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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综武侠]太上

    听到这里,众人一时叹息,可叹息后就是神往。大宗师间的交战,居然连一位一流的好手都看不得,由此可见那个境界的浩瀚可怕。
    “到了后来,也许是百多招,也许是两百招,”那傅君嫱不能肯定道:“师尊的剑术越发美丽,他以剑牵引出各种优美的痕路,就像是在虚空画出丝线一样,试图绞杀死敌人……此法进可攻退可守,实乃一等一的对敌招式……”
    “可是,”她继而道:“我师的对手显然也不是普通人,她出剑又急又快,明明每一招之间都不像是有着联系,但那样玩笑般的剑术,却匪夷所思地将师尊的手笔给戳穿,而那之后我就忽然明白,她所施展的,绝对是一门极为可怕的剑法,也是这剑法洞穿了师尊的‘先机’,所以才能将他压下……”
    “但这还不是终点,”傅君嫱沉痛道:“我师从一开始就准备催发出自身内力,让剑气围绕着他的剑身一点点沉积,在最后,他使出了他最为强大的一招,剑尖就要摄住他人的剑锋,然后在此之下,用万千光华的一式,由虚转实,取下对面人性命……”
    说道这里,她沉默了很长时间,而后道:“可他还是低估了那人,被摄住剑锋的人不是她,反倒……反倒是我师父自己……”
    她哽咽着:“我师父立即反应过来,他想要变招,但那人剑锋就像是牢牢吸附住他的磁铁,让他怎么变化也没办法将之甩掉,最后他想要壮士断腕,弃剑后再取剑,可这也在那人的预料当中,她用剑斜切,那陪伴了我师父半生之久的宝剑就被断开……最终,她用出龙吟般的一招,一剑就刺入师父的丹田内……”
    当时的场景就定格在这一瞬,傅君嫱的泪水根本止不住,而看着这场战斗的所有阁中人都心丧若死,在每一个高丽人的眼中,傅采林已经是神一般的人物了,当此之时,居然被人杀死在这里,这简直就是天塌下来了!
    纵使那女子再完美、再无缺,都是杀了他们“神”的“魔”,是该被敬畏讨伐的“魔”……“而不仅仅是如此,”强忍着悲痛,那傅君嫱继续冷冷说道:“我师没有第一时刻死去,虽然他已注定要死,可毕竟没有。那人也仿佛是施舍一般,愿意给我师父一点交代后事的时间。所以我也就知道了,其实我所看到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表面上的普通的对决而已。”
    说到这里,再怎么痛恨那白衣女子的傅君嫱也不由得有些惊怖:“因为在他们二人的精神世界里,他们在进行的,是另外一场更加凶险、更加可怕的无形的较量。”
    “奕剑术是感性的,师父对于心灵的把握是普天之下最顶尖的,你们不可能想象到他可以做到何等细微的地步,他曾经告诉我,他想要用己心体悟天心,这也是他的一项修行……”傅君嫱深吸了口气,她这样告诉其他人,是想要这天下人知道他师父所到达的程度,是想要让天下人知道她师父的伟大——不是所有的败者都是弱者,她师父就是古往今来最伟大的武者之一。
    “可是、可是,”傅君嫱按捺不住语气的颤抖,她捧住不断在流泪的脸庞,呜咽着说道:“就是这样的师父,在这种精神上的较量也一样是输了的。他是在败了这场以后,才会被外界的那人找到破绽,一剑就废去他的武功的……”
    “后来,”傅君嫱道:“师父的生命精华就像是决堤的洪水,再怎么想要弥补也堵之不住,在与那人交战后的当天晚上,他就在沉香阁中握着我的手,静静地逝去了……”
    这就是这一次震惊天下的大宗师傅采林之死的一些细节,有人想要知道,那动手除去异国梁柱的神秘女子到底是谁,但纵然是傅君嫱,她也不知晓那白衣的女子具体的名姓,因为从一开始,她就为自己不能报上真实的姓名而道了歉。
    有人偷偷地猜测是“师妃暄”……毕竟,傅采林的徒弟所描绘的风格与他们这里刚刚创下偌大威名的这位仙子颇为相似。
    第123章 虚空见神(十九)
    但他们更不敢去问, 因为若是猜错了,他们要面临的,可就不仅仅是慈航静斋与净念禅宗这两大势力的敌视了,也还有师仙子本身的利剑……听说她还与宁道奇的关系颇佳。这样的背景, 这样的实力, 让人就算是泼水, 也要掂量个两三分。
    他们没人敢问,可这不代表着有人不去。净念禅宗远离喧嚣,佛院高塔林立,最隐秘的房屋中, 负责看守和氏璧的了空终于从封闭的房间中走了出来。他一出来,就有四个和尚一起围了上来。
    了空单掌竖立,那串被摩挲得光滑的禅珠不急不缓地被他的拇指拨弄过去,在听完几位师弟急急的询问过后,他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其中闪过深邃智慧的光,他淡淡开口道:“阿弥陀佛,师姑娘确实已经不在寺院内了。”
    他的几位师弟不敢去打扰叶青的闭关,那样不仅无礼,也有冒犯宗师的嫌疑, 更是透出他们对一贯交好的慈航静斋不信任的态度, 但是了空不一样, 他是净念禅宗最高的主事人,也是与慈航静斋交流最多的人。
    可是……不嗔大惊失色:“师兄,你、你、你的闭口禅!!”
    “无妨, ”了空敛下眉目, 仿佛破开的不是自己已经修行了十多年的苦功, 他继续道:“慈航静斋的布置在我们这里出现了变化,我等理当要给出一个交代,不管这里面有没有她们的谋划,总归是我们没有做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