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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听说教主想称霸武林

    所有人都高兴,高兴落日山庄的当家人终于回来了,高兴郁迟的寒毒彻底被治好了,高兴的事太多了,好像半年前那场祝仙台的厮杀今日方才画上句号似的。谢怀风和郁迟不在的这半年,哪怕江湖依旧不平稳,哪怕落日山庄依旧琐事繁忙,但所有人都觉得落日山庄的时间停下了。
    而现在终于又开始流动。
    谢玲珑又哭又笑,一会儿骂谢怀风是负心汉,将落日山庄交给她一个黄毛丫头;一会儿又骂魉是负心汉,过了那么久才上来提亲,她还以为自己会错了意,成了单相思。青喙也一言不发,他很久没有任由自己这么想幻鹊了,今日突然便控制不住,想他们之间仅存的那两个吻。
    郁迟眯着眼睛喝了一杯酒,很烈,嗓子火辣辣疼。
    谢怀风瞧他这模样可爱,含笑抬手给他又满上一杯,“在想什么?”
    郁迟乖乖任由杯里再次盛满酒液,却推到面前没有再喝,他看了一眼谢玲珑,又看了一眼青喙,而后放眼去看落日山庄的桌子、椅子,外头挂的灯笼,院儿里的树干,一切的一切。
    “像梦一样。”
    “我还以为这梦早晚会醒。”
    “现在变成真的了,四爷。”
    作者有话说:
    明天应该就完结了,还是十二点前更。会有三个番外应该,唐漠贺文竹会写一个,谢玲珑大婚会写一个,谢四和小迟还有一个。没了
    第105章 一品炖鹿肉
    年前三哥从北边牵回来一只鹿,是谢家生意上的旧友送给三哥的年礼,就养在凛州那边的鹿园里,三哥亲自进去挑的,正好的年龄,十多岁的鹿,壮又肥。
    谢玲珑最近日日在三哥搭出来的鹿棚前徘徊,时不时就要去看上一眼,给它喂点吃的,添点水。
    青喙看在眼里,颇觉得这幅画面相当感人,看啊,这就是人和食材之间真挚的感情。这若是换了双叶来,早忍不住把鹿给宰了,而谢玲珑却和鹿养出了感情,这模样定是舍不得杀了它的。
    谢怀风坐在一块石头上削剑,今日倒是没什么烦心事,只是半年前郁迟寒毒发作那会儿他这剑削了一半,现在放着也不像个样子。正值新年,什么事都该辞旧迎新,得了空他就随手削完。
    谢怀风知道青喙在想什么,一双眉挑起来,用剑尖点了点老老实实坐在他身旁的郁迟,笑问,“你猜那丫头在想什么。”
    郁迟自然也看到了这几日谢玲珑对那只鹿的格外关注,任谁看都会是一人一鹿生出了情分,但他还未开口,那边谢玲珑便抬声往厨房喊,“今儿是不是要杀啦!”
    大厨这会儿正准备年夜饭,落日山庄这么大一家子人,平日吃得便丰盛,新年这一顿更是得费尽了心机搞些花样出来,大厨闻声抬头看了一眼鹿棚,“呦,姑娘。您不说我差点儿给忘了,提早杀了放放血,这就杀了吧!”
    “好嘞!您忙着,我来!”谢玲珑飞速应了,那声调不可谓不欢快,听得青喙嘴角直抽,郁迟也有些错愕。
    谢怀风看着郁迟的表情,没忍住笑,抬手用已经削好的剑柄抬起来郁迟的下巴,上半身倾过去,嘴唇碰了一下郁迟嘴角。前厅院儿里人不少,谢玲珑在鹿棚里,青喙和两个丫鬟一起贴春联,谢怀风虽也无所事事但手里好歹还在削剑,只郁迟干巴巴坐着,还被这么亲了一下。
    他有些不好意思,眨了眨眼睛,面颊攀上来红。
    晌午随意吃了点,厨房里压根没准备午饭,全在忙着准备晚上的年夜饭,大家也都各自有手上的活要忙,随便填了填肚子便各自又忙去了。谢怀风和郁迟两个最大的闲人,上午谢怀风坐在院儿里削剑被二姐给骂了一通。二姐惯常是个脾气好又善解人意的,只这会儿实在是太忙,今年落日山庄发生的大事太多,二姐张罗着给每人都准备了一套大红色的棉卦冲冲喜气,但衣裳都开始发了,数量突然对不上了。
    她一肚子的焦急,下人在院儿里扫地,谢怀风就坐在那一下一下地削剑,削出来一地的木屑下人就再去扫一遍,丝毫不敢对庄主有半分不满。二姐火气直冒,“谢怀风!去你自己院儿里削去,小常在你脚边扫了三四遍了,越长大越没个眼力见,走走走!忙着呢,你们俩没事做出去恩爱去,别在这添乱。”
    郁迟老老实实坐着也被牵连,抬手摸了摸鼻子,乖乖站起来。
    谢怀风被这么一顿骂也不恼,自知理亏,手里木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反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勾了郁迟手指,晃了两下牵着回了自己院子。
    仙尊上午就来了,他自祝仙台在江湖上露了面之后便也没再隐藏着自己行踪。如今世人皆知落日山庄有个叫郁迟的厉害后辈是他仙尊的徒弟,他再也寻不到清净,还不如热热闹闹地过。
    谢怀风在伽蓝那会儿白邙封封家书痛斥他“不孝”,勒令他立马滚回来,他白邙要出去逍遥自在,但谢怀风回了已经有段时间了,白邙成日溜溜达达地晃悠,却也没离开落日山庄,倒是前几日突然神出鬼没起来。白邙已经三四日没回来,今日除夕,二姐还差人来问过,谢怀风也不知他行踪,只说入夜定会回来。
    近年关的这几天稳州雪不少,谢怀风在院儿了支了个小炉子,上头焙了壶茶慢慢煮,时不时发出“噗噜噗噜”的声音。郁迟近日爱看谢怀风孩童时代看过的话本,都是些颇幼稚的故事传说,他看起来入迷,盘着腿坐在走廊的软塌上,端端正正的,那模样像是听先生讲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