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两相厌_分节阅读_32

作品:《后妃两相厌

    后妃两相厌 作者:三娘万福

    此时门口却传来一声:“梓潼。”

    谢宝林还未曾起身,门外那个明黄色的身影便大步走进。

    “贵妃?”看到眼前这一幕,皇帝脸色并不算好看。

    王令宜立刻快哭了,道:“皇上,妾身摔得可疼着呢,妾身不会不能走了吧。”

    王令宜简直不能更有自知之明了,皇帝每次见她时候,都像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憋坏了肚子。这下好了,如今又叫皇帝瞧见她跟皇后这副样子,如若不给个解释,这下场,王令宜根本不敢想。

    “皇上。”谢宝林起身行礼。

    皇帝来来回回在两人身上扫视,心觉奇怪,但又说不清楚。他自己则坐到主位上,半晌没有言语。

    “贵妃怎么有空来凤仪宫?”皇帝问。

    短短时间,王令宜便镇定下来,笑道:“回皇上,妾身一直跟随皇后娘娘学诗来着,您忘记了?”

    “你还是别学了。”皇帝显然十分嫌弃。

    王令宜笑意一僵,却只能应是。她想学么?她也不想学啊。王令宜控制着自己,方才能不对着皇帝翻白眼儿,也不往谢宝林那儿看。

    “先起身入座吧。”皇帝摆摆手,待到谢宝林和王令宜都坐下,方又道,“景文前些日子不是说要来梓潼这里学诗,怎么不见人?”

    谢宝林声音温和:“公主素来是才女,哪里用得到妾身?”

    “梓潼过谦了。”皇帝笑笑,道,“梓潼体弱,调养身子慢慢来,需要什么直接叫人去库房取。”

    谢宝林闻言,只颔首,神色淡淡。

    王令宜低头撇了撇嘴,心道皇帝国库都快亏空成那副样子了,还不知道省省,她王令宜的钱也不少,还不能给谢宝林弄点东西来?

    皇帝又简单说了几句,最后连个眼神也没给王令宜,便径直走了。

    王令宜看谢宝林还发着呆,伸手推推她的胳膊,没好气地问:“你要什么?我让人给你弄来。”

    “讲话像个匪似的。”谢宝林随口道。

    王令宜不放心,多嘱咐了一句:“你少用他的东西。”

    “你管起我来了?”谢宝林当即问。

    王令宜挺直了腰板,神情认真:“你都那什么我了,我当然要管你。”

    谢宝林扶额,眸中却笑意隐隐,道:“那本宫就麻烦了,后悔。”

    “不准反悔。”王令宜抛了个媚眼过去,语气却强硬起来。

    *

    近日大江流域连日暴雨,河水暴涨,造成万亩良田被毁。而曾经号称三十年无需修葺的江百大堤终于在前些日子决堤,洪水如猛兽,造成死伤无数,方圆五里竟无人烟。

    消息火速传回京都,霎时间震惊朝野。皇帝大怒,当即要派人过去斩杀刘方,惩其治水不力,然被一干老臣及时劝住。

    商量两个时辰,皇帝最终问:“我朝能人众多,南下治水一事,不知可有推荐人选?”

    官场之人眼观鼻鼻观心,装作聋子哑巴,谁也不肯率先表态。治水一道,治好了,居功甚伟,但治不好,乌纱不保尚且是小事,头掉了才是大事。况且他们摸爬滚打至今,谁又不是慢慢走上来的?为一场水患受了责难,丢了前程,不值。

    却有一人在寂静中走出。

    皇帝看见,松了一口气,笑道:“谢爱卿。”

    谢桢手持笏板,双目看向上方,缓缓道:“臣愿往。”

    “谢桢。”谢老在队列之前,忍不住回头低喝了一声。

    谢桢抬眼,眸光坚定:“臣愿往。”

    似乎是被谢桢的坚决感染,又有一人朗声道:“臣亦愿往。”

    皇帝当即道:“好!”

    下朝之后,谢老一言不发。而谢桢就跟在身后,也未曾言语。一路沉默,谢桢却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宫人正在宫门处候着,时不时来回张望。

    那宫人也望见谢桢,面上一喜,走至跟前,行了大礼:“见过谢阁老,见过谢大人。”

    宫人礼毕,方才笑道:“奴婢是凤仪宫的颜中,皇后娘娘许久未曾见家人,特命奴婢在此相候,请二位至凤仪宫当面一叙。”

    谢阁老道:“娘娘如此说?”

    颜中点头,笑了:“奴婢拿了腰牌出来,怎敢欺瞒大人?”

    沿途中,谢阁老问了颜中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颜中回答得恭敬而滴水不漏。谢阁老居然获知的消息寥寥。

    凤仪宫大门敞开,内里宫人各司其事,井然有序。院中早有宫人等候,想必是等了有一阵子,见谢阁老和谢桢来到,颜华主动上前引路。通报的宫人便已经向正厅去了。

    正厅之内,谢阁老一看见上首的谢宝林,见她气度又更胜从前,欲要行礼,却被谢宝林出声拦住:“祖父,不必多礼。”

    谢阁老便没有继续坚持。不过轮到谢桢,即便谢宝林拦了,谢桢还是行完礼,方才肯依了谢宝林坐下。

    “不知娘娘今日召见,所为何事?”谢阁老小嘬两口茶,才不紧不慢道。

    谢宝林道:“自然是大江水患之事。”

    谢桢抬头,问道:“娘娘是作何想么?”

    谢宝林语气轻描淡写:“堂兄,我知道你心中有大抱负,你想把事做好。不过这治水,谁都可以去,唯独你不行。”

    “那又为何?”谢桢乍一听,觉得刺耳,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