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检测知晓发生一切的系统拍拍胸口,呼出一口气。
    太吓人了这孩子。
    事先跟队友告知一下也好啊。
    在对方动刀子的那一瞬他都以为那两个小的也要当即血溅当场了。
    “不过, 你刚刚那一下威力太大彻底破坏掉了黑羽留下来的对召唤失败物的封印,”系统提醒着,磨了磨牙, “倒是有点可惜。”
    “嗯,本来以为会一次成功的。”
    在内心点点头, 待冷却时间一过,少女顺势将剩下的两名也转移到铃铛另一块空间当中。
    “估计是被他那只咒灵给抵消了大部。”
    虽是这么说,但其实主要原因白鸟没有明说。
    实际上刚刚的斩击并未用上全力。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少女并不愿意将对面脑花连同属于夏油杰的身体一起彻底粉碎成尘挫骨扬灰。
    因此在那斩击做出的同时也一并附带上了【不灭】的术式。
    设想的最好结果便是, 攻击只会杀死脑中脑花,而并不会伤及夏油杰肉身反而还能修复额头上那道缝合伤口。
    正因考虑到这些才使得对方逃过一劫,不然即使是有咒灵阻挡, 属于天柱的最普也是最强一击也还是会蛮横将一切抵挡在面前的邪恶一并带走。
    想到这里白鸟垂了下睫羽。
    自己果然还是……
    太感情用事了吗?
    大概稍微能够理解原著里那时候另一个五条悟的心情了。
    本来按照正常步骤将挚友的尸体交给硝子处理就好, 终究是人类的感情让他还有此刻的她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算了。
    干脆就……
    纠结只在闪回的短暂瞬间。
    乘胜追击的少女脚尖依次点触地面与近旁残垣, 动作灵巧旋转将身体送往半空。
    瞬息间已是对着被飞行咒灵拎高打算动身撤退的身影,作出了全力的一击。
    “真是一点也不讲情面呢,”早有防备的男人不算轻松地躲过侧身而过的汹涌剑意,扫了眼身后时隔十年再次被夷为平地的村落,眼神晦暗,“就算会将这具身体彻底抹掉也无所谓吗?”
    “……”
    当然有所谓。
    只是比起给这具身体亲自带来终焉,被一直鸠占鹊巢下去才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白鸟未作应答,沉着脸只是接二连三劈出愈发密集攻势。
    要不是对方不会飞行、咒灵又一直在朝空中移动使得二人距离越来越远的缘故,脑花心知怕是自己早已上挫骨扬灰无数回了。
    “……”
    “…”
    是吗。
    看来到最终她也没能想起有关他的事情。
    只是一味将他当成是蛆虫般轻易放夺其所爱、所珍视朋友身体的敌人。
    也是,没有千年之前的记忆,现在的他同她来讲便就如同陌生人一般吧。
    黑眸沉了又沉,上下后牙槽紧咬在一起。
    好不甘心。
    明明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先出现在少女的生命当中,熟知她的一切。
    千年前……
    他看着她如何被制造出来,又是怎样降生。
    看着她在庭院如何对另一个男人笑靥如花,又是怎样对自己做出来的失败料理自信露出得意的小模样。
    注视着、观察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看着她从最初缩在诅咒之王身后战战兢兢的小鸡崽,出落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少女。
    看着她发间被人别上的花朵,从初春的山茶直到深冬的梅……
    到头来,是他自己诅咒了自己。
    再也无法只是将对方仅仅视为透明器皿中小白鼠。
    有意接近她、听她诉苦抱怨、像是对待一个真正人类女子。
    第一次变得不像是他自己,不像是诅咒师。
    变成了只要和心爱之人待在一起、哪怕只是什么也不做地坐上同一节台阶,也能很满足笑出来的笨蛋。
    “您问我的愿望么……嘛,如果能有名字就好了,不想一直被‘小鬼小鬼’地叫来叫去啊……”
    “……”
    “谢谢您,名字我很喜欢。”
    “……”
    “我也好想成为术师啊,老得太快的话会先那位大人一步死掉吧,我才不想变成冰冷的尸体,一想到吃不到里梅做的饭就要难过得哭出来了。”
    “……”
    “谢谢您,有了这个术式,就能永远保持这个年龄,一直都漂漂亮亮的吧?”
    “……”
    “对不起,一直在利用您,但是,可以最后再帮我一次吗?那人是五条家的家主,遇到他以后我决定做个好女人。今天他就要来接我了,能帮我拖住一下大人还有里梅吗?都是重要的人,不想看到他们打起来呢……拜托了,您说过的,只要是为了我,什么都可以做到,对吧?”
    ——
    —
    “太棒了,我们的计划终于成功了!”
    “不论是这具身体,还有你放上去的术式,全部都继承了下来。”
    “多亏你给诅咒之王找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才能将他支开,不然还不会那么好下手。”
    “……”
    “你……你想干嘛?你……别过来!要背叛我吗?!”
    ——
    —
    “是您啊……我这是要死掉了吗?也是啊,我不是那位大人,就算没有心脏也能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