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关系_分节阅读_148

作品:《过期关系

    过期关系 作者:千载之下

    周皓屏息凝神,扒了几口饭,咽下去,他对江羽骞说,“你不去,你妈该生你气了。”

    “我跟她说公司加班,去不了,她该理解的。”

    时间突然安静了,只听得见彼此咀嚼饭菜的响动。周皓看着男人英俊的侧颜,在想:要不顺了他的心,去见见他父母?

    晚上依旧如常,周皓再看他的八点档谍战剧,江羽骞在书房里处理公务,他今天带回了一摞文件,有的忙了。

    八点一刻的时候,江羽骞接到了欧易的电话——

    “羽骞,你现在在哪儿呢?”

    “在家。”

    “周皓在不在你旁边?我有点私密话要跟你说。”

    江羽骞皱皱眉,今天的文件搅得他心烦意乱,实在没有心神匀给别的事,“我一个在书房,有什么事吗?”

    “孙奕文回来了,你把你家那位看紧点,回了国事情就不好办了,鬼知道这倆会不会什么时候又搭一块儿去……”

    欧易还在说着话,可是江羽骞却什么也听不清了。言犹在耳的只有那句,“孙奕文回来了”。

    短短的几个字,无疑在江羽骞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刹那间世界都成了虚无,他唯一的知觉,就剩下那句话还在耳边回荡着。

    他神情恍惚地走出了书房,躲在一堵白墙后,窥视着一无所知的小疯子——那人盘腿坐着,胸前抱着抱枕,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电视,时而咬咬手指甲。

    多么天真纯洁的小疯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却要被我们这些大城市里的人骗得团团转。

    江羽骞的眼睛湿润了,他背靠到白墙后,连多看一眼那个小傻子的勇气都没有。

    他失神地走去卧室,一个人躺在床上,怀里紧紧搂着小疯子给他夹的皮卡丘。

    “江羽骞,那个特务暴露了。”周皓兴冲冲地走进来,打开了房间的灯,“你怎么都睡了?”

    江羽骞的声音也被刺激得颓然无力,变得沙哑,“今天有点困……”

    “那你睡吧,我去洗个澡。”

    江羽骞突然转过身,日光下的脸色十分苍白,眼圈里还是未曾褪去的红,他把比卡丘用力地贴在胸前。这样一副模样,谁看了,都知道这人心里藏了事。

    “骞骞,你怎么呢?”周皓哄他时,总是叫他的小名。

    江羽骞只是抬眼看着小疯子,一声没吭。

    周皓猜想是不是他今天没去吃饭,被他妈说了,可转念一想,不能啊,他又不是小孩子。

    “我有点不舒服。”江羽骞的眼神蕴着道不明的东西。

    周皓脱了鞋直接爬上了床,侧躺在江羽骞身边,以干净的眼神望着男人。

    江羽骞最受不了小疯子的这股蒙在鼓里的天真劲儿,他一句话没说,背过去了脸。

    周皓伸手环住了他,小声地询问,“你今天怎么呢?”

    江羽骞的手死死掐着手里的毛绒玩偶,他卯足了劲,恨不得指甲穿透玩偶,掐进他自己的掌心里。

    “你不想跟我说话,那我去洗澡了。”周皓没好气地说。

    江羽骞却突然翻过身,伸长胳膊按住了小疯子,“皓皓,你亲我一下。”

    “你今天抽什么疯啊?”

    箭在弦上,江羽骞彻底失了控,他像攀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强硬地撬开对方的嘴唇,吮吸对方的气息。这里头不掺杂半点欲望,他只是太害怕了,害怕这人真成了一阵风,飘走不见。

    周皓被他整得一头雾水,狠狠地用手抵在男人胸前,阻止他的进攻。江羽骞渐渐恢复了理智,他喘着粗气,喉咙里都是压抑的痛苦情绪。

    “你今天到底怎么呢!?有话就说!”周皓冲他吼。

    江羽骞重又抱起床上的皮卡丘,还是一声不吱。

    “简直有病!”

    周皓穿上鞋去了卫生间。

    大概一刻钟后,周皓湿漉着头发又回了卧室,江羽骞还是那副萎靡样儿,蜷成一团,闭着眼。

    周皓关灯爬上了床,两人各据一角,谁也不理谁。

    窗户外是断不掉的汽笛声,一声接着一声,不夜城的激情生活才刚刚开始。

    而这两个默不作声的男人,此时此刻,与整个城市发生了冲撞,他们太安静了,安静得太过反常了。

    许久,江羽骞一点点地将身体移了过来,他试探性地捏了捏小疯子的手,指尖触及到的温度,让他踏实了一点。

    “皓皓,明天早上你想吃什么?”

    他问的话,再寻常不过,几乎每日都要过一遍口。可恰恰就是这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话,反而激起了周皓的怜悯心。

    “你今天为什么不开心?”周皓凑近他的脸。

    江羽骞温柔地用手摸了摸小疯子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最后在他的脸颊上捏了捏。踏实感又增了几分。

    “明天我带你去江北的别墅看看。”江羽骞避而不提周皓的疑问。

    也不是什么心事都要往外说,周皓能理解他,也就没再逼问他了。

    “好啊,那咱们明天去看看。”

    他们毫无睡意,江羽骞拼命搂着周皓,就怕他飘走。

    “你能不能稍微松松啊?我喘不上气了。”

    江羽骞把手松了点力道,可还是箍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