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过后他就听到身旁沈渊玉站起身,耳朵束起认真捕捉着沈渊玉要去做什么,不一会就听到水的声音, 像是在洗手。
    洗手?
    莫念欢微怔, 手摸了摸自己身前的衣裳,是了,刚才吐的那红豆酥没有吐到身上,难不成是沈渊玉替他兜着了?
    顿时间很是感动。
    他扶着椅子扶手小心翼翼站起身, 摸着路往沈渊玉的方向走去。
    瞎子走路没拐杖开路就是不妥当,才刚走两步又被椅子绊了一下,整个人径直往前扑去。
    “以后吃东西不许说话,否则——”沈渊玉将手擦拭干净转过身就被突然投怀送抱,愣了须臾连忙抱住莫念欢, 他眉头紧蹙:“你在做什么?”
    没敢将人面对面搂入怀中,生怕碰到莫念欢胸口的伤。
    “咦。”莫念欢感觉到沈渊玉扶着自己,面露嫌弃:“你手洗干净了吗?”
    沈渊玉:“……”他倒是没想到这家伙还故意走到自己面前呛自己一下,听墙角已经被刺激了一次现在还嫌弃他。
    松开手没理会莫念欢往旁边挪开了几步。
    也就是距离莫念欢两三步的距离,没敢走远,手还是护在莫念欢身旁以防万一。
    莫念欢被沈渊玉松开手突然有些茫然,眨了眨眼抬手摸着前方,用脚小心翼翼的往前探路:“你这也太小气了,我就是开玩笑的,没嫌弃你的意思。”
    屋内陷入沉默。
    莫念欢紧蹙着眉头努着凝神,可是体内毫无波动,他丝毫感觉不到沈渊玉在哪里。
    在沈渊玉眼里,莫念欢身穿着一袭单薄里衣,就站在屋子中央,宛若一只迷途的路,两人的距离明明就近在咫尺却看不到他找不到他甚至连感觉都感觉不到他。
    难忍酸涩之意涌上心口,是他害莫念欢成如今这样。
    就在他伸出手的瞬间,莫念欢的手准确无误握住了他伸出的手。
    “我以为你气得躲起来了,没想到你就站在我面前。”莫念欢抓着沈渊玉的手一点点靠近,直到感觉到热源就确定自己刚才没听错,笑得很是灿烂:“口是心非的男人。”
    刚一笑就被沈渊玉掐住脸,痛呼出声。
    沈渊玉见莫念欢还能笑出来心疼得不得了,完全没了吃醋的闲情,现在他能做的就是无时无刻待在莫念欢身旁,不论莫念欢要做什么他都陪着。
    不想再留下遗憾了。
    莫念欢以为沈渊玉是在吃凤蓝泽的醋有些生气:“我跟凤蓝泽是真的没什么,刚见面的时候他说话阴阳怪气不是很好听我就说了他几句,谁知道他后面说要娶我,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我没生气。”
    莫念欢听到沈渊玉这语气认定了这男人就是在生气,他举手发誓:“真的,我不喜欢他,虽然他刚才说的头头是道还挺聪明,差点点就猜中我的计划,但是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沈渊玉凝视着身前人举手发誓的乖巧模样,目光中不再隐含自己的感情,毫不保留化成春水流露,满腔炙热。
    “那你喜欢谁?”
    “我面前的你。”
    “我亦然。”
    莫念欢说完就被沈渊玉抱入怀中,他顺势的就圈住沈渊玉的腰身,侧耳倾听着沈渊玉胸膛处的心如擂鼓,手痒痒的摸上去。
    抓了一把,
    身材真好。
    短暂的美好温存被莫念欢这一抓破坏殆尽,沈渊玉握住莫念欢这只不规矩的手。
    “沈渊玉,你怎么不惩罚我?”莫念欢仰头笑问,笑中尽是逗弄之意:“之前在意识海里你看到我衣衫不整便说要罚我,现在我非礼你,是不是更要罚?”
    “我怎么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不害臊了。”沈渊玉说完突然意识到这句话说完莫念欢可能会说什么。
    莫念欢正在说话时只觉唇上一热,温热气息流窜唇缝间,吞没了他的呼吸,铺天盖地用来的热度让他脑海混沌飘荡。
    一碰他脑海里无数涉猎过的海棠文浮现,前有魔果在腹中作祟,现有沈渊玉这颗诱果,还有仅剩不多时日的不顾一切。
    既然都这样了,拖着一副残破的身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大不了让沈渊玉轻一点不就好了?
    沈渊玉捕捉到莫念欢的情动之意,眉间略过犹豫,就正想跟莫念欢说现在不可之时脖颈处落下细碎的温热。
    一道一道,温柔缱绻,灌入无限柔软,在踩碎他的忍耐。
    “……就一次。”
    沈渊玉垂眸对上莫念欢的模样,这双看不见的桃花眸却泛着潋滟水光,情动惹得眼尾绯红,也衬得苍白面容更白,脆弱不堪,一捏就碎。
    他再是舍不得,心上人都这般撒娇又怎能不依。
    床榻边,垂着层层祥云纹理帘幔轻微动了动,闷哼隐忍夹杂着抽泣,全被隐没在床幔的层层叠叠之中。
    “……不对,你得这么玩。”莫念欢抽泣着:“你得用你的发带遮住我的眼睛。”
    沈渊玉伸手解开束在脑后的白丝发带,轻手缚上莫念欢的双眸。
    三千白发凌乱,被蒙住的昳丽面容泛着令人遐想的绯红,留下鲜红的唇,脆弱感在发带的遮挡下淋漓尽致。
    发带顷刻间被眼泪浸湿。
    “然后呢?”沈渊玉低沉暗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微颤的尾音像是隐忍到了极致。
    “然后你是土匪我是被你掳来的官家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