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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仙君,你鸟没了

    惑心印印如其名,它是趁着对方功力最盛灵脉全开之际顺着其脉门进入心脏,在那里吸收灵血生长,一旦对方心神激荡,种印人马上就会通过自己体内的母印迅速感受到,从而抓住对方的把柄。
    它的种入机制只有一种,那就是被种人必须内有心魔。
    而当时的言听白,凛然正气,无欲无畏,根本就没有心魔。
    楚玉锦很惊讶,他不明白这个在萧沿口中十恶不赦为修炼不择手段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心魔。
    后来,他静静想了一番,再回看萧沿,顿时有了另一种解读。
    是他一直在骗自己,利用自己的感情来对付言听白。
    楚玉锦生气的质问他,却被对方捏住脖子警告道,自己日常服用的丹丸早已下了□□,如果不乖乖配合他,就等着肠穿肚烂而死吧。
    楚玉锦彻底凉了心。但很快,毒药发作的痛苦让他丧失可神志,在萧沿解药丸的诱惑下点头答应了和他的交易。
    没过多久,言听白就闭关了。无从下手的楚玉锦为了求得解药,乖巧的听着萧沿的一切指示,一边巧意逢迎着对方只要言听白出关立马下手,一边暗自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萧沿的目的是要言听白的命。但他不一样,他要报仇,他要得到言听白的灵核来增长自己的功力,等到了那时他要亲手碾碎萧沿的骨头让对方跪在自己脚下,亲手捧上解药,亲口忏悔自己的罪过。
    五年的时间,仇恨在暗处慢慢滋长。
    言听白终于出关,他的剑法更加无人能挡,萧沿躲在阴影后,眼红的要滴血。楚玉锦则冷眼旁观着,试探一切的机会。
    终于,他发现了言听白的心魔,原来一个人的强大并不一定都是正面的。
    他终于出手了,将自己准备多年的惑心印种进了言听白的心脏。
    言听白无辜吗,楚玉锦心里在摇头,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被萧沿利用的这么惨,所以,他毫无愧疚。
    他要收割仇恨的双方,让这场争斗永远的结束。
    松林峰的夜晚。
    白菡没有去松林长老的厨房吃饭,而是传了一道蓝符说自己累了要早点睡。
    松林长老奇怪的在围裙上抹手,问大徒弟,“听白,你小师弟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这两天总说累?”
    言听白安静的帮松林长老收拾长桌,没有回答。
    松林长老拎出一笼黄金糕,“去,给他送去,一天没吃东西了,再累也得吃饭啊。”
    白菡的小竹屋前。
    言听白轻轻扣着门扉,“师弟,在吗?”
    听着熟悉的声音,白菡心颤了一下,沉默片刻道,“我睡了。”
    “师父给你做了糕点,吃点再睡吧。”
    “我不吃了,你拿回去吧。”
    白菡说完立马吹熄了烛火,屋内顿时漆黑一片。
    门外没有了声音,只有轻风在吹拂着窗棂。荷花池塘里卧了一只青蛙,嘴里呱呱的清脆叫着。
    白菡听了一会儿,轻轻披上一件轻纱,慢慢下床走到了门边。
    “吱哑”一声,竹屋的门开了。
    言听白提着竹屉转身,在夜色中与白菡对望。
    白菡头发披散着,素白的里衣外披着一件云纱,淡淡的月辉勾勒在她嫩白的面颊上,如水般的杏眸像是蒙上一层薄雾般的情绪,纤细的身影如缎如云,宛如夜色中披星而来的仙子。
    言听白愣了一瞬,说道,“师弟......”
    白菡缓缓朝他踏出一步,目光转向对方手中的竹屉,慢慢开口道,“我不是说不吃吗?”
    言听白没有说话,手指紧紧攥着糕点。
    “我已经不喜欢吃它了,”白菡又走了一步,强迫自己贴近言听白,说道,“我早就吃腻了,你能不能别来烦我了。”
    话出口的一瞬间白菡就后悔了,她感觉到心像是被割成了几块,每一块都鲜血淋漓的在伤口上反复摩擦。
    更让她痛彻心扉的是小仙君受伤的表情。
    她好像恍恍惚只在梦中见过,漆黑的眸子里像是沉潭,沉潭其上是深邃的漩涡,里面盛着让人悲伤的凛光。
    白菡使劲攥住手指,强迫自己不要软弱,这时候不狠下心来,那她就再也离不开小仙君了。
    对方有自己的大道要走,不会囿于浅薄的儿女情长,她不应该因为自己的情劫而耽误对方。
    言听白轻轻抬手,指尖微微发颤。
    白菡心里跳的很快,但还是狠狠心,扭头躲开了。
    “师兄...做错了,”言听白艰难的开口,嗓音有些沙哑,“不该离开这么久....师兄给你道歉。”
    “你有什么错?”白菡昂起脑袋,“闭关悟道、潜心剑术,你有什么错?”
    “我......”,言听白艰难的滑动着喉结,“不该抛下......受伤的你离开。”
    “你不离开又有什么用,你能给我治伤,还是说你能避免我受伤?”白菡觉得自己疯了,明明心里疼的要命,刀子一般的话语却像竹筒里的豆子一般前赴后继。
    她是疯了,这么断了缘分也好,小仙君会彻底忘记自己这个白眼狼师弟,那她也走的心无旁骛。
    言听白彻底说不出话来,白菡的每一个字都彻底戳中了他的心魔,他这五年来日日夜夜碾转难眠的梦魇,他每次闭上眼睛就能看到的那个血淋淋的脊背,那个无上密境以身焚焰的金色身影,一次又一次,提醒着自己的无能和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