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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综武侠]太上

    但他们依旧被逼的节节后退,放开了手脚的宫九无所不用其极,他们是交代了在宫殿外的某位侍卫长,可现在这些也成了缚住自己的茧。他们要与宫九在最后行险一搏,可人家宫九也不给他们机会——他的伤可还没有好呢,还是用把柄与人质要来的更快捷一些。
    叶青走过挤在一起的宫廷侍卫的身边。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人上前来阻拦她,在他们的眼里,叶青是出入宫中的臣子、是常被唤来的贵胄、是皇帝相谈甚欢的民间知己,他们甚至还互相拥挤着为她让开一条道路来,任由甲胄互相摩擦、武器来回撞击……
    叶青走过之前,他们眼中的她如君如父,叶青走过以后,她的容颜也飞速地从他们的心头处消失……叶青从前将摄魂术用在相斗之中,几经改易过后,已经蜕变成了一种可以迷惑人神智的绝妙武学。上个世界中的寒魔教的教众就是她的试验品与种子,今次世界一出,果真没有一人可以抵挡得住这种武功,这已经能够说得上是一种仙魔的手段了!
    叶青回首望去,她的一双眼睛里闪过幽深的光,如有两个漩涡蕴藏其中,她的面上带上了魔魅般的笑,脚步踩过的步伐也是有着奇异的规律,她走进这座宫殿的时候,所有人都只注视着宫九与陆小凤,一个黄袍在身的青年正惊恐莫名地望着她,在场诸人,竟只有此一人注意到了她的到来。她翘起唇角,将食指搭在唇边,微微摇了摇头。
    青年不知何想,就真的没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宫九不与陆小凤他们单打独斗,这些武林人就一下子没了多大的办法,宫廷外面一列列锋寒的箭矢瞬也不瞬地指向这里,早先从京兆尹调来的军队将这里包围得严严实实的,宫内的侍卫们也里三层外三层地埋伏着,他们就算是化为了苍蝇,也不可能从这样的布防中逃脱……难怪陆小凤感觉之前调动军队的时候根本没多大难度,原来是因为那人早就知道这一切终将会用来对付他们自己!
    叶青一直看着这一切,直到宫九从身边一人的手中拿到一柄新的长剑,细细打量一番以后,转身就突然要置陆小凤于死地。
    他这一下来的极突兀,方才还在说着花满楼与陆小凤之间深厚的友谊,还在感慨薛冰与欧阳情对陆小凤的女儿情,下一秒就忽然出手,他出手很快也很诡异,陆小凤本来还想躲,但宫九眼中泛出冰冷的光,陆小凤的脸上瞬间就失了血色般苍白,只因他已经认出来了,这柄剑是欧阳情挂在她房间中的一柄装饰剑,也是她一名恩客送给她的最珍贵的礼物,平日里,她自己是舍不得摸的……
    眼看陆小凤就要在这一刹那身负重伤,叶青有些无语地出手,她一动作,那种幽秘的氛围一下子就被打破,她的身影瞬间就印入了所有人的眼帘,每个人都将目光朝向她,陆小凤眼中爆发狂喜,宫九也将脖子大幅度地扭转过来,手中剑被劈得落了地也不在乎,他的目中有缱绻、有暴虐、有柔情、有激动、还有狂喜与不可察的怯畏,他脱口而出道:“你来了!”
    叶青没兴趣与他对白:“‘贺知章’告诉我,只有你和‘宫主’才知道回去海岛的路线?”
    宫九有些不甘,他沉默了半晌,面上毫无血色道:“我送给你的剑……你喜欢吗?”
    叶孤城与陆小凤恍然,原来那柄“赤霄剑”是出自此人之手,也对,有了鲸吞天下的野心,收藏一柄帝道之剑也不是一件多么难以置信的事。真让人惊讶的是,他将这柄剑作为讨好他人的礼物送出,相当于用还没到手的江山来搏美人一笑,上一个这么干的人叫“周幽王”,已经亡国了。
    叶青微笑道:“剑是好剑,为此,我可以饶恕你一回。”
    宫九的神色更惨淡,近看仿佛索命的厉鬼:“可人不是好人,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
    叶青点头:“不错,在我看来,你阻我去路,而后搜我踪迹,所作所为,尽非善事。”
    宫九从来没考虑到这些,他本就不是需要考虑这些的人物,不会有人可以拒绝他抛出的好意的,叶青也当是如此……“我错了吗?”他喃喃自语道,首次怀疑自己所作所为的正确性。
    不,他没错。他只是遇到了比他更任性的人物,这样一来,他就感受到了从前其他人从他身上体会到的东西。
    “你想要这皇位吗?”他忽而痴痴问道,并随手将手中剑射出,就要结束那黄袍青年的性命。那青年不顾搭在自己脖子上的凶器,猛地往身边人身上一扑,那女子猝不及防被这突来的一下扑倒,主要是她也没想到她的九哥会来这样不在计划内的举措,竟被黄袍青年得了逞,对方的手放到了他不该放到的地方,她又羞又气,面上神色变换,“啪”的一下,她直接甩给了这年轻皇帝一个大耳刮子。
    两人都没有理会他们。叶青淡淡道:“彼之欲求,吾之糟糠。我所求者,乃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宫九大笑起来,他笑得那么用力,口中不断地溢出鲜血也不在意:“你是一个比起西门吹雪都还要来的无情的人,西门吹雪尚还有瑕,他会娶妻会生子,会在乎这世间的某些东西……但是你不同你不是纯粹的剑客,你只忠于自己,你践行在你的道上,其他一切你都不屑一顾。”
    他们也不在乎西门吹雪正听着这一切。叶青叹了口气:“你说的我有多么可怕一样,明明这世间也还有那么多的痴人,而我也只不过是其中最渺小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