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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聊斋]我在聊斋当县令

    ……倒也不必想得这么?长远。
    黑山闻言,立刻用法力搜寻了整个薛家,果然未见薛昆生?的踪迹,且他的气?息都被抹去,竟连个追踪方向都没有。
    他一时呼吸凝滞,想起下在老蛙身上的追踪术法,便立刻调动起来,见法术仍有动静,丢下一句“本座去瞧瞧”,便忙遁走了。
    程晋这会儿还难受着,便没逞强跟上去,见薛老爷一脸苦涩地看着他,他倒是想起了一桩事:“说起来,薛小公子是如何昏迷的?”
    薛老爷便请人进去,待坐定后,他才开口:“实不相瞒,我那犬子性情跳脱,一听那青蛙神来退亲,高兴得跟过?年似的,自个儿偷偷去酒窖把自己灌醉了。他酒量小,一时喝得?醉过?去,我们也权当是他的酒劲还没醒。”
    说到此,薛老爷便懊恼地哭了起来:“谁知道啊,他一连睡了足足三日,身上的酒味都淡了,人还是没醒,老朽这才匆匆去请大夫,大夫便说我儿不是醉倒,而是昏睡不醒。”
    这睡了三日才请大夫,这爹当得?也挺心大的。
    “酒窖在何处,可否带在下去瞧瞧?”
    “自是可以,还请公子随老朽来。”薛老爷擦干眼泪,便引着他去后头的酒窖。
    薛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说是酒窖,其实更像是地窖,不仅窖藏了自家酿的果酒和米酒,还有些粮食和易存放的食材都放在里头。
    因是在地下,故而空气不流通,甚至还残留着几分酒味,薛老爷点亮旁边的烛台,程晋便看到靠边用泥封的酒坛,一看就是自家酿的,土封做的很是粗犷,只在最外面写了时间标记。
    “薛小公子喝了多少?可还有剩余的酒液?”这个时候,程晋倒是有些怀念起离庸的好来了,毕竟论喝酒,这位绝对是行家。
    “喝的是放在这里的一坛酒,因为酒坛被打碎了,所以老朽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薛老爷拿起墙上的烛台,指着角落的一地说。
    程晋蹲下检查,果然看到有酒坛被放置过?的痕迹,他又接过薛老爷手中的烛台仔细看了其他酒坛,这才又还回?去:“如今不知薛小公子昏迷的原因,这些酒还是暂时封着吧,若是酒的问题,等黑大人找回薛小公子,恐怕还得?仔细查验过?。”
    薛老爷一听,忙应下:“这个自然,公子还要看下其他的地方吗?”
    这里乌漆嘛黑的,味道还怪馊的,程晋捂着鼻子摇头:“不必了。”
    等出了酒窖,程晋边打理衣衫,边故作无意地提起:“哦对了,薛老爷您是桃花江本地人吧?”
    “这个自然,公子何故问起这个?”薛老爷有些纳闷道。
    程晋便道:“我有个同窗姓祝,去岁秋试落榜后,他因心情沮丧并未很快返回?家乡,却未料到散心途中结识了一女子,那女子?给他喝下了一种草茶,没想到竟因此一命呜呼,更甚连转世往生?都不成了。”
    薛老爷已是面色发白,很显然他是知道水莽草存在的。
    “后来有个姓柳的书生,说是水莽草之?毒,须得以命换命才能往生?,又说这是桃花江独有的水草,薛老爷可曾听说过??”
    “不、不曾听过。”薛老爷下意识矢口否认,可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模样,哪里像是没听过的样子。
    程晋深谙谈话之?术,当即就道:“薛老爷可要想清楚了说话,毕竟据我了解,这水莽草与柳仙脱不开干系,你家世代供奉柳仙,绝不会不知此事?吧?”
    薛老爷讷讷无言,额头的热汗如同夏天一般。
    “黑大人秉性纯直,宁可将人往好处想,也不会做逼问之事?,但在下不是,薛老爷既然想求人办事?,何故如此遮遮掩掩呢?”
    薛老爷被说得哑口无言,他确实对那位大人有所隐瞒,但那事无关紧要啊,只是祖上想替柳仙大人留个美名,如此才不往外说的呀。
    “老朽绝非有意欺瞒,柳仙大人当年仙逝,已过去五百余年,水莽草也几乎绝迹桃花江,此事跟现在有关系吗?”
    明人不说暗话,程晋当即露出了他的目的:“有没有关系,得?我看过?你家那本真正的家史才知道,当然,你也可以不给,不过?薛小公子的下落,就请恕我们无能为力了。”
    薛老爷:……这简直比妖神更难应对。
    可他心中虽是腹诽,却只能照做,昆生?乃他薛家一脉单传,是决不能有事?的。
    “请公子稍等,老朽很快就来。”
    程晋等人的功夫,还用鹿角给黑鹿鹿传了个讯息,告诉他薛家果然有所隐瞒的消息。
    但这会儿功夫,黑山根本没时间顾及这个。
    当日他放老蛙走的时候,曾经用秘法在其身上烙下了一道追踪术法,这种术法跟随神魂,轻易不会被抹去。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老蛙居然死了,甚至连妖魂都没留下。
    并且死状凄惨,更像是被献祭而亡,至于献祭的阵法,恐怕得?找燕赤霞过?来才能看懂。黑山脸色难看地将阵法记住,这才出手毁了此地,在听完程亦安的讯息后,他立刻决定折返薛家。
    然而此时此刻,薛家已经被一群蛙声包围了。
    那可真是成千上万的蛙啊,光听蛙叫,就能把人叫得一个头两个大,程晋拿到薛老爷手中的家训,却根本看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