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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学霸你清醒一点

    “别扯别的!”杜兰珍指着他,“贺中鹤,你让我感到陌生,恶心!觉得自己的亲儿子恶心,你知道我什么心情吗!”
    “戒同所。”雁德强直接把烟灰弹地板上,点了点头,不放心似的,又抬眼看了看杜兰珍,“跟蹲监|狱一样,不能出来是吧?”
    “几乎全年封闭。”杜兰珍点点头,很高兴终于跟他俩达成一致了,刚才雁升和贺中鹤没来的时候她简直是对着两块木头说单口相声。
    看得出雁德强没耐心了,又能离开这儿,又能把这个小婊崽子送远远儿的,他立刻起身:“就这么定了。”
    朱玲好像还有点儿顾虑,她从刚才就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贺中鹤,随口说:“送一块儿去,那不就随便在那搞了吗……”
    杜兰珍正要接着跟朱玲解释,雁德强突然爆了:“臭娘们儿关你什么事儿!你是他亲娘你管!”
    “雁德强,你那张烂嘴再放一个屁?”朱玲也起身,手戳到他鼻子上,咬着牙。
    雁德强抓起茶几上一下也没用的烟灰缸,直接朝朱玲头顶抡去。
    朱玲一边尖叫一边挡着着他的胳膊,高跟鞋死命往他脚上踩。
    两人脸红脖子粗,沙发为圆心半径五米内的,称手的不称手的东西都用上了。
    杜兰珍和贺中鹤在旁边都懵了,张大嘴。
    雁升没拉没看,直接转身拿手机报警。
    雁德强一听他报警了,才勉强停手,猩红着眼咬牙切齿。
    朱玲不怕警察,她扒下高跟鞋直接往雁德强脸上一砸。
    雁德强脸上瞬间多了一个血窟窿。
    是的血窟窿。
    杜兰珍和贺中鹤嘴张得更大了,想上去拉架都……无从下手,怎么说呢,论近战互殴他俩跟普通人不是一个段位的,他俩没去世界拳王争霸赛那是屈才了。
    一脸血的雁德强再次跟朱玲扭打在一起。
    贺中鹤转身去叫石宇杰大卢他们。
    “不用。”雁升沉声叫住他,“等警察。”
    第92章 “文科普通批次录取分数……
    雁德强在听到警笛声的一瞬间夺门而出。
    朱玲紧跟了出去。
    开始得非常突然结束得也非常突然, 雁升拿着手机,杜兰珍和贺中鹤在愣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几名民警撞开门:“出什么事了?!”
    “不好意思, 添麻烦了。”雁升指了指他爸妈留下的一地杂物碎渣和血, “家暴, 都走了。”
    “什么程度?”警察皱着眉头,对着这一团东西拍了张照片。
    “轻伤。”雁升说。
    “还用追过去看看吗?”
    “不用。”雁升特别平静地说, “分开就没事儿了。”
    几个警察犹豫了一下:“行, 有情况再叫我们。”
    警笛声渐远, 窗口冒出三颗脑袋。
    雁升沉默着走过去把窗帘拉上了, 然后找到杂物间, 拿扫把清理战场。
    贺中鹤一言不发地跟他一起收拾,刚才那场属实给他震撼着了。
    甚至可以说是很滑稽,来人家里打了一场, 然后打着出去了。
    杜兰珍也没说话,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俩发愣。
    全部都收拾完, 一切都归于原样后,雁升和贺中鹤坐下来。
    沉默。
    空荡荡的家里一片死寂。
    雁升深吸一口气:“阿姨, 我之前骗你,说没有父母。”
    “但是刚才那会儿你看见了, 这就是我父母。”雁升说。
    他有这样一对父母。
    俗话说什么样的父母教出来什么样的孩子。
    是这样吗?雁升身上有他们的影子吗?
    杜兰珍看了他一会儿:“那你也不能那么说……”
    “那如果,”雁升往旁边侧了侧头, 手按在颈部,“这是我爸妈干的呢?”
    贺中鹤心猛地被攥起来。
    在杜兰珍面前, 他又一次把伤疤撕开,暴露在压抑的空气中。
    “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只不过我被卷进去了。”雁升轻声说, “不仅喉管,我身上有过各种各样的伤,缝的补的打石膏的,都因为我爸妈。”
    “高一的时候我就从家里搬出来了,经济上没依靠他们。”雁升说,“再过几个月我就十九了,你觉得他们有把我送进戒同所的资格吗?”
    “……”杜兰珍倚到沙发上,捂着额头,沉默了很长时间,“你先回去吧。”
    贺中鹤和雁升沉默着,然后缓缓动了动,站起来。
    杜兰珍闭着眼睛紧皱着眉,抬手一指:“你坐下。”
    贺中鹤慌乱地看着雁升,使了个眼色。
    杜兰珍当然知道外边有同伙,她起身拉着贺中鹤往卧室走。
    贺中鹤刚要挣脱,杜兰珍沉着声音:“别让我再找他爸妈谈一次。”
    “咔”锁上门。
    杜兰珍转身,朝雁升做了个“请”的手势。
    趴在卧室门听见家门缓缓关上的时候,贺中鹤倚着墙滑坐到地上,抱着头狠狠搓了两把。
    说不出是比预想的结果好还是差,但失败了。
    怎么说呢,意料之中。
    外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贺中鹤欲哭无泪地拉开衣柜,空的,没床单。
    也没被罩或者其他替代品。
    他走到窗边看了眼,插销直接锁上了。
    欲哭无泪地倒到床上,贺中鹤挺茫然的,有点儿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非要赶这时候来送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