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烁:[怒火][怒火][刀][刀]
    ……
    奋战了近一个小时,穆烁手指头都按痛了,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回复了多少条。
    他刚从战斗中剥离出来,很快源源不断的消息提示音来了,全是声讨他的——
    【哪里来的杠精,滚粗!】
    【sb吧,和你有关系吗?一条条回复你累不累啊?有病治病!】
    【你生活一定很不如意吧?没见过这么美的人吧?看见大家都喜欢他,你嫉妒了?】
    嫉妒你妈的!
    穆烁气得在床上不断翻身,把床板造得咔咔响,还险些把手机给砸了——我的我的我的!你们这群傻逼!
    ……
    随着这一届校庆的结束,高三正式进入了紧张地复习状态。
    转眼到了六月六,高考了。
    都说高考是最具有意义的一次考试,谢陶虽然才来这个世界不久,但也被浓重的考场气氛感染,严肃地完成了考试。
    而穆烁一向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像考了一个简单的小考试,反而还去安慰谢陶这个艺考生文化考试不要紧张。
    ……
    考完后的第一个周末是谢陶的生日,谷颖女士决定周六带着一家人去南岭的墓地,去祭拜谢陶的父母。
    穆继明工作忙,这周又在出差,去穆家在南岭的别墅前,谷颖女士先去机场接他,却恰逢暴雨,两人一起被困在了机场。
    她给家里打了电话:“下雨了妈妈回不来,你们在家等我和爸爸,或者先去,但是要注意安全哦。”
    “知道了。”穆烁挂了电话,抬头看向窗外——大雨淅淅沥沥地下着,砸在门前的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谢陶正趴在四楼的露台围栏上,伸着手接雨。
    这片别墅区的建筑风格和皇家园林很像,现在水气朦胧,放眼望去,交错排列的建筑群带给他浓烈的思乡之感。
    明天就十八岁了,宫里有规定,小郎君和陛下见面的日子一定要在十八岁之前,否则便有违天命,是极不吉利的事。
    因此历代皇宫都会养三四个小郎君,按位次排列,以避免紧要关头出差错,不过当今陛下十分喜爱他,又看中他们之间的感情,所以才只留了他一人在宫中。
    想到这些,谢陶又不免伤春悲秋起来。
    “在想什么?”穆烁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柔声问他。
    谢陶惊了一下,迟钝地回头冲穆烁摇了摇头,但又止不住盯着他看——他在想,陛下撞坏了的脑子什么时候能好呢?
    什么时候想起他呢?
    穆烁也不追问,只是说:“走吧,该出发了。”
    “哦好。”谢陶想起来谷颖女士今早的叮嘱,他要去祭奠这个世界里的父母。
    他虽然没来得及见他们一面,但他依旧很感恩他们对他这副身体的养育之情。
    去南岭别墅的路上,雨又下大了些,困意缠绵而来,谢陶在车上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正躺在陌生的大床上。穆烁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他,见他醒来便站起身,问:“口渴吗?”
    谢陶摇了摇头,转头看向窗外更加葱绿的环境,眼神迷茫起来。
    “我们到南岭了,你睡了一下午。”穆烁便说。
    谢陶这才点头,下床走到窗边,往窗外看去——雨依旧在下,雾气更浓重,窗外不远处就是一圈面积极大的墓地,被绿林环绕着,神秘又庄重。
    穆烁没打扰他,转身出去给他倒水。
    他倒完水回来,谢陶还立在窗边,他把水递过去,说:“天快黑了,想吃什么?我点个外卖。”
    谢陶眨了眨眼睛,扭头:“这么大的雨,有外卖吗?”
    穆烁思忖片刻:“应该有吧,我看看?”
    说罢便要去找手机。
    谢陶就说:“你不会做吗?”
    穆烁尴尬:“不会。”
    谢陶失望地点了点头:“好吧,我也不会。”
    穆烁见不得他露出这样委屈的表情,立马就逞强道:“你要是想吃,我去楼下看看冰箱里有什么,给你做,行吗?”
    谢陶眼睛亮起来,笑道:“好!”
    “那你就在房间待着,别乱跑。”穆烁叮嘱完,转身下楼去了。
    但他实在不会做饭,看着冰箱里应有尽有的食材犯难,要不是夸下了海口,他立马就能打退堂鼓。
    无奈之下他打开万能的百度,搜了两三道最简单的菜系,在厨房里打了一仗,才终于把一顿还算看得过去的菜弄好,而这时,他的指尖已经被烫出了两三个水泡。
    穆烁随意冲了冲伤口,满心成就感地上楼去叫谢陶。
    一进门,先是“咣当——”一声,一个红酒瓶顺着地毯滚了出来。
    他向门里看去——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空瓶子,红色的液体洒了许多在雪白的地毯上,谢陶手里抱着两瓶红酒,红着脸眯着眼,东倒西歪地坐在它们中间。
    这些酒都放在后院的酒窖里,也不知道谢陶怎么去弄上来的,还喝成这个样子。
    “谢陶!”穆烁赶紧走过去,半跪在他面前,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喝醉了吗?”
    谢陶半抬眼皮看他:“没、没有喝醉!”说罢他又砸吧嘴:“好香,嗝——真好喝。”
    穆烁:“……”
    看着糟蹋了一地的陈年好酒,他没想着责怪这个小家伙,反而把人抱起来放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