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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白算计

    倒是秦桑,泪眼盈盈,笑得却越发明艳:还未谢过国师大人呢,如此费心解了大皇子殿下的寒毒。
    不用为此谢我。我是为了小离。以后你不必每个月来给她送药了。陈遇白的声音虽冷,但字字真心:秦桑,你也保重。
    是。秦桑笑着应。
    陈遇白望着她,表qíng淡淡的说道:秦桑,不要以为你将那两个人托付顾明珠与我,你就了无牵挂你若是出了事,小离会为你伤心。
    伤心一阵也就好了,有你在她身边,她很快会忘记我的。她垂眸低声说。
    但也自有那矢志难忘之人。陈遇白轻叹一声,我与李微然结识多年,他绝不是薄qíng寡义之人。
    他的确不是。秦桑抬起头,美丽的脸上满是温柔笑意,声音又轻又柔:是我骗了他,薄qíng寡义之人,是我。
    话至此,便无甚再可讲。
    陈遇白侧身默默让出道,紫衣的美人翩然而过。
    **
    陈遇白虽知一切自有天命,但秦桑毕竟是小离最近的血亲,他心思有些重的回到府中。
    老管家来迎他,告诉他说:夫人进了大库房。
    东西随她挑,叫人在旁小心服侍着,不准她自己爬上爬下,不准磕了碰了。他叮嘱了一通却还是不放心,左右无事,还是亲自去看看。
    国师府的库房是个三进三出的大院子,几十间宽敞方正的高屋连成一片,每一间里都满满当当的堆满了,那些大多是历代国师积攒,也有宫里的各种赏赐、各地的节礼孝敬等等里头的每一样东西都有造册,但是小离哪有心思静静翻册子,命人开了门,一头扎进去走马观花的找她要的东西。
    国师大人找到她时,她正在指挥下人从架子上将一尊玉观音搬下来。
    虽归期尚未有期,但她满怀憧憬,迫不及待开始着手准备了。
    纪小离想象中的母亲应当与王妃娘娘一样美貌温柔、潜心礼佛,将这个献给母亲,想来她定会喜欢。
    小离正喜滋滋的,身边忽有人冷冷的问:你在做什么?打算搬空你的夫家吗?
    小离吓了一跳,转头见是他,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只是找几件礼送人!
    你要回娘家?
    不是嗯,是!她神神秘秘的,又很开心的说:你先不要问,到时候我带你去!
    陈遇白知道她指的是去哪里,心里知道是徒劳,但默默了片刻,却决定与她一同胡闹:把东西放回去。他吩咐下人。
    小离急了:不要放回去啊!我拿我库里的宝贝和你换这个好吗?!
    她也有个库房,放的是镇南王府给她的陪嫁,里头也有不少好东西的。
    可是国师大人显然看不上:就你那眼力,能有什么宝贝?你看上过什么好东西?
    拿这种质地一般的玉观音去献给岳母大人,国师大人的一世英名要往哪里放?
    小离急了,大声反驳道:我看上过好东西的!我我不是嫁了你嘛?!
    别忘了,你是成亲当日被我抢亲抢来的。国师大人冷冷提醒,又皱眉冷声问道:你说我是东西?
    呃纪小离语塞,一本正经的诚恳问他:我饿了,夫君你饿不饿?
    陈遇白看她一眼,转身往外走。她跟在后头,库房磕磕绊绊,她走得慢,他走几步就要停下来等,只好表qíng不耐的牵了她手、带在身边。
    他神qíng那样嫌弃,纪小离很不甘心,不高兴的小声嘟囔:你的眼力就很好吗?那你怎么娶了我呢?!
    你说什么?国师大人忽然问。
    我没有说什么!有人闷闷不乐的否认。
    出了库房,老管家候在外头,国师大人刚在宫中用过了膳,见了他却吩咐道:摆饭。
    是。
    去将南苑的库房整理一下,饭后夫人要过去挑些东西。他看了眼身边猛抬起头的人,她瞪圆了眼睛吃惊的样子真是蠢极了,有一尊南朝小王爷送来的羊脂白玉观音,找出来给夫人送去。
    老管家笑着恭敬的应了。
    这里不是你的库房吗?你还有一个库房?瞪圆了眼睛吃惊的人问,你也有嫁妆吗?
    正一脸严肃的等她赞美崇拜的人,瞬时黑了脸。
    老管家忍着笑解释道:回夫人的话:这里是府里的库房,府中的礼节来往都从这个库房走账。大人还有个库房在南苑,里面放着的都是大人自己的收藏。说完他又帮腔、故意问道:大人:夫人去挑东西,是随夫人的意挑吗?
    国师大人冷冷的哼了声:随她挑!通通看中了搬空最好!
    老管家笑着应声,纪小离却是信以为真,笑眯眯的伸手拉住夫君的袖子:真的吗?
    真的。国师大人正色道,我一辈子也就眼力不好了这么一次,权当惩罚,以后也该长长记xing。
    他显然是有意赌气,可惜他家夫人既听不懂这么婉转的赌气、又记xing不好早忘了自己刚才的嘟囔,笑眯眯的推他赶紧去用膳、别耽误了她挑东西。
    **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我没说清楚:结局至少要到这个月的月底呢,我只是想看看你们想看啥番外,早点准备开始写。
    秦桑的番外一定会写的。国师大人的崽也会写,不过孩子的番外按照惯例会放到纸书里去。
    我是土豪乖乖的~分隔线
    ☆、63第六十三章
    **
    国师夫人并没能搬空她家夫君的私库,因为实在是搬不完。
    南苑的库房虽然没有府里的库房那么大,但也是个三进三出的院落,而且每间屋子都如同一个宝库,摆满了各种奇珍异宝。
    外头罕见的南海珍珠,在这里成串成串的、就这样随意的挂在外头,温润的珍珠都已微微泛了huáng,小离很可惜的问跟在她身旁闲来无事、饭后消食的人:这珍珠怎么也不收好呢?
    这有什么可收的。国师大人毫不在意的说,连看一眼都未曾,随便从一旁架子上抽出一个匣子,一打开,是满满一匣子南珠,每一颗都是饱满圆润,品相足够镶嵌凤冠!他合上、整匣递到她手里,云淡风轻的:拿着玩吧。
    纪小离双手接过那盒价值连城的南珠,愣了片刻,神qíng很忧愁的问他:夫君,其实你是个贪官吧?大贪官!
    正一脸严肃等赞美与撒娇的国师大人不高兴了,又与她无话可说,冷了脸不耐烦的催:要拿什么就快挑,我忙得很,没工夫在这儿陪你!
    那你去忙正事吧!我一个人在这儿!她显然毫不在意。
    不被在意的人更生气了,脸色黑了又黑,却仍默不作声的跟着她。纪小离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开心得很,忽一回头见他还没去忙,奇怪的问他道:你怎么还没走呢?不是说忙得很吗?
    黑着脸的国师大人默了默,咬牙切齿的冷哼:我得看着你,否则你就把这里搬空了。
    他家夫人立刻露出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不屑表qíng来
    **
    此时的千密殿中,端密太后颤抖着手接过秦桑呈上来的白绢,仔细验过那上头的神shòu玄武无误,她此刻比国师府宝库中的纪小离更为激动。
    秦桑!她伸手拉了年轻的女孩子入怀,哽咽不已的抚着她叹道:哀家早就知道:你是上天赐给千密一族的圣女,有了你,千密一族定能重回圣地!
    秦桑温顺的伏在她膝头,柔声坚定道:娘娘,臣必将一鼓作气,将那青龙令与白虎令都得来,早日与娘娘一道、带领族人们返回圣地。
    那两枚令牌不必你忧心!端密太后艳丽的笑容之中透着按耐不住的狂喜,你即刻出城,将这个jiāo给族长。她从袖中拿出一块腰牌,递到秦桑手里。
    这是千密殿的腰牌,不管何人持有,便可出入皇宫。
    秦桑没有问,连神qíng间一丝的疑惑都没有,收了腰牌便轻声应下。
    直到走出华丽幽暗的千密殿,日光明晃晃的照在脸上,她才白了脸、背上的冷汗才一层一层的冒了出来。
    不对事qíng不对。
    本以为青龙令与白虎令还未到手,她还有时间,可是看刚才那qíng形恐怕玄武令的图腾已是那地图上所缺的最后一块!
    去往宫门的路直而长,长长的道路两旁树影重重,秦桑恍惚间仿佛又走在汉中的绿荫道上,仿佛只要走到这路的尽头,就有腰间佩剑的青衫公子、倚着马静静笑着在等她。
    来不及了她心里极遗憾的轻叹了一声。
    **
    那道路的尽头没有青衫公子,倒是有大夜第一美貌的皇子手里提着他镶了红钻石的美貌小斧头,正不耐烦的划拉着路边小树。
    你怎么现在才出来?是你叫人递信给我?找我有什么事?慕容宋皱眉一连串的问。
    秦桑笑吟吟的,缓声道:听说国师大人举荐,六皇子殿下即将出使东临?不知六皇子殿下可否知道:东临国国主喜好男色,尤其是长相漂亮的男孩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六皇子殿下怒了。
    秦桑盈盈一笑:昔年我曾与东临国国主有一面之缘。若是六皇子殿下替我办成一件事,我保六皇子殿下此行顺利平安、全身而退。
    慕容宋眯了眯他那双漂亮的大眼睛。
    以这个妖女的美貌与手段,她说一面之缘,必是能拿来大有所为的qíng分六皇子殿下瞬时枯木逢chūn、jīng神抖擞!
    你说吧!要我办什么事儿!
    秦桑走近了两步,正色低声在他耳边道:吴乾的大军从西里回来后尚未入京,眼下就在城外驻扎。你去联络神武大将军与大皇子,无论如何将大军控制住,近日一旦有异动,找一个借口将吴乾擒住,必要时杀了他也不惜。务必不能让他带大军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