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头被这一吼,果然消停,终于没了动静。
    高玥抱了抱重越,拍拍他的脊背安慰:“老公不怕不怕,以后小东西再欺负你,我帮你揍到他爹不认!”
    重越:“……”
    揍到爹不认……毫无爽感,也并没有被安慰到。
    接下来两个月,重越疼得被迫在寝殿内闭关。
    他每日都坐在榻上盘腿凝息,动一步都觉得是天大折磨。
    若不是亲自体验,切身体会,他压根不知道,原来生产是如此之疼。
    高玥每日给重越熬灵草汤水,炼制各种味道的丹药给重越。
    这三个月,重越享受到了来自妻子无微不至的照拂。
    丹药汤水口味从草莓、西柚、苹果,过度到了榴莲芒果和辣条味。
    口味纷杂,打开了重越对味道的新世界大门。
    这日高玥正给重越炼制辣条味丹药,因失去了生育之痛,羊水破了也丝毫未觉。
    还是重越疼得几近窒息,猜测她是要临盆,顶着身体剧痛来到丹药房,扛起高玥回到待产室。
    高玥手里还拿着炼制丹药的捣药杵,被摁到床上时一脸疑惑看着重越:“怎么了吗?”
    再看重越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以及他痛苦到极致的表情,才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
    高玥大喊:“医修!快!我要生了!”
    重越:“……”疼得双腿发软,几近晕厥。
    高玥眼疾手快翻身而起,将他捞住抱上了床。
    几名医修进来,先将重越抬走,开始给高玥接生。
    高玥全程无痛,甚至与医修聊天:“还是你们魔界的无痛生产技术靠谱啊!”
    整个生育过程,她真的没有一点痛楚。
    高玥话音刚落,就听见隔壁传来重越痛苦的叫声。
    殿外守产的几人一狗听见重越歇斯底里得惨叫,也都不由绷紧了浑身肌肉。
    阿布崽担忧地拿爪子扒门:“汪汪!”
    大师兄攥紧拳头,砸在石柱上,愣是将石柱砸出一个坑:“早知师尊如此痛苦,便该由我去替小师妹承受这份儿痛苦!”
    安衡咂舌感慨:“哪怕是师尊破境,重伤到几乎灰飞烟灭时,也不曾如此惨叫过。啧啧,这生育之痛,到底是何种痛楚?”
    宋乐乐蹲下身,捞住阿布崽的狗头揉了揉,发出感慨:“还好我没老婆。”
    众人正说话,便听见里面传来婴儿啼哭。
    听见啼哭声,数人一犬皆面面相觑。
    宋乐乐抱紧阿布崽的狗头,瞪大眼,一脸不可置信:“这是……生了?”
    大师兄亦紧张得满面焦灼:“生了?生了?小师妹是不是生了?”
    “生了生了!”
    就连一向处变不惊注重形象的安衡也激动到捧住大师兄一双手:“生了生了!小师妹生了!”
    殿门从里面被打开,阿布崽首当其冲。
    在经历过生育之痛后,重越昏迷不醒。
    高玥虽无身体疼痛,可身体谢浩严重,也无力地昏昏欲睡。
    宋乐乐打量四周,疑惑:“咦?小崽呢?”
    众人只听婴孩啼哭,却不见婴儿在何处,皆一脸疑惑。
    大师兄最紧张,拎起医修衣领问:“小魔尊在何处?”
    众医修跪在地上,怯生生地看了眼他们身后。
    阿布崽正要转身,狗尾巴突然被提起来,狗身突然悬空。
    一个约莫四岁的小孩提着阿布崽,将狗子当成旋风陀螺在空中甩,他拧着一双小浓眉,笑得极其诡异:“旋风小陀螺!”
    他一松手,阿布崽整个狗飞出去,不偏不倚跌在宋乐乐怀里。
    狗子头昏眼花,把嘴筒子委屈巴巴戳进宋乐乐腋窝,喉咙里发出“嗷呜嗷呜”的委屈声。
    宋乐乐抱着狗怒道:“这是哪里来的小妖孽!”
    医修怯懦道:“他……他便是刚诞生的小魔修。”
    安衡震惊:“这……?为何不是婴儿形态?”
    大师兄道:“小师妹与师尊天赋异禀,孕育而生的小魔尊自然与众不同。”
    肚兜小魔头一脸邪恶地看着他们,从脊骨里拔出赤剑与大刀,他瘦弱的手臂将一双武器高高举起,朝众人劈砍而来。
    地面顿时裂开一条沟壑,若不是众人闪避及时,已然跌入裂痕之中。
    小魔头手攥父母武器,嘴里发出“呜哇呜哇”的声音:“不要跑,陪我玩儿!”
    大师兄被小魔头的力量震撼道,连滚带爬从碎石里跳出来,感慨道:“这!小魔尊果然不同凡响!威力惊人!”
    整个内殿被小魔头捣毁了一般,房顶都被掀翻,一阵尘土飞扬。
    高玥和重越被结界护住,对外界情况仿佛不知。
    安衡立在半空,望着地面拿大刀赤剑一阵乱砍的小魔头,陷入了沉默:“…………”
    小魔头注意到他的存在,抬眼看他,“嘿嘿”一声,将赤剑朝他丢了过去:“陪我玩儿!”
    赤剑朝安衡飞驰而去,就要击中他时,一道红色身影闪过。赤剑被重越接住,收回脊骨,他冷眼望着地面上的肚兜小鬼头,眉眼冷得可怕。
    小魔头注意到亲爹的眼神,转身要跑,却撞在高玥腿上。
    高玥用擒魔鞭把他拴起来,吊在空中,面色极冷:“挺生龙活虎啊,那就去做一百道数学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