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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玉佩里的太子爷》 许久之前,汝宁公主在宫里的时候立场就倾向秦沂,现在东宫势头正好,汝宁公主和楚锦瑶的走动越发频繁,许多宫里的消息便是汝宁公主带来的。
汝宁公主走后,楚锦瑶还在思索亲征的事。楚锦娴见唤了她好几声都不应,笑道:这是想什么呢,这样入神。
楚锦瑶清醒过来,笑着摇头:没什么,我在想汝宁的话。
楚锦娴听到楚锦瑶竟然在想这些朝事,不由惊讶。男主外女主内是主流,楚锦娴和段莹华都是管家抓权的一把好手,即使如此,她们对朝堂上的事也知之甚少,甚至可以说漠不关心。在大部分后宅女子看来,朝堂变动是男子该操心的事,她们听这些做什么。
你还有孕在身,想这些做什么?楚锦娴倒不是觉得楚锦瑶关心这些逾越,她担心楚锦瑶想太多耗神。
楚锦瑶就此打住这个话题,谈起别的事情。站的位置不同,看到的东西也不同,楚锦瑶从前也不关心这些,可是自从入宫,接触的朝政多了,由不得她不想。秦沂也并不避讳和她谈这些,前朝和后宫,永远都是牢牢联动的。
即使楚锦瑶停住不说,但是看楚锦瑶的脸色,段莹华也知道楚锦瑶还在想外面的事。段莹华默默感慨,生活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只看到楚锦瑶受宠,太子对太子妃有求必应,有人嫉妒楚锦瑶命好,也有人不屑太子妃不过是长得好,以色侍人哪能长久。
包括长兴侯府也有不少人把这一切归结为楚锦瑶得太子宠爱,可是段莹华这些日子接触的久了,渐渐发现,能站到这个位置的人,本身便有她的过人之处,一个月盛宠不衰或许是因为颜色好,可是一年了还是如此,那根源必然更多的出于人,而不是色。段莹华也出自官宦世家,族中叔伯俱在朝为官,可是她听到这些朝廷大事就头疼,哪像太子妃,即便是出宫静养都在琢磨。
段莹华暗暗感叹,谁都不容易,公认好命的五姑奶奶太子妃私底下也极为努力自律。段莹华感慨了一会,就想办法切入她今日要说的事:太子妃,前些日子二爷和娘被人蒙蔽,所以才做出那等事。现在老祖宗已经把一起都处理妥当了,二爷也被爹训斥了许久,现在正闭门思过。太子妃你放心,以后再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段莹华这是来报后续兼表忠心来了,楚锦瑶对这件事已经没什么好奇,楚老夫人为人唯利是图,但是办事还算拎的清,楚老夫人亲自出手,恐怕比楚锦瑶动手还要决绝。楚锦瑶听过便将这件事丢在脑后:二哥明白了就好,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心结说明白了,就不必再放在心上了。
楚锦瑶不追究就好,段莹华放了心,又小心地提起另一件事:太子妃,那日娘气急,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你不会介意吧?
说起赵氏,楚锦瑶见怪不怪地笑了:无妨。
本就没有期望,怎么会失望。在赵氏心里,楚锦瑶始终是个半路回来的外人,楚锦瑶早就不奢望母爱这种东西了。她最艰难的适应期是秦沂陪着她度过,之后险些被人逼作侧室,也是秦沂救她于水火,替她伸冤出气。秦沂才是那个真正给她陪伴和爱护的人,所以也不能怪楚锦瑶将秦沂放在第一位,而将亲生母亲远远排开。
段莹华看到这一幕很是心酸,楚锦娴看到也暗暗叹气。如果楚锦瑶生气、愤怒,哪怕是怨怼和记恨也都好,这至少说明楚锦瑶心中有怨,有怨就有爱,可是偏偏是这样一句平静又大度的无妨,说明在楚锦瑶心里,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感情间的事情外人根本没立场说话,尤其面前这位还是太子妃,谁敢置喙太子妃和其生母的相处之道。段莹华只能转移话题,说:太子妃,你真心帮我,可是那日我却没能站出来替你抱不平,你不会怨我不识抬举,是个白眼狼吧?
我是外嫁的女儿,而你却是媳妇,以后还要在侯府里讨生活,我明白你的顾忌,你也无需在意。楚锦瑶说,我还不至于气量这样狭小。
段莹华放下心,但心底越发过意不去,她又陪楚锦瑶说了会话,看时候不早了才告辞。
等段莹华走了,楚锦娴也好奇这件事。楚锦娴和楚锦瑶的关系要亲近许多,所以有什么事不需要拐弯抹角,她直接便问了出来:当初是段莹华来求你帮忙,你帮着她查二弟的外室,可是她知道了楚锦妙的消息,却没有立刻来告诉你,你当真不介意?
这又什么好介意的,她只是我的嫂子,又不是我的夫婿,我和她计较这些做什么?楚锦瑶是真的不在乎。她早已习惯身边人的好意里总是掺杂着图谋和利用,对楚锦瑶而言,这些人也不过是一些可以交好、可以相互利用的某某夫人。楚锦瑶不怕别人对她有所求,相反,站在她这个位置上,若是旁人对她无所求,那才麻烦了。
倒也是。楚锦娴突生感慨,随着时间推移,曾经需要楚锦娴手把手教后宅斗争的小女孩也长大了,对着亲人的偏心和利用也能一笑置之。她真正从无风无雨的温室,走向繁华却残酷的宫廷。
楚锦娴想到从前的事情有些出神,楚锦瑶见楚锦娴久久不说话,不由唤道:姐姐,你在想什么?