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归远立刻停下脚步，抬手将夏闻语拦在了身后。
    “什么人？！”
    夏闻语按住了自家喻哥的手臂，目光也落到了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阁下既然来了，还请现身一见，遮遮掩掩，藏头露尾，莫非是见不得人？”
    话音落下，前面不远处树枝颤动，云雾以一种诡异的方向流动，慢慢地勾勒出了一个人影。
    “闻语。”
    人未成形，声音先至，“许久未见了，我可是……想你的很呐。”
    .
    他认识我？
    听到对方声音的那一瞬，夏闻语心里一动。
    待对方彻底成形后，夏闻语的脸上却露出了茫然的神色，“你是谁？”
    对面，听到夏闻语的疑问，雀深愣了一秒后，不可置信地提高了声音，甚至尖锐地有些刺耳。
    “你居然问我是谁？”
    “夏闻语，难道你当真忘记我是谁了吗？”
    “你怎么能忘记我？”
    “你又怎么敢忘记我！”
    .
    夏闻语被这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问题问得眉头紧皱，“我应该认识你吗？”
    看着夏闻语的茫然，雀深终于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夏闻语确实是不认识自己了。
    这完全出乎雀深的意料。
    在他的预想里，夏闻语在山崖底部见到自己的时候，应该是震惊的，恐惧的，厌恶的，甚至是痛恨的。
    但是让雀深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夏闻语见到自己的时候，居然会满脸疑惑地问自己是谁！
    这怎么可以！
    雀深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夏闻语，你的记性可真的是不怎么好。”
    “怎么，连当年将你的心挖开，一点点取走你心尖血的人，你也忘了吗？”
    见到夏闻语一瞬间变了的脸色，雀深的心里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快意。
    “想起了？”雀深故作亲昵地道，“我还以为，你真的把我给忘了。你怎么能把我给忘了。”
    夏闻语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却答非所问地问道，“刚才是你将喻哥推下来的？”
    雀深眸子微转，看向了被夏闻语护在身后的喻归远，嘴角嘲讽一笑，“是我推下去的，你待如何？”
    夏闻语点了点头，“你承认就好。”
    说完，不等雀深回答，一道银光划破长空，冲着雀深的咽喉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雀深猛然间折身下腰，躲过了夏闻语刚才划过来的那一剑。
    见雀深躲过，夏闻语也不气馁，手腕一转，剑光闪烁，依旧对准了雀深的咽喉。
    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冲着取走雀深性命去的。
    似乎是没料到夏闻语居然会下手这么狠，亦或是雀深本身实力大损，至少在喻归远的眼里，夏闻语一直占据上风，雀深狼狈逃窜。
    这让喻归远稍稍放心。
    雀深几次想脱离战局，试图往喻归远的方向移动，却次次都被夏闻语拦了下来。
    “你就这么喜欢他？”趁着格挡住夏闻语攻势的那一瞬间，雀深几乎是咬着牙道。
    夏闻语绷着一张脸，连话都懒得和他多说，甚至还借此机会，在雀深的身上划开了几道口子。
    只是……
    夏闻语额角微微一跳，为什么明明划伤的是雀深，但是自己身上相同的部位，竟然也传来了刺痛的感觉？
    不仅仅是刺痛，甚至还有血液造成的黏腻感。
    难道……
    不等夏闻语想完，一个十分明显的破绽出现在了夏闻语的面前，他几乎是想也未想，一剑刺入了雀深的胸口。
    却不防，下一瞬，夏闻语的胸口也传来了同样的痛楚。
    仿佛那一剑，不仅刺穿了雀深的胸口，也同样刺穿了夏闻语。
    .
    喻归远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所以从最开始就在夏闻语给自己划定的范围内站好，一动都不敢乱动。
    原本看着夏闻语一直占据上风，喻归远虽然心里仍旧担心，但总体而言，还是更相信夏闻语。
    尤其是夏闻语一剑刺穿雀深胸口的时候，那一瞬间，喻归远觉得，一切都结束了。
    那个总是在暗中窥视夏闻语的人就要彻底消失了。
    但很快，喻归远就发现自己错了。
    他明明看到是夏闻语刺穿了雀深的胸口，但是不知为何，夏闻语将剑拔出来的时候，竟然也和雀深一般，脸色惨白，唇角溢出鲜血，顺着下颌蜿蜒而下，最后“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
    雀深瘫倒在地上，看着用剑支撑起自己身体的夏闻语，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恶意，“闻语啊闻语，是不是没有想到？”
    “想杀我？不如先杀了你自己，哈哈哈哈哈哈哈！”
    .
    喻归远看着以剑拄地，勉强支撑起自己身体的夏闻语，只觉得心里焦急万分。
    他再也顾不得之前的叮嘱，迈开脚步，飞快地跑到了夏闻语身边，一把扶住了对方，让夏闻语靠进了自己的怀里，语气又焦急，又心疼，“小鱼？你怎么样？”
    “他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想杀他，要先……”
    第81章 坦白
    “为什么？”雀深咳嗽了几声,  将一口血吐了出来，笑得更加肆意，“不如你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