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身为妻子的义务

作品:《新婚不欢愉

    新婚不欢愉 作者:卿筱

    新婚不欢愉 作者:卿筱

    084 身为妻子的义务

    慕岩将她抱回南园,在楼下遇上了刚回来的慕楚,慕楚瞅了一眼他怀里的卢谨欢,

    问:“大嫂怎么了?”

    “跟朋友喝了点酒。”慕岩说完,头也不回的上楼了,慕楚错愕的看着他的背影,慕

    岩很少搭理他,有时他跟他说话,他多半是爱搭不理的,这还是第一次,他有问必

    答,实在叫他受宠若惊。

    回到房里,慕岩将她往床上一扔,床颠得太厉害,她睡得很不舒服,慢慢醒了过

    来。酒未醒的她,又开始嚎起国歌来。突如其来的变调声音,把慕岩吓了一跳,待

    一细听,才听清她在唱什么。

    他本来又气又怒,听她来回唱着“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怒气竟然奇异般消失

    了,他好笑的看着她,看来她平时将自己绷得太紧了,所以醉酒后,才会出现不同

    于平时的行为。

    她的肤色偏白,喝了酒,脸上挂着醉人的酡红,慕岩看着,又爱又怜,忍不住伸手

    抚上她的脸,动作那么轻柔,饱含爱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的脸柔情似

    水,他的眸含情脉脉,他的指温柔缱绻。

    也许是慕岩的动作触动了卢谨欢心里压抑的感情,她停下了嚎叫,伸手握住慕岩的

    大手,泪,疯狂的涌了出来,她期期艾艾的问:“卫钰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怕

    自己撑不下去。”

    听到这三个字,慕岩的俊脸愀然变色,他似被马蜂蛰了,倏的缩回了手。他目光冰

    冷的看着卢谨欢,原来她喝酒,是因为别的男人,连醉酒喊的,都是别的男人的名字。

    慕岩顿觉自己一腔柔情错付,在屋里暴走了几圈,仍难消心头之气,他冲到床边,

    单手将她拎起来,凶狠道:“卢谨欢,你看着我,看着我,我不准你想别的男人,

    我不准!”

    慕岩遇上卢谨欢后,他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了,每日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情绪的

    波动,比他这半辈子都还要强烈。

    上一刻,还处在喜悦中,下一刻,就能让他勃然大怒。

    卢谨欢的神智被慕岩粗鲁的举动吓得醒了大半,意识虽然清醒了,可舌头还在打

    结,“你…你凭什么管我,你…你心里还不是有别人。”

    她的食指点着他的胸口,那一瞬间,他觉得心脏的位置开始变热,他斜睨着她,语

    气放柔下来,“你在吃醋?”

    “谁吃醋啦,谁谁谁,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好不好?”喝了酒,她说话都变得娇憨起

    来,胆子也肥了。

    之前的卢谨欢,在他面前,一直都小心谨慎,从不会像现在这样说话,语气娇娇软

    软的,像四月的春风,让人心情都变得舒畅起来,慕岩有意逗她,“不就是一个叫

    卢谨欢的女人?”

    “哼,我才不会为你吃醋呢,我心里只有卫钰。”

    好吧,四月的春风,变成了寒冬腊月冰冷的寒风,将慕岩的心一下子冻成了冰渣渣。

    慕岩猛得松开了她,俊脸阴沉得吓人。若说之前都只是猜测,那么此刻她的一席

    话,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测。他像被人揍了一拳,胸口闷闷的痛。

    他还没痛过,却传来卢谨欢的痛呼声。

    原来刚才她没有跪稳,摇摇晃晃时,慕岩猛得松开她,她没有着力点,直接仰面朝

    天摔了下去,屁股顿时摔开了花,她躺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眼前直冒金星。

    慕岩松开她之后转身就走,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他回过头去,就见她可笑的仰

    躺在地上,半天都没有动弹。他吓得急忙冲过去,单膝跪在她身边焦急的喊:“欢

    欢,欢欢,你怎么样了?”

    卢谨欢这一摔摔得不清,睁着眼睛,觉得天花板都在旋转。转着转着,她又觉得身

    体摇晃得厉害,她再也忍不住恶心,“哇”一声吐了出来。

    慕岩闪避不及,被她吐了一身,一股火锅跟啤酒混合后产生的化学气味直往鼻间

    蹿,他恶心得快要吐了,脸色铁青,恨不得立即将她丢出去。

    他掩着鼻子皱眉瞪着她,可吐得昏天黑暗的卢谨欢哪里管得了这些,她不常喝酒,

    酒量却极好,喝上三五瓶啤酒都是小意思。可今天她心事重重,没喝两杯就醉了,

    当真是酒入愁肠愁更愁。

    此刻吐完,她心里的郁结也消了一半,就势趴在地上睡过去,丢下慕岩对着一屋子

    的酸气冲天干瞪眼。

    慕岩低头看着白色的衬衣上尽是花花绿绿的东西,厌恶的皱眉,却不得不去浴室清

    理自己。将衣服脱下来扔进垃圾桶里,他清洗干净后,回到卧室,屋里恶心的味道

    依旧让人难以忍受,他看了躺在地上的卢谨欢一眼,转身出了卧室。

    翌日,卢谨欢头疼欲裂醒来,窗外刺目的阳光令她睁不开眼,她眨巴了好几下,才

    渐渐适应过来。她浑身痛得快要散架,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她爬坐起来,茫然

    的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南园,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到南园的。

    她揉了揉太阳穴,待疼痛没那么明显了才松开手,撑着地爬起来。在地上睡了一晚

    上,硌得她的骨头都要断掉了,此刻更觉得自己像被人打断了四肢筋脉,手脚皆无力。

    以后,她再也不喝酒了。

    也不知道她喝醉了,有没有干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

    她闻了闻身上的味道,熏人的味道令她难过的别开脸,拿了衣服去浴室里冲洗。她

    边洗边想,还好昨天慕岩没有回来过夜,否则……

    想起慕岩,她又想起昨天下午在办公室看到的那一幕,忍不住嗤笑,他哪还顾得上

    回来过夜,指不定跟白柔伊怎么风/流快活呢。

    她冲了澡,整个人清爽了不少,她摇了摇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去。慕岩

    要如何,她管不着,更不想管,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给他生个孩子,然后尽早离开

    这里。

    穿好衣服,她边擦头发边从浴室里走出来,而就在同一时间,慕岩从外面推门而入。

    彼此都是一愣,然后齐齐错开眼,卢谨欢别扭的放下擦头发的手,眼角余光扫到慕

    岩脚步一顿,就往她这方走来。她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加速起来,连手脚都不

    知道该怎么放。

    瞧他的穿着,昨晚应该是回来过夜的,那么她醉酒的事,他肯定也知道。

    倏忽间,她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她喝醉了,似乎把他认成卫钰了,而且还说自己

    心里只有卫钰。她突然慌乱起来,眼瞅着慕岩慢慢走近,她本就是嘴拙的人,此时

    一着急,更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心跳如雷,慕岩慢慢靠近,就在她打算开口说点什么时,他却看也没看她一眼,

    与她擦身而过,直接进了浴室。卢谨欢呆愣当场,她能感觉到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

    的冷漠,比他们结婚时更甚。

    她呆呆的站着,半天回不过神来。

    慕岩见她还杵在浴室门口,终于忍不住出声,只不过语气堪比北极的寒冰,“还不

    走,是想看我洗澡?”

    他的奚落令她面上一窘,连忙逃也似的离开浴室,她刚离开,身后就传来“砰”一声

    关门声,她顿住脚步,回头看去,耳边是水流的哗哗声,男人的身影在半毛玻璃门

    后若隐若现,他又哪根筋搭错了?

    卢谨欢没有纠结多久,慕岩阴阳怪气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她只当他是因为她昨晚酒

    醉晚归,丝毫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再说经过昨天下午撞见的那一幕,她更不会自恋

    的以为他在吃醋。

    就这样,一个人心里堵得半死,一个人心里却无所谓的过了好些天。卢谨欢在工作

    上再也没有出现过差错,慕岩这些天心里呕得厉害,偏偏当事人一点自觉没有,两

    人几乎闹到了分床睡的地步。

    说是两人在闹,实则也只有慕岩一个人在生闷气,从那晚他去书房睡之后,就拉不

    下脸回卧室睡,然后就一直睡书房。

    常常是卢谨欢睡下了,慕岩才回来,卢谨欢醒来后,慕岩已经不在。就连慕家家

    规,慕岩都推说工作忙,不去主宅用早饭。

    白天在公司里,他也大多在忙,就是身为他贴身秘书的卢谨欢,见他的时间都少之

    又少。

    暑假最后的时光,就在慕岩的闹别扭之下过去了,那天是卢谨欢在慕氏上班的最后

    一天,一大早,秦知礼就打来电话,约她晚上去庆祝。

    卢谨欢当时正在描眉,于是放下眉笔,她说:“这不好吧,上次晚归被妈妈知道

    了,还挨了好一顿说。”

    “怕什么,你放心,宵禁之前,我一定让你回去。”秦知礼爱玩爱闹,就想着开学之

    前再疯玩一晚。更何况今晚还有一个神秘嘉宾莅临,到时一定会让欢欢大吃一惊。

    卢谨欢说不过秦知礼,只好答应了。她刚挂了电话,就见慕岩推门进来,她看了他

    一眼。这些天,他们除了公事以外,基本没说过话,她犹豫了一下,吱吱唔唔道:

    “那个,慕岩,下午我想请假早点走……”

    “请假干什么?你不知道今晚有宴会你得出席?”慕岩的声音依旧清清冷冷的不带一

    丝感情,瞬间令卢谨欢郁闷不已。

    “可是我……”

    慕岩眼也不带斜她的,打断她的争辩,“这不仅是你的工作,更是你身为我妻子的

    义务。”

    一句话将她所有的抗议都堵了回去,她心不在焉的拿起眉笔继续画,她就知道慕岩

    不会答应的。没关系,大不了到时落跑,反正今天是她在公司的最后一天。

    打定主意,她顿时眉开眼笑,带着那么一丝狡黠,让远处不经意回头的慕岩看见,

    顿时心如明镜,他勾了勾唇,弯出一道老奸巨滑的弧度。

    这一天,卢谨欢除了上厕所,没有一分钟离开过慕岩的视线。

    也不知道慕岩抽什么疯,突然让人抱了厚厚一沓卷宗到总经理办公室,这些都是过

    往十几年慕氏的财务报表。慕岩以让她熟悉慕氏的金融状况为由,让她将这些财务

    报表重新整理。

    卢谨欢看着那一人高的卷宗,差点没气得直抽抽。

    他根本是故意的,她是贴身秘书,不是财务总监,这些东西怎么也轮不到她来看。

    可慕岩一句话就将她压得死死的,他说,她是慕氏未来继承人的妻子,理应协助他

    掌握公司的资金流动去向。

    卢谨欢有心想反抗,又怕真触怒了他。倒不是怕他,而是怕自己的反抗引起他的警

    觉,到时她要想偷跑,就完全不可能了。

    她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的小会客厅里看那些卷宗,从十年前的往前看。她发现每年

    都有一笔不小的资金转出,却不知去向。她细心的将这笔资金记了下来,没想到十

    年加起来,足有十几个亿。

    而这笔资金的转出,却在三年前嘎然而止。她有些疑惑,三年前慕氏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这笔资金突然不再转出?

    财务报表上记载,每个月七号都会固定的转出资金,三年前九月七号那天之后,就

    再也没有资金转出,那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没有资金转出?而转出的那些资金,

    又去了哪里?

    卢谨欢越想越觉得这里面定有玄机,她告诉自己,若想命活得长一点,最好不要去

    窥视这些豪门之中的秘密。可这个发现让她实在好奇,谁转出了这笔资金,十几个

    亿,对于任何一家企业来说,都不是小数,更何况还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

    是阮菁么?还是慕岩,更或者是慕岩的父亲慕长昕?

    慕岩处理文件时,见卢谨欢已经盯着报表看了许久,似乎都要看出一朵花来了。他

    放下文件,起身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双手撑在沙发背上,弯腰贴近她耳边,轻声

    说:“你在看什么?”

    卢谨欢吓了一跳,反射性的跳离慕岩气息笼罩的范围。她在跳离慕岩的同时,将刚

    才记下数字的那张纸急忙揣进裤包里,结巴道:“没…没看什么。”

    不经意一瞥,慕岩看见那张纸上记着一堆数字,心中顿生疑惑,他不动声色的拿开

    手,然后就势一跃,从沙发后背跃进沙发里,坐在刚才卢谨欢从的位置,“有什么

    发现?”

    卢谨欢将那张纸攥得更紧了,一脸心虚的别开眼,不敢与他对视,“没…没有发现。”

    那笔账做得很隐密,若不是她来回对比,也不可能发现其中的蹊跷。她不知道那笔

    钱是谁转出去的,又用来干什么了,但这笔资金若曝光,慕氏就存在违法行为,到

    时候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

    慕岩静静的凝视她,那目光似乎要将她看穿,卢谨欢死死攥着纸条,紧张得手心直

    冒汗。慕岩看了她许久,忽而轻笑了一声,迅捷起身,在卢谨欢反应之前,捉住她

    的手,将她猛得一扯,两人齐齐跌进沙发里。

    “啊”,卢谨欢惊呼了一声,双手连忙撑住慕岩结实的胸膛,顿时面红耳赤,心跳也

    加速起来。

    这些天,她跟他连话都没说上几句,更别提这么亲密的靠近,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两人贴得那么近,她撑在他胸膛的手感觉到他震动的心跳,一声声撞得她手心发

    麻、心脏发颤。

    她羞赧的别过头去,挣扎着想从他身上下来,他却紧紧的攥着她的双臂,目光灼灼

    的盯着她看,对流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暧昧而炽热。

    这些天,慕岩克制着不让自己去接近她,甚至晚上都睡在书房里。那晚她说她心里

    只有卫钰,着实伤了他的自尊心。他以为冷淡她几天,她会感到失落,然而他没有

    等来她的失落,自己却在失落中夜夜独眠。

    他很不想承认,可是他喜欢上她了,那个倔强隐忍的小女子,不知何时,已经悄悄

    的走进他心间。

    犹记得初见,她端庄娴熟,年轻的脸庞透着一股不属于她年纪的世故与圆滑,瞬间

    击中他的心。她与他何其相像,他用冷漠的外表将一颗火热的心紧紧包裹,她却是

    用成熟与世故将自己年轻的心紧紧束缚,不肯行差踏错。

    他们像的何止是性格,连身世都那么像。

    于是,他对她从最初的漠然,知道她身世的心疼,到如今无法克制的心动,都变得

    那么的自然,连抗拒都不能。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他一次次为她乱

    了心?

    卢谨欢挣扎不开,不得不回头瞪他,“慕岩,放开我。”

    “不放。”难得的,他耍起了无赖,拉着她的手就是不放。卢谨欢急了,坐在他身

    上,他身体的变化她岂能感觉不到,这里是办公室,随时会有员工进来,万一他到

    时又发起情来怎么办?

    更关键的是,这个姿势让她想起了那天撞见的那一幕,心里不知怎么就起了抵触,

    “你放手啦,待会儿有人进来,看见我们这样子像什么话。”

    慕岩坏心的笑,他就是喜欢将她逼得丢盔弃甲,逼得她手足无措,逼得她逃无可

    逃。只有那个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确确实实能够对她造成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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