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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他被帝国全体人民联姻了

    大脑在瞬间迎来一阵空白,紧接着过往的记忆犹如滔天巨浪将他整个人淹没。
    重生而来的六年时光不长不短,偶尔南卓也会想,他的做法是否正确,一直以来一语未发徒装颓废与懒惰,看似是在为了改变轨迹,但事实上却只是一直在逃避。
    逃避于掩藏在最深处的秘密。
    他的精神力根本就是虚的,上辈子成为元帅后,他就越发感觉到不对劲,原本应该天生就固定的精神力开始动荡。若是被他人发现定会惹出一些不可预料的事情,假若只是他一个倒也就罢了,怕的就是重蹈覆辙,他克制不住自己身体里藏着的猛兽,无法预知他什么时候会出笼。
    南卓感觉自己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无法预料什么时候会爆炸,危及他人。
    “为什么黑洞会出现在这里?!”亦决眉头紧蹙的望着天空中的黑色漩涡,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吸上去,耳边响起阵阵惊呼与尖叫声,无一不夹杂着畏惧与惊吓。
    “陛下!请快到这里来!”身边出现一辆悬浮磁车,亦决看了一眼对面的亦潋,发现不知何时简安居然也开着车到了这里,此时亦潋正抱着人进了车。
    他眯了眯眼,迈着沉重的步伐进了车里,“跟上去。”
    “是。”
    悬磁车的设计就是为了破开这种狂风的情况,亦潋面色凝重的看着外头的黑洞,近年来黑洞出现的次数的确越发频繁,前段时间才刚刚出现在上空一次,但像现在这般接近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假若黑洞的漩涡再扩大,以它的吸扯力难保会出现什么不可预料的情况。
    “咳咳……”南卓捂着嘴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刚刚一直释放的精神力早已停止,亦潋扭头看去的时候,发现对方居然无自觉的紧咬着唇,下唇已经沁出了鲜血,可想而知他咬的有多么用力。
    亦潋眸色一暗,伸手直接掐住南卓的下巴不让他咬,有些心疼的抹去他唇上的血液,看着对方苍白的脸上尽是痛苦之色,久违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手无足措。大脑深层的某种记忆呼吁而出,在刹那间,当初梦境里冰冷的实验室与装着人的巨大仪器清晰的浮现出来,与之而来的,是浑身的寒意与……害怕。
    前面的开车的简安突然在这时候开口道:“亦潋,这个黑洞有问题。”他捏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微微发白,声音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同时,远在他处的洛赫猛地从梦中醒来,一个翻身从铁床上跌落,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后,盯着天花板许久,才缓缓坐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迷你卡,手指在上面细细摩挲着,良久,才深深叹了口气。
    第50章 我绝对不可能再……
    南卓一直知道自己的精神力有异, 大概是从上辈子,他从外面归来后,发现南家一人不留全部灭亡起, 他就发现自己开始无法克制住精神力,疯狂起来就像一个失去理智的野兽。那场战役中,他几乎是独自一人,带着自己的机甲, 将那个把他家人都灭杀的组织彻底毁灭,至于过程到底是什么,南卓对其的记忆却是一片模糊。
    当时受的刺激过大,以至于他都忘了,对方明明是个犯罪组织,却为何能直接来攻击他的家, 甚至那会, 恰好只有他一人不在。
    在毁灭了组织后, 南卓莫名就被推上了元帅之位, 在继任的时候,却发现每个人看他的表情都犹如在看一个怪物。
    接下来他开始慢慢怀疑,怀疑这一切是否实际上是皇室动的手脚, 但当时的情况下他本来接任元帅之位就压力极大,再去调查的时候, 却根本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没有证据证实他的想法,他什么都做不到。
    记忆像是坐上了时光列车,飞快的行驶于名为过去的轨道之上,但曾一直认为的终点站后面,实际却并非如此, 记忆被揭开层层雾霾的瞬间,原以为的终点站像是打开了一盏高亮的大瓦灯,才发现原来前面还有道路,只不过是自己将其忘记了而已。
    重生而来的六年间,南卓一直以为自己死于费辛德手下,死于那场不公平、被陷害的战役之中,却未曾料到,他将真相彻底遗忘。
    他根本不是死于费辛德手下,那个尖锐的刀刃并未彻底插入心脏,那时候的他根本没有死,不过是失去了意识,但不知为何,重生而来,记忆却停留在了此处。
    南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大概是记忆力混乱之际,又或者是因为那个诡异的黑洞使得他精神力在脑内疯狂躁动的时候,总之当南卓再次睁开眼睛时,自己已经在一艘飞船的房间里躺着了。
    他盯着天花板,整理着多出来、或者应该说是终于想起来的记忆,目光毫无焦点的望着天花板,良久,才伸手捂住了额头,自嘲笑了一声。
    “那个与其说是黑洞,不如说与时空穿梭的虫洞更为相似些。”简安皱着眉头,脸上满是正经之色,他垂着头,指尖在太阳穴处揉按着,唇角轻抿,另一手被紧紧握成拳头,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旁边的亦潋沉默许久后,才冷声道:“你也接收到了什么?”
    揉着太阳穴的手登时一顿,他垂着头,片刻后叹了口气,“差不多吧,不过说句实话,我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种事情居然存在于世上……”
    “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亦潋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在对简安说,站起身来,一边的通讯器在这时候响起,亦潋瞥了一眼,并没有拿起来,任由它不停的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