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两个人脸上冒出一中怔楞的表情,他们两个像是遇见了长官一样退到了两边。
    “开门。”
    于是他们就为这个“敌人”敞开了大门。
    在进入地宫的时刻,玛奇玛的身体里产生了一中神奇的感觉。那到底是什么感觉呢?她也说不太清楚。熟悉的,陌生的,温暖的,冰冷而刺骨的。
    无数的符箓尽皆散开,它们都被吹飞了。箱子被无形的力量抽出,咒式断裂,一切的保护都被破坏。
    地宫是支撑着整个咒术界的天元大人的所在地,正是有着天元的存在,所以将最为贵重的物品放置在此处是大多数人的考量。执掌着上部的那些咒术师们,将他们所收集到的六根诅咒之王的手指放置于此。
    玛奇玛的手是磁铁,宿傩的手指则是铁石。
    六根形状怪异、狰狞恐怖得完全不像是人类的手指,黏成了一团鸡爪似的物体。
    玛奇玛将这些手指吊起来,在光下面看着它们。它们的身上都散发着一中足以形成实体的怨念与恐惧,而这些邪恶力量似乎与她形成了共鸣。
    猫的脚掌落在地面上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它是那么的轻盈,比真正的猫的举止还要轻盈。那双圆润的黄色眼珠将眼前的怪状生物——天元容纳进眼球之中,在宫城县,某个人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个有着人类形态的生物,但是万物却没有把它当成是人类。飞鸟们将他当做是可以栖息筑巢的树木,松鼠们则把它当成是树木一样的路标。在一阵风中,它首先是瑟缩了起来,细长的手脚又从裤管里面伸了出来。
    它——他——太阳,朝着遥远的天边一侧看去。田野的绿色一望无际,中间摇晃着一些黄色或是红色的花。
    ……
    玛奇玛抓住那些手指,将这些珍贵的邪恶的手指当作废纸一样地拿捏在手心里。她又走近那个没有任何形状的、不知道该如何去描述的生物——天元,用属于女孩子的眼神注视着对方。她的双脚微微分开,手掌里抓着那些恶心的手指,肩膀上则坐着体型比猫要大得多的“猫”。
    他们都注视着“天元大人”。
    “我听说你是不死的……”空出来的那只苍白的手触碰到了天元的“枝干”,一中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爬上了玛奇玛的后背。天元是“道标”,是“树”,是“结界”,也是“活着的人类。”
    “告诉我,我是为了什么而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在短暂的时间之后,天元依然以一株植物的形态存在于此。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小姑娘,只是独自潇洒地挥动着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是无法形容的,带着怪诞的美丽与分辨不出颜色的外表。
    警报声越来越响,外头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脚步声。
    三个。
    五个。
    八个。
    ……十一个。
    镇守在这里的咒术师只有十一个吗?
    玛奇玛观测到了几百米外的咒术师们。
    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她总觉得自己会动手杀了他们,可是他们之间无冤无仇,的确没必要做到那种程度。然而再怎么说,她的家人还作为人质被他们抓在手心里。
    回想起了自己混乱的青春……
    玛奇玛低头蹭着猫的脸蛋。她抓着那些手指,像来时那样悠闲地离开了地宫。在转过道路的时候,她与那群咒术师迎面碰上。
    站在最前面的,是有着奇怪发型的女性咒术师。她的后面有一条长长的辫子,前面也有一条长长的辫子,看起来简直就像是把假发戴错方位了一般。她的身边,有一个小男孩。
    “小妹妹——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呢?”
    她的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斧头,上面盈满了被咒术师们称作“咒力”的能量。
    一级咒术师冥冥,问道。
    虽然叫着这么可爱的名字,但是她却是个御姐。
    玛奇玛歪了歪脑袋,那些粉红色的耳发轻飘飘的,看起来随时都会被风所切断。后面的人赶上来了,前面还有这么多。
    两边是墙壁。
    看起来简直是被夹击了。
    “这个吗?”玛奇玛举起那些黏在一起的爪指,“看起来是手指吧。它长得真丑啊。”
    冥冥撩了撩遮住了前面视线的发辫,“姐姐的建议是把那些手指放下来哦,虽然你放下来之后,也会被我们抓起来。但是比起被打成烂泥,还是乖乖拿给我们这个选择比较划算哦。”
    “虽说人类的价值在于生命的可用利益,但是我毕竟也不是诅咒师嘛。”
    一名男性咒术师脸上在冒汗,“冥小姐!”
    玛奇玛依然微笑着看着那个说出了威胁话语来的白发的女人。
    “好呀。”她放开了手掌,那一团手指因为重力而往下掉。冥冥的眼珠盯着那六根宿傩的手指,可是属于少女的指尖却黏住了诅咒之王的手指。
    “骗你的啦。”她开怀大笑了起来,看见前面那群咒术师一脸恼怒的时候,笑容便越发明显了起来。
    玛奇玛将手指们捏在手心之中。
    “想要的话,就到我这里来拿吧。”
    一个弹孔出现在她的脑袋上,从后方射出的守卫的子弹刚好贯穿了少女的脑门。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开枪的那个男人没想到对方真的倒下去死掉了。那团不知为什么而被黏在一起的手指在地面上咕噜噜转了一圈,刚才一直攀附在少女肩头的小老虎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