没有什么关系,”
    “她到底值不值得,到底可不可贵,我相信最清楚的,一定是你们。”魏昭灵微微一笑,那原本冷淡的眉眼便在顷刻间染上了些温度,“我原本想再找个正式的机会同你们见一面,却不想此行匆匆,机缘巧合以这样的方式见了这第一面。”
    “不论如,还请你们相信,楚沅对我来说很重要,远比我自己重要得多。”
    他明明不善言辞,但还是字字真挚地向眼前的这两位老人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而今所有浓烈的情思,
    都是那个姑娘从凛冽的雪夜里跑向他那时开始,一步步靠近他,一天天陪伴他,而催生融化的,他的真心。
    如果她不曾那样义无反顾地一定要来到他的身边,也许他早该死在天道放置在棋局里的那颗名为谢清荣的棋子手里。
    如果是那样,
    他又来这宛如新生般的平静光阴。
    第99章 番外三    沅沅,是你救了我。
    楚沅已经十九岁, 是个能够决定自己人生的大人了,聂初文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就是在听见坐在他对面的那个年轻人的那番话的一瞬间。
    他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
    荒原之上, 阳光渐盛。
    这里看着荒凉,可一年四季却从不缺踏上这片土地的人, 来往的游客也许都听过那个存在于千年之前的夜阑古国的某些传说,却也只能在脑海里想象那个国度。
    “魏昭灵, 你说我要告诉爷爷, 你就是他们聂家要守的王吗?”楚沅远远地看着那老两口在旧城墙那边的身影,忽然问身边的人。
    魏昭灵闻声也不由抬眼去看聂初文的背影, 他的嗓音清泠平静, “你不是说,他们以后都不会再来这里了吗?”
    “嗯, 他年纪大了,守着个不清不楚的祖宗遗训,却一直等不到结果, 转眼之间就大半辈子过去了。”楚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